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的主人,阿樂兒是發自内心的尊敬與崇拜他。因爲他,自己才能活得這麽安樂;因爲他,自己才能得到教育;因爲他,自己及父母才能得到人們的尊敬。爲了主人,阿樂兒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因爲他覺得,自己的主人是這個世界最好的主人。
清晨的古裏河城,不僅城一片繁忙,城外也同樣很熱鬧,因爲在城外,有一個很大的自由市場,在這裏,各民族的百姓趕着自己的牛羊、挑着成擔的皮毛和藥材等着客人的光顧,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商人則老練的穿梭于各個攤位之間,挑選自己的物品,并老道的與那些出售者讨價還價。而當每天都要來到市場的稅務官出現在衆人眼前時,百姓與商人們并沒有一點恐慌,而是如同老朋似的與他們打着招呼,同時繳納他們的稅收,當然,那些還沒有交易的百姓和商人是不需要交稅的,因爲城守大人很體貼的規定,隻有交易完成後,才可以繳納稅賦,否則,是不需要向稅務官交納任何實物與金币的。
當托可洛斯基帶着阿樂兒從市場間穿過時,贊美的聲音從東傳到西,所有人都向他們的城守大人緻以了最親切的問好。跟在托可洛斯基的身後,阿樂兒也享受到了那種被人尊敬與贊美的感覺,在他的臉,同樣挂着一種滿足:主人的榮耀也是我阿樂兒的榮耀。
托可洛斯基一如往常,保持笑容,不住的點頭從人群穿過,并且很老實的告訴那些百姓,他要到河裏洗澡。因此,當他來到河邊時,身後已經跟了二十幾個孩子,他們吵嚷着要與城守大人一起到河裏洗澡。對此,托可洛斯基一點沒有生氣,他很喜歡這種與孩子呆在一起的感覺,尤其是與他們一起嬉鬧,因爲他們讓他想起自己遠在基輔的妻兒。五年了,自己那可愛的女兒應該有十歲了,明年,我的任期滿了,就可以離開東方,見到她了,着孩子們一個個脫得光潔溜溜,托可洛斯基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燦爛。
阿樂兒的興奮一點也不比主人少,少年人愛玩水的天性讓他比自己的主人更加喜歡這條古裏河,而且在這些孩子面前,阿樂兒有一種自己已經是大人的感覺。
“阿樂兒,下水之後你就呆在岸邊,着這些孩子們,不要讓他們到河央去,知道嗎。”
托可洛斯基活動了一下雙腿,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了一下阿樂兒,他怕那些孩子會亂遊到河間去,要知道,河間的水深可以站下兩個成年人。
“主人,你放心,我會着他們的。”
阿樂兒懂事的點了點頭,前接過托可洛斯基的衣服,小心的将他們疊放在一起,還找了塊石頭壓住。
“那好。”
對于阿樂兒,托可洛斯基還是放心的,這個少年跟着自己五年了,比起那些孩子來,他可是非常聽話和穩重的。
不遠處的河邊,有幾十個各族婦女在清洗衣物,到這邊的城守大人與一幫孩子,婦女們發出善意的笑聲,對于那個高鼻子大眼的城守官,婦女們可是一點也不害怕。她們一邊清洗衣物,一邊笑着談論這邊的城守大人,訴說着城守大人來自古裏河城以後,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遠處婦女們在談論什麽,托可洛斯基可不知道,從市場走到這邊,他身早已濕透,現在就想痛快的暢遊一番,因此了一眼升騰水氣的古裏河後,他深呼吸了一口,開始下水。朝前走了幾步,雙膝沒到水時,頓覺一片涼意,十分的舒坦,忍不住便“撲通”縱身躍了下去,濺起一片水花,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紋。
河水的涼快讓托可洛斯基全身心的舒悅,也讓他的腦袋一片清涼。他一個猛子紮進了水裏,往前遊了十幾米後,才從水面露出頭來,想阿樂兒和那幫孩子,他還是有點不放心那些小孩子。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岸的阿樂兒與孩子們卻誰也沒有下水,而是全睜大眼睛驚恐的着河對岸。
“阿樂兒,你怎麽不下來?”
托可洛斯基不知道阿樂兒他們在什麽,他隻好奇這個少年怎麽會這麽老實不下水的,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要知道以前,自己沒下水,他就已經跳下去了。
“主…主人…”
聽到主人的叫喚,阿樂兒結結巴巴的指着對面,帶着害怕與恐懼失聲叫道:“那裏有好多人!”
“好多人?!”
托可洛斯基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朝對岸去,隻了一下,他的臉色就變了,手腳也停止了劃動,陡的一下就往下沉了下去。
“帝,這些清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被河水嗆了幾口的托可洛斯基已經顧不得差點被淹死,他不要命的往岸邊遊,因爲在河的對岸,數雙眼睛正盯着他。
“铛!铛!铛!”
托可洛斯基爬岸時,古裏河城的空也響起了敲鍾聲,這個聲音代表着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