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元若桑說完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一路朝着洛小小的房間狂奔,小小,你不能有事,不能!用力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她不在,他眸中所有的光華在那一刻全部黯淡下去,上次面臨生離死别的痛又湧上心頭,他的手死死握成拳頭,不斷發抖。
小小,你不能有事,不能!!!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響起,于是立刻掀開被子便躺了上去,不能,不能讓她看到他身上的傷。
洛小小失神的走了進來,看到他的那刻眸光閃了閃,然後關上了門。
“你剛剛去哪裏了!”明明很關心說出來的語氣卻是淩厲無比,一雙桃花眼早己眯成了線。
洛小小沒有說話,隻是一步一步走近他,到了床邊時才坐下。
“你怎麽了?”看到她思緒有些恍然,他終于蹙起眉,可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的時候她便拿起匕首重重朝他心髒刺來,血還沒有湧,淚便己流下,他靜靜看着她,那一刹,深如寒潭的眸中有千萬花瓣枯萎了。
洛小小喘息着望着他胸前不斷湧出的血色,眼淚滴滴落下:“這一刀,是爲安姨報的仇。”
他氣息漸虛弱,可是臉上的笑卻越來越豔,豔的凄然。
“這一刀,是爲蘇絡!”她又拔出匕首重重的刺了他一刀,血濺到臉頰的那一刻她聽到了她心被碾碎的聲音。
元若桑臉上的血色在瞬間消失,眸中最後一絲愛意都消失,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這是木頭的那一刀……”她哭着說,然後用力在自己的胳膊劃了一刀,這一刀,她來償。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滾。”他神情冷漠道,就像很久以前沒有愛上她的那一刻一樣,唇蒼白的沒有顔色。
洛小小傷心欲絕的看着他:“若桑……”愛是愛,恨是恨,要分清楚,否則他們以後在在一起也是難過。
“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他又重複了一句,氣息漸重,被子下身的手在流着血,被子外是他心髒在流血,而這卻全是他最愛的女人給的,想到這,一雙桃花眼所有的光華黯淡下去。
他在擔心她生死的時候,她卻在想着如何要他的命。
呵呵,他好蠢,他好傻,他怎麽會忘了這個女人從頭到尾對他隻有恨。
“若桑……”她哭着握住他的手,不斷搖頭:“若桑,對不起,我愛你,可是你殺了安姨,你殺了蘇絡,你傷了木頭……”
“滾。”他隻重複着這一句話,冰冷而戾氣。
“該還的己經還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離開你,不想……”她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理話:“若桑,求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求求你……”
元若桑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突然咆哮出聲:“我叫你滾你聽到沒有!!!”
“若桑……”喊出這二個字的時候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而他隻是閉着眼睛不在說話,洛小小沒有發現他的臉色比紙還要白,沒有發現他的手在流血,沒有發現他的氣息越來越弱,所以她緩緩起身,一步一步一步的倒退着離開他,直到視線模糊,直到什麽也看不見。
“小小!”遠處,木頭響起一聲驚呼。
春天到的時候,冰雪融化,嫩綠的的芽悄然冒出柳梢。
整個皇宮龐大而又威嚴,四處都是巡視的侍衛來來回回走動着,偶爾有拍着翅膀飛過的鳥兒,更添寂寥。
洛小小己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又情不自禁的走到樓閣上遙望遠方,寒風吹在身上竟沒有任何感覺。
“小小。”木頭從身後慢慢走近,然後爲她披上一件外衣,眼中滿是關心。
“木頭……”洛小小輕聲喊了他的名字,眼眶卻泛着微紅:“你說他會不會死。”她清楚的記得昏迷前深深刺了他心髒二刀,然後倒退落入冰冷的湖中,這一醒來竟己是第五年後的春天了。
生孩子大出血,加之心事重重,然後在坐月子期間情緒劇烈起伏着,然後墜入冰湖。
她的命,是一百多個太醫的病換回來的。
南司夜抱她入宮的那一夜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全部召了進來,太醫們全都束手無策,于是他竟一夜之間殺了他們,子夜的時候一個神秘的老人出現,然後說可以救醒她并讓她身體恢複過來但條件是必須讓她跟着他一起吃五年的齋,洗清他所犯下的殺孽。
所以,五年間她跟着那個神秘的老人一起,終日念佛吃齋,遠離塵世。
“放心,他不會死的。”木頭安慰着她道,五年過去了,木頭也從那個青澀的男生長成了成熟的男人,隻是他一直都像大哥哥一樣守在她的身邊。
洛小小聽了他的話突然流出眼淚,哽聲道:“可是這五年爲何卻沒有他一絲消息?”
木頭聽了之後神色也憂郁下來,的确,至從他中了洛小小刺下的二刀之後便在也沒有聽到關于他的任何消息,反倒是雲琳一直掌管着朝政之事,幾年前還有人反抗但那些人卻最終都死了,于是便在也沒有人去反抗雲琳當月國的王了。
風又大了,吹散了湖中的冰。
“小小,過去的事就别想了吧,仇你己經報了,現在也己經回到了南司夜的身邊。”木頭安慰她道,同時也遙望遠方:“等你安定下來,也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木頭,你要去哪裏?”洛小小一聽到他要離開的消息立刻抓緊了他身上的衣衫,她在世間唯一能依靠的人隻有他了。
木頭對她微微一笑輕聲道:“我去找師傅,很久都不曾見他老人家了。”
聽到師傅二字洛小小眼眶更紅了:“是啊,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就在他們二人聊着的時候南司夜不知不覺間來了,玄黑衣的衣透着帝王的冷冽,一雙鳳目含着柔柔春波凝視着她,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