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與放火與滅火的輔兵們,他們所受的痛苦并不下于城受難的居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那種靠近高溫火場而讓身體急劇升溫,水份快速下降的折磨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城傳出投降的聲音時,輔兵們情不自禁松了一口氣,一些太過高興的輔兵甚至激動的将木桶摔到了地。
關甯軍進城了。
最先進城的騎兵大隊以最快的速度占領城池,打開另外的城門,一隊隊的用馬蹄聲提醒城内的所有人:這裏,不再是俄國人的地盤了。同時也在警告所有人:不要做任何不明智的行爲,否則馬蹄過後,必是瘋狂的殺戮。
在軍官的帶領下,火槍手們垂頭喪氣的走出城門,将手的火槍扔在地,然後走到一處指定的地點,由一個隊全幅武裝的士兵管着。負責翻譯的俄軍俘虜則不斷提醒他們,應該注意什麽,現在要做什麽,有什麽是不能想也不能做的。同時,這些俘虜翻譯總會在不經意間告訴這些投降的同胞,面前的這支軍隊來自于何方,有多少兵力。
當知道面前這支自稱關甯軍的清隊曾擊敗尼布楚總督派往參與“東進計劃”的軍隊,并殺死優秀的指揮官弗拉米基爾,俘虜庫柏後,托可洛斯基的情緒變得更加低落。他可以接受一個古裏河城的失陷,但卻法接受一個又一個古裏河城的失陷,那樣意味着沙皇陛下的土地将變得越來越少,沐浴在帝國陽光下的沙皇子民将再次接受野蠻人的統治。
低落歸低落,托可洛斯基卻沒有準備再次自殺,因爲他知道,現在關甯軍俘虜了這麽多的俄國士兵和百姓,必須要有一個有威望的指揮官出面與他們打交道,保證士兵和百姓的人身安全,并爲他們争取關甯軍所宣傳的優待。他相信,關甯軍不可能殺光所有人,隻爲了得到一個空城的,沒有一支軍隊會那樣做的。戰争爲的隻是得到财富與人口,還有豐沃的土地,如果不是爲這些,戰争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在士兵與百姓沒有得到妥善安排前,我絕不可以扔下他們,托可洛斯基如此想道,我必須爲他們負責,因爲投降的命令是從我的嘴裏發出的。如果他們保證士兵和居民的安全,那麽我也樂意替他們安撫住驚慌的百姓,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後,我再結束自己的生命,到天堂向陛下忏悔自己的能。
阿樂兒忠實履行了一個仆人的職責,他一直陪伴在主人身邊,目睹主人解下佩劍走到俘虜營的所有過程。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在一天内,恍惚,阿樂兒有過短暫的幻想,現在他與主人正在河洗澡,而不是跟人問津的牲畜一樣,被一群野蠻人手持刀劍管着。然而現實的情卻讓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很茫然,不過他卻沒有因此而恐懼,因爲他相信,自己的主人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相對于嚴加管的俄國人,充當羅刹走狗的鄂溫克人好像被意忽視了,在他們的周圍,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十個士兵,而這些管他們的士兵似乎并不害怕他們會再次叛亂,除了偶爾向他們投來一瞥外,大多數時間,這些士兵都在興奮的高聲談論着什麽,一點也不害怕他們所談論的會被鄂溫克人知道。當然,鄂溫克人也法聽懂,雖然在這支入侵的軍隊好像有他們的族人,但是他們卻法從族人口得到一丁點有用信息。不過,每個鄂溫克人都在慶幸,因爲這種不被重視的待遇正是他們所想要的,似乎,關甯軍真的遵守了他們的承諾優待俘虜。即使他們将投降的俄國人全部殺死,但隻要保留下我們,俄國人的生死與我們又有什麽關系呢?所以,我們隻要老老實實的就行,清國人要做什麽就讓他們做什麽好了。
從打開城門,騎兵入城,直到有武裝的守軍全部出城後,關甯軍方面并沒有任何高級軍官與托可洛斯基及契科夫、瓦西裏斯基等人交談過,隻有一些在翻譯陪同下的低級軍官耀武揚威的展示了戰勝者的威風。對此,托可洛斯基有些焦慮,他很害怕關甯軍會食言,對士兵與百姓做出屠殺的行爲。
夜色降臨的時候,城到處都是火把,城頭站滿了士兵,城外直到河邊,也到處堆着火堆,火光的亮度使古裏河城如同夜空的亮星一般,閃耀着光茫。
望着進進出出的關甯軍軍官,托可洛斯基幾次要站起來叫住對方,詢問對方對于己方和百姓的安排,但每次他要站起來時,都會有兩個兇神惡煞的士兵怒罵着用手勢示意他立即坐下去,否則他們的刀劍就會馬砍過去。
奈,深深的奈,法與最高指揮官交談,托可洛斯基心滿是憂慮。在他身邊,軍官們表現不一,契科夫面表情,蹲在那不時的拍打叮咬自己的蚊蟲,瓦西裏斯基卻是一臉懼色,視線一直在周圍的關甯軍士兵身掃視,其他人有的害怕,有的茫然,有的助。
那些清國人會不會信守他們的諾言呢?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當四周山野陷入徹底的黑暗之後,疑問好像被揭開了關甯軍要求城内所有男性居民全部出城,老人小孩都包含在内。
命令下達的很緊迫,半個時辰,關甯軍要所有的男人在半個時辰内全部出城!
前天拿了稿費,下午去市裏姐姐,然後晚住了一晚,今天才回來。臨時趕出的一節,過兩個小時,縱橫好像要升級服務器,所以更新在明天。
明天,将是爆發的明天,甚至是爆發的後天、大後天,骨頭很有自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