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奧尼德一直以來與他部下的哥薩克騎兵們盤踞在特裏木,那裏距離尼布楚隻有不到兩百裏的距離,卻大大小小生活着十幾個蒙古人的部落,這些部落有的對俄國表示“好”,有的卻是充滿敵意。在長達八年的東方生涯裏,烈奧尼德的任務就是替沙皇清除那些對帝國不好的蒙古部落,搶奪他們的草場,殺掉他們的男人,搶擄他們的牛羊,奸污他們的女人。在一次次戰鬥,蒙古人好像綿羊一樣經受不起狼群的恐吓與進攻,在奉命增援杜吉根思克之前,烈奧尼德已經成功的征服了六個蒙古部落,爲此,他在尼布楚總督的心目是英雄,是可以抵得五百名火槍手的英雄。現在,他這個東方的英雄要再次讓俄國人意識到,隻要有他的存在,任何敵人都将銷聲匿迹。隻要有他在,所有的麻煩都不再是麻煩,當然,前提是俄國人得支付足夠多的報酬,那些由沙皇親手頒發的勳章更是不能少。總之俄國人有的,他也必須有,俄國人沒有的,他也要有。至于那些由土著組成的清隊,他還從來沒将他們放在眼裏。
“斯維爾,你的人在前面!”
烈奧尼德喚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自己的堂弟斯維爾,命令他:“把那些蒙古人幹掉,然後直接沖進他們的步兵防線,明白嗎?”
斯維爾自打接到命令出城,就一直心存疑惑,不明白堂哥要幹什麽。聽了堂哥的話,他一下怔在了那裏,失聲道:“哥哥,我們真的要去進攻這些清國人嗎?”
斯維爾的話讓烈奧尼德十分不滿,聽他的意思好像怕了清國人一樣,竟然有種害怕的意味,當下沒好氣的罵了句:“屁話!不進攻我把你們拉出城來做什麽?”
“可是哥哥…我…清國人…”
斯維爾結結巴巴的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見他這個樣子,烈奧尼德更是火大,往常搶着要的斯維爾今天是怎麽了,難道他還沒有意識到對面的清國人頭就是一堆黃金嗎?這不是他的性子,印象的斯維爾現在應該是拍着胸脯,揮舞着馬刀躍躍欲試,而不是心存猶豫好像害怕什麽。
族人們已經準備完畢,烈奧尼德不想和斯維爾耽誤太多時間,所以他不滿的訓斥斯維爾:“吞吞吐吐的做什麽?有什麽話快說,我們馬就要進攻了,别耽誤族人們立功!”
聽了堂哥的話,斯維爾的臉苦了一下,對于這個堂哥,斯維爾是打小就害怕,現在更是害怕,因爲他不單單是自己的堂哥,更是族人的首領,在老家,他就是說一不二,在這裏,他的話更是絕對的權威,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命令,如果真的違抗,那隻有一個後果袋像南瓜一樣被扭掉。
害怕堂哥再次罵自己的斯維爾嘴巴不再打結,左右了一眼,見族人們都在等待進攻命令,沒有注意這邊,才輕聲道:“哥哥,清國人的騎兵是蒙古人,他們雖然人不多,但是好像并不怕我們,見到我們反而好像是見了仇人一樣,恨不得和我們拼命。你沒來之前,我和他們交手過,這些人難纏得很,和布裏亞特、喀爾喀那些蒙古人比起來強得太多,所以哥哥如果非要進攻他們,還是要多加小心,萬一他們要拼個魚死破,咱們可是讨不了便宜。”斯維爾本是想勸堂哥不要去進攻這些清國人,他們的任務隻是過來幫俄國人守住杜吉根思克,現在杜吉根思克安然恙,任務已經算是完成,對俄國人足可以交待了,何必非要去和清國人拼命呢,完全可以讓俄國人去對付他們,沒必要冒着折損族人性命的風險去進攻可能是塊硬骨頭的清國人。可是話到嘴邊,卻改了回來,隻是讓堂哥加以小心,不敢提不要進攻的事,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堂哥是個決定的事情從不更改的人,如果自己非要勸他收回主意,隻怕會被罵得更慘。
果然,烈奧尼德聽了斯維爾的話,一點也沒有慎重考慮的意思,而是不在乎的笑了起來:“我親愛的斯維爾堂弟,你要搞清楚,我們來到東方的目的就是爲了财富,現在耀眼的金銀就擺在我們的面前,如果我們不去收獲它,那當初爲何要來到這裏呢?放心,這些清國人隻是些土著,那些蒙古人就算真的是硬骨頭,他們也沒多少人,咱們多費些力氣先收拾他們,等解決完他們再去殺光那些土著就行了。斯維爾,咱們必須進攻,也必須打赢,知道嗎?我想你也很樂意到沙皇賜予我一枚勳章?”
“好,哥哥既然決定了,那我隻有服從。”
見烈奧尼德心意已決,而且斯維爾也真的希望堂哥可以得到一枚沙皇陛下賜予的勳章,因此他不再遲疑,他決定努力幫堂哥得到這枚勳章。翻身馬後,斯維爾檢查了下戰馬的馬鞍,不放心的它又緊了緊,然後一勒馬缰,拔出自己的馬刀,了一眼頭的太陽後扭頭着堂哥。
烈奧尼德對斯維爾笑了一聲,笑聲充滿鼓勵,繼而緩緩的抽出馬刀,見他這樣,六百名早已準備完畢的哥薩克都抽出了馬刀,迎着太陽豎了起來。
“進攻!殺光他們,就好像你們以前幹的那樣!”
“烏拉!”斯維爾一拍馬背,戰馬瞬間朝前方奔去,緊随其後的兩百名哥薩克人也緊跟在他的身後,箭一般的向三裏外的清隊防線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