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我流産了?!”做戲要做足,洛小小先是一臉的震驚失措,低頭的那一刹那看到了被血染紅的被子,她整個下身全是鮮血,那一刹那她有種想嘔吐可是又心痛的感覺,她親手殺了她的孩子。
整個屋内的人又開始抽抽噎噎,哭成了一團,吵的要命。
正當洛小小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元若桑突然走了進來,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墨發高束,腰間還佩戴着一枚玉佩,面目俊秀,舉止間從容而又優雅。
所有聲音在這一刹那全部停止,連呼吸聲都不可聞。
“你……來了啊。”洛小小有些尴尬的打破了沉默,同時将被子遮住了那些血迹想努力去掩飾,她算錯了太多太多,隻想着若有了孩子她就多了一個被他威脅的東西可是沒想到孩子若是沒有了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
元若桑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似乎這幾日很疲憊,他從跪着的人中慢慢走到她床邊坐下,一雙桃花眼無論什麽時候都那麽妩媚,淡淡望她不說話。
洛小小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了,于是擠出一個難看無比的笑:“那個,我,你……”
“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他在她語無倫次的時候終于說話了,就在此刻洛小小發現他不笑的樣子竟是如此駭人,冷若冰霜不說還透着一股危險氣息。
屋内一片死寂,像荒郊野外般,這一切隻因爲他的存在。
“所以呢,所以你想怎麽樣。”既然他己經知道她是故意服下打胎藥故意讓孩子流産的那麽她也不想多說什麽了,隻是心卻提到了嗓子口,爲了沒有發生的事情而緊張,忐忑甚至惶恐。
元若桑眼皮輕輕一動,寒光微現,然後側過臉去看着那群跪着的人,淡淡開口:“知道照顧主子不周的下場是什麽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卻令洛小小身體所有的毛孔都恐懼的張大了,混身直顫,他究竟要做什麽?
“求太子賜奴才們一死。”所有奴婢們異口同聲道,顫抖的聲音中有着恐懼。
“不,不管她們的事是我自己喝下打胎藥的。”洛小小心慌意亂的扯住元若桑的袖子急急道,誰知他一個甩手便給了她一耳光,直打的她眼冒金星腦袋發暈,感覺到唇邊有溫熱的液體流出,是血,她,因害怕和未知的恐懼而愣住了。
“好,很好,既然你們都知道下場是什麽也不必我多說。”元若桑站了起來,墨發披在雪白的衣上有着說不出的清雅。
洛小小開始搖頭,話還沒說眼淚便簌簌掉了下來,一雙手将被子揪得緊緊的不肯松開半分,五髒六腑都因恐懼而劇烈收縮着。
不,不,他到底要幹什麽?!!!
隻聽“咣”的一聲響,一道白光閃過之時四五個人頭己經落地,飛濺出的鮮血染紅了白色牆壁,滴成一條條紅色的蠟痕。
“啊!”開始有人因爲驚恐而失聲尖叫,整個屋内亂成了一團,那些奴婢們全部跪在地上朝屋内其它地方爬去想逃,而他如修羅般披着一頭漆黑的發站在那兒,手持寶劍見人就砍,戾氣十足,隻聽“嗖嗖”聲響又是好幾個人的頭被砍下,這一刻,房中似乎成了地獄。
洛小小眼睛驚懼大睜,繃直的十指泛着青筋死死抓住木制的床沿,大口大口喘着粗氣,一顆心像是被人扔到了高空然後墜落般恐懼,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濺到自己臉上,眼上,能看到的事物從黑白變成了血紅,那些哭着喊救命和尖叫聲如萬箭刺穿了她的雙耳。
永世難忘的一副殘忍畫面。
十幾個人短短一霎那成了無頭的屍體,胡亂排在房内,腥氣令人作嘔,那鮮紅的血像是被人不小心潑在地上的紅墨水般,一個個驚恐瞪大的眼睛都望着洛小小,死不瞑目。
隻是因爲她想成全自己所以害死了這麽多人。
她的心承受着從未有過的煎熬和自責更多的是淩遲。
“她們全因爲你而死,我要你清清楚楚記得今天,記住爲什麽她們會死。”元若桑扔掉寶劍一手捏住她下巴表情陰冷的盯着她,滿是戾氣。
洛小小無聲的流着淚然後呆呆看向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隻有哭,拼命的哭。
元若桑愛憐的親吻她的淚水,薄唇緊緊貼着她冰涼的臉頰吐出一個個溫柔的近乎殘忍的字:“我的兒子隻有我自己才能殺,其它人,我定讓他們生不如死,求死不得。”
“……”洛小小終于哭出了聲卻是那麽壓抑,從腹間源源流出的血未止眼前的血早己令她的世界一片傾塌。
“你也知道什麽叫殘忍?你明知是打胎藥還要喝下時豈不是比我更殘忍?它隻是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霜小小,不夠,今天的這一切還不夠,我會讓你明白什麽叫悔不當初!!!”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完然後擡狷狂的眸朝外望去,眸光淩厲。
“不!”洛小小哭着扯住他胸前的衣衫,痛哭不止:“我求你了!求你了!别在繼續了好嗎?!我求求你!!!”說完就要下跪去求他中是卻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别哭,你雖然殺死了我們的兒子,可是你依然是我兒子的母親,我的夫人,你還有機會在生下我的兒子,隻是,我不給你一個教訓你如何記得住呢?”他溫柔的用衣袖擦去她臉上的血,妩媚的容顔此時此刻卻像一個魔鬼般可怕。
洛小小哭的幾乎快要斷氣,一雙眼睛腫的早己睜不開。
“來人。”他輕淡開口,聲音冰裂:“将蘇絡帶進來。”
“不!”他剛說完她便撕心裂肺的喊出聲來,整個肩膀不斷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