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下滿門二百四十六口人盡被擄至洪墓前,四十名手持鐵鍬的大漢當着他們的面,一鍬鍬的鏟向洪墓。
洪承疇孫洪照衣已被脫去,綁在一根大柱,眼睜睜的望着祖父的墳墓被賊兵挖開,痛不欲生,奈何嘴被粗麻塞住,隻能落淚而不能長嚎。
“大人,挖開了!”
露出棺材的刹那,大漢們齊聲歡呼起來,刑部侍郎崔元難掩興奮的走到一名關甯軍總旗身邊,輕聲說了句。
“開棺!”
總旗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好的士兵們立即前用鐵棍撬開洪承疇的棺材,棺蓋被拉開的瞬間,衆人就聞到一股腐臭味。
已經下葬近二十年的洪承疇屍身早已腐爛,絲綢的壽衣下裹着的是一具白骨,一條長長的辮子整齊的擺在棺材,兩邊放了些陪葬的寶器,屍體的方赫然還擺着一隻盒子,打開盒子後,卻發現裏面竟然擺的是一本《春秋》。
“擡出來!”
帶隊的總旗對于那些陪葬的金銀以及那盒的《春秋》沒有絲毫興趣,大聲喝令着部下們将洪老賊的骸骨擡出棺外,然後直送到已經堆好的柴禾堆前。
祖宗的骸骨被擡出來後,洪家後人失聲痛哭起來,他她們悲痛欲絕,了年紀的更是絕望的以手拍地,痛罵這些挖人祖墳喪盡天良的賊兵們。
“直娘賊,嚎個球!”
總旗被那些洪家後人的哭泣聲叫得心煩難忍,抽出大刀便沖前去,揪起一個老者當胸就是一刀,然後在對方的慘叫聲重重的将他踹到地下,面目猙獰十分可怖的對那些洪家後人們叫道:“誰敢再叫出聲來,老子提前送他下地府!”
天理何在,挖人祖墳,卻不讓人子孫哭泣,關甯賊匪,天地不容!
“燒,給我把這老家夥的骨頭燒光!”
熊熊烈火,洪承疇的骸骨被擡到柴禾堆點着,在大火即将燃起時,崔元卻搶步前剪下了洪承疇的辮子,謅笑的對關甯軍的總旗解釋道:“王爺說了,要留下洪老賊的一些物品,将來用得着。”
見是大帥叫做的,那總旗嗯了一聲,不去理會崔元,直着洪承疇的骸骨被烈火燒成灰燼。
“崔大人,可以行刑了。”
洪承疇的骸骨燒毀後,總旗叫了一聲崔元,讓他按照大帥的命令把洪承疇的孫子洪照給“千刀萬剮”了,完事之後把洪家這滿門下盡數誅殺,爾後還要在北京城搜尋那些與洪家有瓜葛的人。誅十族可不是嘴頭的一句話那麽輕松,可是要牽涉到很多人的,光這抓捕工作就十分龐大,不能少,不能漏。總旗攤這樁差事,也叫苦不已。
“是,大人,下官這就行刑。”
崔元點頭哈腰幾句,叫來兩個刑部的劊子手,吩咐他們對洪照用刑。
淩遲是刑法最殘酷的刑法,要将犯人身體四肢全部切割、分離,身的肉都要一刀刀的割下,在指定刀數未完成前,犯人是不能死去的,否則行刑者就要受到同樣的刑罰。因此,執行對洪照行刑的這兩個刑部劊子手都是五十開外的老人,手底下的活計算是京城最好的,由他們來行刑,可以确保淩遲的效果。
兩個老刀手聽到侍郎大人的命令後,忙提着小盒子來到了被綁着的洪照身邊,一個下比拟身長,一個則小心的取出用于行刑的刀具。
洪照被綁在木柱,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眼睛卻能得到,見一個老家夥在自己的身不停的用手指丈量着,另外一個老家夥則從一隻小盒取出了十幾把磨得鋒亮的小刀子,魂都要吓散了,整個人從到下開始抖動起來。
大體量過犯人的體長,算出要割的刀數後,一個老刀手弓腰請示崔元:“大人,可以動手了。”
崔元點了點頭,了一眼關甯軍的總旗,對這刀手吩咐道:“那就開始。”
“是,大人。”
兩個刀手相互了一眼,其一個拿着一柄寸把長的小刀緩緩的走到洪照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對方還沒會意過來時,就一刀剜去了對方的喉結,這樣做是避免犯人受刑不過大聲叫喊,因爲行刑時要将犯人嘴的粗麻取出,不然會影響行刑效果。
喉結被剜的洪照痛苦難耐,全身抽搐,想喊卻因爲喉嚨的走氣而法發出聲音。洪家的人到家主受此酷刑,感同身受,有幾個女子當即就要沖前來,卻被押的關甯兵毫不留情的打倒在地。
剜去犯人的喉結後,刀手迅速地替他包紮出血傷口,然後就開始下刀。最先動手的部位是犯人的後背,按規定,每刀割下的肉必須隻有指甲蓋大小,不能多不能少,否則是湊不齊所需的刀數的。刀手們都有經驗,知道殺一個成年人必須要施滿三千多刀,刀刀須見血掉肉,要用大白瓷盤将其貼在面供觀衆鑒賞,并要得到贊賞,如果犯人在規定刀數前死去,劊子手将被觀衆嗤之以鼻,并有可能丢掉飯碗,而這次刑部大人們的命令是如果割不好,就讓他們去補沒割的刀數,在這樣的重壓下,兩個刀手自是施展全身解數好生伺候洪家的這個犯人了。
行刑用的鋒利刀具都被編好了号,第一刀切胸口;第二刀切二頭肌;第三刀切大腿;第四刀和第五刀,切手臂至肘部;第六刀和第七刀,切小腿至膝蓋;第八刀,枭首。支解後的屍體殘骸将放入簍子裏,頭顱則公開示衆,期限不定。
淩遲是個細緻活,一天功夫根本割不完,在将洪照的四肢剔得隻剩血肉模糊的骨頭後,一個刀手給洪照灌了麻醉劑,如此可以保證犯人不會死亡,也能減輕他的痛苦。就這樣,四肢被割的洪照被小心的擡了下去,準備明天再行刑,而那二百四十六口洪家後人卻被集體趕到了洪承疇的墓前,就在他的墓碑前,一排排的拉出砍下頭顱,最後,二百四十多顆頭顱填滿了洪承疇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