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處置裕親王府的是騎兵第四聯隊第三大隊,總旗是達斡爾人木拉奇,他接到的命令是“清理”裕親王府。【】沖進裕親王府後,木拉奇便下令殺人,他接到的命令不僅是清理裕親王府,還有一個多羅郡王府,所以他得讓部下們快點,不然千戶大人那裏又沒有好果子吃了。
一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旗一刀砍死一名想反抗的王府侍衛後,突然愣頭愣腦的叫了句:“總旗,老娘們也捆起來嗎?”
木拉奇正帶兵往裏沖,聽了部下的叫嚷,不由哈哈一笑:“你要是喜歡這些鞑子的老娘們,這府裏的老女人就全歸你了!“
“啊?”那小旗一聽,忙直搖頭:“我不要,我不要!”
“隊長,你不要給我啊!”
小旗手下一個索倫兵聽隊長說不要,忙急着扯了把小旗,一臉傻笑的求道:“老娘們有老娘們的滋味,隊長,你要是不稀罕,就便宜小的。”
“呃?”小旗樂了,沒好氣的錘了他一下,笑罵道:“成,走啊,這王府裏的女人可不少,你眼睛睜大些,莫要花了!隻要你能捉住,就全是你的了!”
“哎!哎!哎!”
索倫兵一聽,忙撒開兩腿就往裏面跑,猴急猴了的樣子叫一衆士兵們樂壞了。
兩百個如狼似虎的賊兵兇神惡煞的沖進王府,見人就殺,吓得那些侍女們尖叫連連的東跑西竄。侍衛們要不是早在賊兵進城時就逃離王府,要不就是脫下侍衛服穿下人的衣服,指望能蒙混過去,隻有二十多個侍衛拼死抵抗着,邊抵抗邊往後退,最後統統被砍死在後花園。
“殺,把男人全給我殺光!”
殺紅了眼的士兵們也不管到的是旗人還是漢人了,反正長官叫殺,殺了就是,管他那麽多做什麽。
二十多個包衣奴才和王府的太監被賊兵們給近攆到了後花園假山邊,見實在是沒處可躲了,隻好相互抱着一齊往花園的池塘跳,可是那池塘哪裏能淹死人,一個個在那手舞足蹈的哭叫着。岸的賊兵們卻是以此爲樂,撿起石頭朝他們砸,毫人性可言,見有靠岸的,更是拿刀去剁他們的手,不讓他們岸。更有甚者,幾個賊兵用長矛去剌那些撲騰的包衣奴才和太監們,剌不到便用矛尖砸他們,或者将他們按在水裏不讓他們露面。
福全仍在昏迷之,木拉奇帶兵過來發現躺在床的這個裕親王爺時,二話不說,前對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刀,爾後将腦袋取了下來,用腦袋後的辮子在自己腰間打個結,血淋淋的挂着又炸呼呼要去找福全的兒子。
福晉尼佳氏和側福晉等女人在侍衛齊阿寶的保護下躲在下人們住的一間屋子裏,整個王府裏全是殺人的賊兵,她們已經處可去。抱着幼子保绶,尼佳氏七魂已經沒了六竅,保綏也吓得是直發抖,十來個人就這麽躲在屋裏祈盼奇迹出現,老天爺能将這些賊兵給天遣了!
外面傳來的慘叫與尖叫聲将莊嚴的裕親王府變成了一座人間地獄。
福全長子保泰已經成人,身果然還有愛新覺羅的血性,帶着兩個侍衛負死頑抗,保泰身手不錯,平日甚得皇叔康熙的喜歡,贊他弓馬娴熟,乃下一輩的翹楚者。但大勢已去,保泰個人再勇也不可能力換狂瀾,瞪着血紅的雙眼,咆哮着砍死一名賊兵後,他的左腰一痛,卻是被賊兵的長矛剌個正着。那兩個侍衛也是力戰不支,被賊兵們亂刀砍下,雙手雙腳俱已分身,隻餘身子在那顫動。
等到見到一賊将舉刀朝自己奔來,腰間赫然挂着阿瑪的首級時,保泰“啊”的一聲大叫,嘶吼着便要去和那賊将拼命,但卻是再也不能動一步,直直的被幾根長矛給剌成刺猬,在那拼命的掙紮抽搐着,眼神之滿是不甘。
“!”
木拉奇奔過來一這鞑子竟然殺了自己好幾個兵,勃然大怒,哇哇大叫抽刀便用力劈在保泰的胸前,刀光過後,猛的伸手順着那刀口便鑽進了保泰的肚子,龇牙咧嘴的狂笑,竟然活生生的将保泰的心給搗了出來。
血淋淋的紅心還兀自跳動着,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啊!”
保泰難以置信的望着那賊将将自己的心掏出,一種心肺俱裂的痛楚讓他放聲大吼,兩條腿好像羊颠風似的下抖動着,最後腦袋一歪,再也不能動。
“殺,殺,給我統統殺光!”
木拉奇甩手将這鞑子的心給扔了,提刀便往後面沖去。
“救命啊,救命啊!”
王府後面,沒有一處安全之所,驚慌的侍女和下人們頭蒼蠅般亂跑,福全的庶福晉孟佳氏因爲懷胎十月,還不知肚的嬰兒是男是女,卻猛遭這從天而降大禍,驚恐,已是沒人顧得了她,也沒人管得了她。
聞聽這滿府的凄厲叫聲和賊兵們的大笑聲,孟佳氏失手措,肚嬰兒也不合時機的亂踢動着她的肚子,好像要告訴額娘自己馬就要來到這個世。
下身傳來的巨痛讓孟侍氏痛楚難耐,瞥眼隻見鮮血正順着兩腿往下流,不由慌得臉色蒼白,又聽院外已有賊兵迫近的腳步,孟佳氏不由心亂如麻,再生念,咬牙爬出屋外,見到十幾丈外的水井後,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掙紮着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便向水井奔去。
“哈哈,有個大肚婆!”
孟佳氏剛到井台邊,院外就沖進來三個賊兵,眼睛珠子賊溜溜的朝她身瞄,一個賊兵怪笑着便要向她撲來。
“我就是死也不讓你們得逞!”
孟佳氏大叫一聲,摸了摸隆動的肚子,毫不遲疑的便往井跳去。
“别!”
那三個賊兵見這大肚女人要跳井,前便要阻止,卻是遲了一步,等他們跑到井邊時,孟佳氏已跳下井去,隻見黑幽幽的井底水花四溢,瞬間聲息,隻有那黑洞洞的井口似乎在聲的抽咽着,哭泣着,控訴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