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每隔一個時辰她不來,朕便殺一個人。”說到這的時候他的面目早己狷狂,黑發在風中翻滾着,猶如魔鬼,望着吓得想逃而又逃不了的百姓們,他淩厲的眸漸漸溫柔,一字一句:“小小,朕的江山就是你。沒有你,朕隻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接下來,士兵們抓住所有的百姓不讓他們逃跑,百姓們又怕死于是和士兵反抗起來了,場面暫時有些混亂,在這混亂中有那個布衣男子微微皺眉然後悄然離去,不留痕迹。
天,這是什麽地方?!
洛小小的頭都被撞花了不禁越來越着急,直到落地的那一刻身體嘭的一聲重重一響,然後睜開眼時看到的卻是一片廣闊的平地,四周全是山石。
“這是哪裏?”洛小小揉了揉疼痛的身體然後朝四周掃視着,心不由慌亂起來,該死!都是她沒有看清楚路所以掉了下來,這下是真的找不到元若桑了!想到這急的快要哭出來,于是她起身慢慢朝前走,邊走邊掃視着。
天,亮了,子時也己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
“若桑……”她慌張的環視四方念了一句卻終是沒有看到他的人,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包圍了她,洛小小捂住臉蹲下身慢慢哭出來了。
若桑,我還是丢了你。
若桑,我們還是無緣。
若桑,我們終是錯過。
“你在哭什麽。”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洛小小身體一震然後狂喜的擡頭,印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張朝思暮想的豔麗臉龐,此刻正帶着三分嘲笑,七分玩味看着她,還是那麽冷冰冰的,仿佛給她傳字條的人不是他。
七年沒見了。
她呆呆的望着他,想看清他臉上的每一絲變化和紋理。
元若桑見她癡癡看着自己,心不禁柔軟了下,但表情依舊很冷,上前捏住她下巴道:“呵呵,怎麽,看到我沒有死是不是很難過?是不是想在拿刀捅我?”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所有的擔心害怕全都不見了,剛剛看到南司夜爲了找她而大開殺戒便覺得他己經爲愛成魔了,要是小小被他抓到不知要忍受怎樣的痛,一想到這他的心便狠狠痛着。
“不,不是……若桑……”洛小小哭着搖頭,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任他将自己的下巴捏的快要粉碎了也不喊疼,好怕,好怕這一切隻是幻覺,他一下子就會消失。
“不是?呵呵,當年你刺我的時候怎麽就沒這麽說了?還是,你一直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他唇角勾起譏诮之意,眼睛眯得越來越緊。
洛小小隻覺得看着他所有的痛都不痛了,也安心了,哪怕是他依舊嘲笑她的話她也不在乎了。
“怎麽不反駁了?難道你在心裏冷笑我?”她的面無表情讓他心裏一慌,卻來越不可控制的去說更傷害她的話了。
洛小小搖頭,然後笑着流淚:“不,不是,我很懷念你這樣與我說話的方式和表情。”是啊,以前最讨厭的事卻成了了她現在最懷念的事,她是不是,瘋了?
元若桑聽了她的話之後差點就忍不住要張開手抱住她了,但是他忍住了,她害他受了七年的相思之苦怎麽能一下子就原諒?所以他……
“你要去哪裏?”見他冷冷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離開洛小小心慌了起來,立刻追上去卻被他甩開。
“我看到你就頭痛,當然要離開,别跟着我。”他冷聲道,不含一點感情,可是心裏卻期望着她跟在自己身後走,果然,看到她滿臉傷心卻還是像一個失去了方向的孩子般跟在自己身後,心,不由暖了。傻女人。
就這樣,洛小小一路跟着他走到了一個岩石旁邊,到了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轉身望她,眼神冰冷,洛小小立刻就往後退了幾步裝假要走,他一定是讨厭死自己,恨死自己了吧?她還是不要讓他發現自己跟着他,不然,他會更讨厭她的。
什麽時候他與她之間反過來成了她愛他恨了?
