黎妃的話就像一根根鋼針,針針插入她的心窩。
急怒攻心的許慧珍,擡起腳,狠狠朝黎妃胸口踢去。
黎妃被踢倒在地,還沒回過神,卻隻見許慧珍在收回踢出去的腿時,一腳踩在散落在地的珍珠上,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向後倒去,硬生生地摔落在地。
在場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許慧珍隻覺腹部一陣劇痛,還來不及從震驚和疼痛中清醒過來,卻覺得下-身一片濕褥。
顫抖着用手輕輕摸了一下,擡手一看,整個手掌一片血腥。
被氣得紅潤的臉頰頓時一片慘白。
“啊——”
在許慧珍的一聲尖叫下,整個鳳儀宮頓時亂作一團。
正在早朝的尉遲浩天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往鳳儀宮,皇後和黎妃的父親也緊随其後。
皇後滑倒,重摔在地,胎兒不保。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黎妃。
是黎妃在小皇子祈福儀式上姗姗來遲,是黎妃故意用言語激怒皇後,是黎妃的珍珠項鏈讓皇後滑倒。
縱然尉遲浩天想盡辦法爲黎妃開脫,無奈許成忠黨羽衆多,朝堂上竟無一人爲黎正卿父女說話。
爲給朝臣,給綱紀一個交代,尉遲浩天不得不忍痛割愛。賜死黎妃,并将黎正卿全族發配邊疆。
尉遲浩天陰沉地站在禦書房内,下方,太醫院首席太醫渾身顫抖跪在地上。雖然寒冬剛過,氣溫仍然很低,但太醫的額頭上卻不停聚集汗珠,滴落在地。
“你可知,那黎妃父女對朕有多重要?你不是告訴朕那胎兒要七八個月才會滑掉嗎?爲何就那樣輕輕摔一跤便掉了?”
“皇上息怒。皇後懷孕不到三個月,就是不用那藥物,稍不注意便會滑胎,更何況皇後還服了滑胎的慢性藥,因此才會在重創下流産。”
“你也不必再狡辯了。你的家人,朕會厚待,該做什麽你自己知曉。”
冷冷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禦書房。
黎正卿,本是他用來牽制許成忠的一枚重要棋子,如今沒了黎正卿,朝堂又将呈現一邊倒的局面。看來,莫籬慰必須提前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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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懸挂半空。
銀白色的光芒從天際灑下,透過亭台樓閣,洋洋灑灑揮發着清冷卻高貴的氣息,照耀得大地一片朦胧幻美。
冷宮院外,莫梓涵架起一個燒烤架,架子上烤着一些土豆,藕片、蘑菇一類的食材,散發出陣陣香味。
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莫梓涵的唇角微微勾起。卻在見到來人的時候,逐漸平複。
來人穿着黑衣錦袍棉服,腰間系着一塊巴掌大小的圓形雕龍镂空玉佩,外套一件極柔軟的貂毛襲地大麾,一頭長及腰間的黑發束成一束随意地披散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