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頭朝西北方向眺望又眺望後,尼基塔終于确認總督大人與清國人遭遇了,出于對總督衛隊戰鬥力的信任,尼基塔在火铳聲最初響起的時候,并沒有及時做出派兵出城接應總督大人的命令。但是當聽到遠方傳來的火铳聲越來越稀的時候,尼基塔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害怕了,如果總督大人遭遇不測,他的前程也就毀了,于是,不顧瓦西裏等軍官的反對,他逼迫城的火槍隊和烈奧尼德的哥薩克立即殺出城去。
瓦西裏等人不是不想救總督大人,可是該死的清國人竟然在城外挖了一條一米多深的壕溝,他們的火铳手躲在壕溝裏卑鄙的向敢于出城的帝人打出冷槍,這種不見敵人的戰鬥讓士兵們爲之崩潰。類似出城阻止對方挖掘壕溝的戰鬥已經進行了四次,但每次除了留下幾十具屍體外,沒有任何收獲,既法阻止對方飛揚的塵土,也法殺傷對方。還好,城有足夠的糧食,足夠的藥,城頭也有威力巨大的火炮,所以瓦西裏他們倒是不擔心清隊會攻破城池。但是論如何他們也不會再将士兵派出城來了,這樣做的後果除了讓己方守城兵力不斷減少外,絲毫沒有作用。
城外清國人明顯已經做好防備,尼基塔也明白從清隊的壕溝沖出去接應總督大人成功的可能性隻有兩成,但是哪怕隻有一成,他也必須要去試。爲此,他壓下所有反對意見,搬出最高指揮官的權威,嚴令各部立即出城,如有違令者,他有權替總督大人行使軍法。
烈奧尼德對于尼基塔的命令很是不以爲意,三天前和清隊交手的經曆讓他已經不如先前那樣輕視對手,加族人死傷了三分之一,他起了保存實力的念頭,不然族人死光了,他就什麽都不是了。别說是俄國人,恐怕就是那些兔子一樣的布裏亞特人也不再将他放在眼裏了。
烈奧尼德還是有些狡猾的,他不好明着拒絕出城命令,隻說要是火槍隊們出城,他們哥薩克人也出城,因爲他到瓦西裏等一幫俄國人的軍官都反對出城。槍打出頭鳥,尼基塔是目前在場所有人的最高指揮官,雖然是官,但他仍是代表尼布楚總督,代表莫斯科沙皇的。不起他可以,但真的要和他對着幹,恐怕這些極力反對出城的俄國人先會給他戴一頂大帽子。烈奧尼德一點也不懷疑這些俄國人會聯合起來處死自己,再就他們的分歧進行争吵。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冷眼旁觀,俄國人狗咬狗好了。
讓烈奧尼德萬萬沒有想到的,瓦西裏等人竟然同意了尼基塔的出城要求,這讓他想不到,不明白這些俄國人是怎麽了,爲什麽明知道出城是送死還要去,難道他們的腦袋都生鏽了嗎?
渾身散發強盜習性的烈奧尼德和他的哥薩克族人們不會理解那些俄國正規軍役人員的想法的,他也沒法去理會什麽是紀律,什麽是服從,什麽是軍人的天性,他隻知道有奶便是娘,他隻知道誰給他錢他就替誰賣命。所以一直以來,他充當的都是強盜打手的身份,而從來不是一個可以決定一切的指揮官。
職業軍人的天性讓瓦西裏等人在最後一刻放棄了自己的意見,他們默默的走下城頭,召集自己的部下準備出城。
因爲話說在前頭,烈奧尼德沒辦法否認自己剛才所說的,于是,在萬般不情願下,他讓斯維爾集合族人,準備和俄國人一起去碰碰運氣。暗地裏,烈奧尼德還是多留了個心眼,他叮囑斯維爾,出城時讓俄國人沖在前面,一切他的手勢,如果俄國人沖破清隊的防線,他們就跟,如果俄國人沖不破,他們就象征性的沖一沖,然後立即回城,管他什麽尼基塔大人的命令,管他什麽總督大人,命都沒有了,誰還惦記着他們。不過就是個尼布楚總督嘛,弗拉索夫死了之後,俄國人的沙皇肯定還會派一個來的。天下永遠不缺想當官的人,尤其還是個地位十分重要的官。隻要我手有兵,新來的總督一樣會重我,一樣會給我想要的東西,烈奧尼德這麽安慰自己。
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城兵力後,六百名火槍手、四百名協從軍被組織起來,城門緩緩的被拉開後,瓦西裏帶着眉頭緊皺的軍官們出了城。士兵們已經從軍官的口知道他們又要出城和壕溝裏的清國人戰鬥了,前幾次戰鬥的失敗讓他們十分沮喪,多半人并不好這次出城戰鬥。事實也如他們所想的一般,在火槍隊前進到距離對方壕溝六十米的時候,前方本來不到人的壕溝裏一下伸出幾百枝火铳,黑森森的铳口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噴射出奪命的鉛子…
留下一百多具屍體後,軍官們一緻認爲他們已經盡力了,清隊的防線是他們目前法突破的,再沖下去隻會讓士兵白白消耗掉。他們已經服從命令了,他們也嘗試過了,可是帝也不會讓他們從事一場根本法打赢的戰鬥。在士兵們不滿的叫嚷聲,瓦西裏奈的帶着部隊退回了城池。而清隊也沒有追擊他們,甚至連一聲歡呼都沒有,探出頭的幾百個腦袋又重新埋了下去。
烈奧尼德的哥薩克兵因爲出工不出力,他們甚至連一個傷亡都沒有,就最先退進了城。瓦西裏等軍官搖頭歎氣的回來後,尼基塔沒有責怪他們,也沒有和他們說一句話,隻是望着西北方向失神。十幾年後,被釋放回到莫斯科的尼基塔向彼德沙皇遞了一份有關東方關甯軍作戰方式的條,明确提到了“壕溝戰”這一單詞,随後在歐洲的某些地方,西方人奇怪的發現俄國人在守衛戰的時候,都喜歡在營地的前面挖掘數條深深的壕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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