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北有一山峰,高不過數百米,因開礦所需,山樹木已被砍伐一空,光秃秃一片。每逢夏季暴雨,山必有泥石流而下,所以山坡之下是嚴禁住人的。
自四天前接到都統大人調令,将手下的一佐領騎兵調與尚陽堡平叛複反吳逆後,達爾哈就老是心事難甯,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他已經往尚陽堡派出兩隊人馬打探了,可是都沒有音信傳回來,這讓他更是有些不安。
“阿八,你帶人再去探一次,我總覺得事不對。”
“喳!”
阿八是達爾哈的戈什哈,聽到主子吩咐,忙招來十幾個人出了威遠堡,打馬向尚陽堡狂奔而去。
但願都統大人那沒事。達爾哈仍放心不下,盡管知道尚陽堡的吳逆翻不了天,可這心裏卻總是七八下的懸着,就是踏實不了。
達爾哈不知道,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有幾個人靜靜的趴在北面的山坡。
白漢是鄂倫春人果思爾格給自己取得漢名,查探威遠堡守軍情況是他從士升爲小旗後的第一次任務,所以他提醒自己一定要漂亮的完成任務。此時他一動不動叭在坡,脖子也不縮一下,靜靜往堡内眺望,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道:“可以回去通報千戶大人了。”
一個趴在他後面的士聞言沒勁的說道:“咱們就這麽回去?”
士旁邊另一個軍士附和道:“第二大隊的兄弟哨探,聽說砍了六個鞑子的腦袋,回去立馬全部晉了一級。咱們這兩手空空的回去,不好見人啊。”
白漢笑道:“我們當然不能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到剛才過去那十幾個鞑子兵了嗎?我們偷偷跟去,找個機會砍了他們!這軍功不就到手了嗎?”
“對啊,砍了他們!”
聽了白漢的話,軍士們都興奮起來,雖說剛才那批清兵哨騎有十幾人,他們隻有八人,卻是絲毫不懼。
“走,都小心些,别叫鞑子發現咱們!”
白漢揮揮手,示意手下們随自己往山後走去。
山後,有兩個軍士正守着十匹戰馬等候,見小旗帶人下來了,二人忙從地起身。
“馬都喂好了嗎?”
“都喂好了。
“剛才威遠堡的鞑子又派人往尚陽堡去了,這次可不能便宜别人,咱們追去把他們全部幹掉,也好給大夥撈個軍功。”
聞言,留守的一個軍士有些擔心的問了句:“白小旗,那些鞑子兵去得久了,能追嗎?”
“追得!”
白漢肯定道:“那些鞑子兵目标是往尚陽堡查探,咱們抄近路肯定能截他們。”
“那還等什麽,咱們這就去追,不然要是讓其他聯隊的人給搶了先,咱們這回可真是功而返了。”
“就算沒有這些鞑子人頭,咱們探了這威遠堡虛實,回去也是一件功勞,怕什麽?”
“這功勞誰會嫌少?多多益善嘛,嘿嘿,咱也想趕快升個小旗,和白小旗一樣威風。”
“呵呵,想和我一樣,大夥就得爲拼命了,走,跟我去追這些鞑子去!”
“弟兄們,馬!”
白漢喝了一句,衆人忙翻身馬沖了出去。
出山幾裏便是平坦的原野,十人沿着曠野奔跑,四野人,因爲騎兵師團奉大帥的命令已經清光了尚陽堡附近的大小清軍據點,除了屍體和早就跑了的,這幾天裏這方圓數十裏範圍内可就沒有活着的鞑子了。
白漢帶着幾個部下一路奔馳,很快便追那十幾個從威遠堡出來的清兵,一直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落下的距離大概有三四裏。
“籲!”
追出幾十裏後,白漢突然勒馬停住,身後衆人也是同時停下馬來,唏律律的一陣馬叫嘶鳴,一口氣跑了幾十裏,馬匹不住打着響鼻,都已跑得累了。
“鞑子停下來了,就在那河邊不遠處。”
白漢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們的馬也累了,弟兄們抄家夥,咱們把他們全宰了!”
“好!”
軍士們難掩心興奮,紛紛下馬取出弓箭,随着白漢摸了過去。
阿八帶着手下停下來休息的地方是一條河邊,現在正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讓馬匹飲水,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即将到來的危險。
“嗖嗖!”
突然,不知從哪射出來的四枝利箭一下射在了人群當,頓時響起幾聲清兵的慘叫聲。阿八和餘下的那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吓懵了,抓起身旁兵器,恐怕的向四周去。
白漢幾人都是鄂倫春的箭手,他們的箭術奇準,每一箭過去,便是一個清兵被射翻在地。
“射!”
白漢一聲令下,又是幾箭射出,這次卻隻射了三個。
阿八和手下不知道周邊來了多少人馬,慌亂起來,見對方弓箭厲害,忙躲到戰馬身後去。
“宰了他們!”
見餘下那幾個清兵躲馬後面去了,白漢大吼一聲,提着長刀就沖了去。
“殺啊!”
士兵們将長弓扔掉,抽出大刀跟着殺了去。
“快,快馬!”
阿八的膽都快被吓破了,急忙要馬逃命,哪知腿還沒跨去,就猛的一痛,整個人摔倒在地,低頭一,卻是自己的右腿已被砍成兩段。
“啊!”
阿八痛苦的翻滾着,凄慘的吼叫着。
另外四個清兵拼命的靠在一起抵達,但很快就被盡數砍翻。白漢這邊一個傷亡也沒有。
“把腦袋全割下來,咱們向千戶大人請功去!”
“哈哈,一共十三顆腦袋,比第二大隊的人要多了七顆,啧啧,這回大隊長肯定要誇咱們!”
外婆膽結石開刀,在醫院,今天和明天的更新可能不及時和少,下周一恢複正常,大家體諒一下,雖是小手術,但七十多歲的人了,做晚輩的總是要擔心受怕的。勉強更一節,也不盡甚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