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藥速度很快的俄軍火槍手在裝藥完畢後,卻是不知道應該先打前面那些清國步卒,還是要射擊那些飛奔而來的清國騎兵。
該死的庫柏,他不是說清國人隻是一群流竄犯嗎?爲什麽他們會有騎兵!弗拉米基爾的臉都綠了,害怕的神情并不比喃喃自語的庫柏要強。他的牙關不住的發顫,握着指揮刀的右手不斷抖動着。
“開火!開火!”
望着越來越近,面目清晰可見的騎兵,弗拉米基爾快要崩潰了,他絕望的吼叫着,想讓身邊的火槍手趕快打退那些騎兵,否則讓他們沖過來,那就什麽都完了。
俄軍火槍手們在聽到長官命令後,出于本能的選擇向那些騎兵射擊,“砰砰”的射擊聲,疾駛而來的騎士摔下數十騎,一些不走運的騎士更是被戰馬拖着朝前狂奔。那些騎術不高,不敢狂奔的軍士最爲走運,落在後面沒有被铳子打一個。
沖鋒在最前面的趙強也被火铳擊了,但身的鐵甲成功替他擋住了奪命的鉛子,被打摔下馬的大多是沒有着甲的異族軍士,内也有幾個着甲的漢軍士。這些落馬的軍士幾乎沒有生還可能,即使他們沒有被打要害,在落地後的一瞬間,也被後面同伴的馬匹踏死。
然而俄軍火槍隊的打擊僅限于此了,雖然他們給疾馳而來的騎兵造成了混亂,但是距離決定了他們法再進行第二次齊射,因此最前排的俄軍士兵在打完手火铳後,就毅返顧的選擇了往回狂奔,不要命的狂奔。他們這一跑,飛牙喇人和那些硬着頭皮往前沖的步卒們更是放心大膽的沖了來,順着騎兵突出的空檔迅速與那些俄軍火槍手短兵交接。
五六百在觀望的各族士兵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似乎可以不用退了,見那些騎兵已經突入羅刹人的隊伍當,他們僅僅在怔了數秒之後,甚至那些軍官們還沒有下令,他們就自發的再次向前沖了過去,并且極其興奮的大聲叫喊着,人未至,殺敵的聲音卻傳得老遠,一個個表現得如百戰老兵般勇猛。
當馬刀砍向一個拿着火铳恐懼的望着自己的俄軍士兵後,趙強知道,這仗赢了,而且赢得輕輕松松,毫不費力。這些幾年後在雅克薩創造奇迹的俄軍,此時卻比正紅旗的駐防八旗還要差勁。
“托爾布津,你個狗娘養的,你不能扔下我們!”
在弗拉基米爾的詛咒聲,一向自诩俄國勇士的托爾布津帶領他的衛兵搶奪了幾匹軍官代步的馬匹,趁着清國騎兵與火槍手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打馬狂奔。對于身後好朋弗拉米基爾的咒罵,托爾布津隻能發自内心的說一句對不起了,東進是你們的事情,我還要趕回我的雅克薩。
庫柏也在逃跑,在弗拉基米爾的人被清國騎兵沖進去後,他就果斷的決定離開這兒,越遠越好!勝利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随同庫柏往後退的那隊火槍手是他的嫡系人馬,一直保持着還算完整的隊形,他們撤退後,那些還在卸炮的炮手們也開始拔腳開溜,那些被他們強征來運炮的壯丁們卻是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緊緊的團在火炮旁邊,學着前面那些鄂溫克人一樣,老實的抱頭蹲在地。
俄軍火槍手手的火铳在打完之後,就如用之物,一些強盜出身本性兇殘的俄軍士兵如困獸之鬥,用所佩帶的長劍抵擋清國人的進攻。弗拉米基爾也知道這仗敗了,雖然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但眼前的事實卻是明明白白告訴他他和他的部下馬就要死在這裏。
爲了帝人的榮譽,我必須與這些該死的清國人戰鬥到底!弗拉米基爾盡了一個軍官的本能和天職,他帶着餘下的一百火槍手組織了一個不算太大的戰鬥圈,利用那些清國步卒的進攻有效阻擋外圍的那些騎兵,竭力支撐着苟延以喘。
鄂溫克人除了蹲地投降的,其餘的都如喪家之犬在四周山野間狂逃,殘餘的俄軍火槍手雖然抵抗英勇,但趙強知道他們已經撐不下去,對于這些頑抗到底的俄軍,趙強決定由那些男丁們負責解決。一來鍛煉他們,二來也爲了不折損太多有經驗的軍士。
見一隊俄軍正在一名軍官指揮下有組織的往西北逃跑,趙強迅速讓郭飛帶人追他們。
“弟兄們,随我,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了!”
在郭飛聞令要帶人去追趕那些逃跑的俄軍火槍手時,卻見往西北方向狂奔的俄軍卻鬼哭狼嚎的又掉頭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還哇哇大叫着,好像身後來了什麽猛獸。
“千戶,羅刹人又跑回來了!”
俄軍的突然回返讓趙強和郭飛他們都有些意外,見他們身後塵土飛揚,好似正在被另外一支軍隊攻擊,不由有些奇怪。
“來的是哪路人馬?”
趙強擡頭朝西北方向望去,想知道來的是哪支軍隊,如果是清軍,他就必須馬做好戰鬥準備。趙強不以爲來的是自己人,因爲胡旺的人馬不會這麽快就回來,而除了胡旺帶往墨爾根的人馬,西北方向根本沒有他的人,有的話也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清軍。
“是賀三炮,賀三炮!”
正疑惑着,卻見陳偉歡呼了起來,指着遠處興奮的大叫:“千戶,賀滿川兄弟回來了!”
一直不知道如何描述俄軍的戰鬥力,翻查同時代俄國與瑞典及之後與土耳其人的戰争之後,骨頭決定将俄軍的表現如實描述,那就是他們不堪一擊,之所以能在遠東取得那麽多的地盤,原因隻在于滿清的軍隊更加不堪。這個事實實在讓人意外,但事實就是如此,滿清的八旗的确已經腐朽,能戰的如何保正黃旗精銳八旗爲數不多。
查了下康熙二十年後關外八旗情況,最終肯定得出,關外精銳八旗總兵力不到六千,駐防八旗兵力爲一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