“你要去哪裏?”他不悅的挑眉,該死的,她怎麽越來越笨了?他要是不希望她跟着他,早就要她滾了,她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洛小小抽噎着轉過身看他,淚眼模糊:“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我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好難過好難過,如果元若桑不要她的話她也不會回到南司夜的身邊,那對南司夜來說不公平,她一個人浪迹天涯也很好,可惜,木頭不知去了哪裏。
“呵呵,是的,我是不想看到你。”他冷笑應道,一雙桃花眼卻越來越灼熱的盯着她,有花不斷盛開。
洛小小臉色倏然慘白,僵在那兒像個木頭,手腳冰涼,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嗎?那她辜負司夜出來豈不是又傷害了一個人……
元若桑邊說邊走近她,眼睛漸眯起,狠狠的捏起她下巴一字一句:“我不想看到你可偏要夢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可是看書看畫看别的女人看到的卻都是你的臉!我不想看到你!可是我離開你的這幾年中每天看到花鳥魚樹卻全是你!”
“若桑……”聽着他壓抑着情感的話她眸中開始落淚,他在想她的同時她又何嘗不是在想他?!
“我想畫畫,可是畫出來的全是你,我狠狠的撕了那一副畫,我對自己反複說一個想殺了我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得到我的愛?!我和别的女人歡愛,可是喊出來的卻是你的名字!我看到你愛吃的愛玩的愛看的總是不由自主停下來,我甚至都快忘了自己是那個冷血無情的元若桑!我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讓我日思夜想快要瘋掉的女人!”他的情緒漸激動,一雙桃花眼也不知何時染上薄霧,美得朦胧。
洛小小低低抽泣:“對不起……”她沒想到他愛她愛到快要瘋了的地步。
洛小小低低抽泣:“對不起……”她沒想到他愛她愛到快要瘋了的地步。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将從前的一切抹去嗎?!”他大聲吼道,墨色的發被風吹得淩亂遮住了白玉般的臉。
“……我不想殺你的,不想……”她說到這想起了安姨,想起了安姨臨死前的那一封信,想起了被被拖去喂狗的蘇絡,想起了木頭的手臂,在擡起臉時己是一片濕潤,深情凝視他一字一句:“我愛你,可是你殺了安姨,你傷了木頭,你害了蘇絡,我們的愛承載着太多的愛恨糾纏……”
他靜靜的聽她說着,眸色溫柔得哀傷。
“在元府呆在那幾年我一直都矛盾着,明明恨你,明明有很多機會殺了你可是我卻始終下不了手,我恨我自己,我無數次做夢夢到安姨質問我,夢到我傷害司夜……”說到這她放聲痛哭:“可是我控制不了,控制不了,不管你對我好還是壞,我都忘不了。”
“霜小小,我元若桑今天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說着,那緊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改成慢慢撫摸着她的臉頰,溫柔凝視她道:“既然這一切都是我種下的罪,由我來贖,隻要你在我身邊。”說完不知何時抽出了一把匕首。
“若桑!”她尖叫出聲,淚大顆大顆滴落。
他卻笑了,豔麗如花:“我刺了安姨一刀那麽那一刀就由我在刺還給自己。”說完朝自己的心髒處深深刺去,鮮血如花湧現,可是他卻笑得越來越溫柔。
“不!”洛小小瘋了一樣搖着頭,淚如雨下,用力想要搶過他手中的刀卻被他緊緊鉗制住雙手,隻能流淚望着他:“若桑!不!”
“這一刀是還給安姨的,我若死了,那是我元若桑沒有這個豔福能與你在一起,但我若生,你必是我一個人的女人,别的男人休想染掉!”說完他附身深深吻着她的唇,大力唆着,允着,激情纏綿。
離開之時洛小小己經泣不成聲,哭着望他胸前越來越多的血:“若桑,我求你了,求你别在傷害自己了,我求求你……”
元若桑臉色越來越蒼白,可是微笑依舊,一手鉗制着她另一隻手握着滴血的匕首:“安姨的己經還給她了,剩下的是木頭,我欠他的一隻手臂,現在就還給他!”說完眸光一厲,朝着自己的手臂便砍下去,隻聽“滋”的一聲匕首深深沒入了他的肩膀之内,可能因爲太小無法一時砍下來,所以他強忍着痛意又一次的深入。
洛小小的臉早己煞白,哭着尖叫出聲:“不!”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奪過那一把匕首然後用力扔掉,緊接着手指顫抖着撕下身上的衣衫就要爲他止血,可是卻被他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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