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火光昏暗,角落處都是一片漆黑,且裏面空氣潮濕撲鼻的全是刺味兒。
這是一座四四方方密不透風的密室,最中央處木頭被綁在一根粗大的木頭,手腳全是鐵鏈動彈不得,且旁邊全是刑具。
“太子!”看守的侍衛看到元若桑來了之後紛紛行禮下跪。
元若桑揮手示意他們全都在外面等着,自己則慢悠悠的走到了木頭的面前,随手拿了一個烙鐵便烙在了他的胸口,一時發出“滋滋”響聲。
昏死過去的木頭因爲疼痛而醒了過來,全身冒着冷汗,胸口處的肉更是被燙焦了,他粗喘着氣死死瞪着眼前不染凡塵的白衣男子,他像仙卻是魔。
“說,寶藏在那兒,否則我可不保證霜小小能不能活着來見你。”他悠閑的坐在了椅子之上質問木頭,同時拿着一杯茶慢品。
木頭呸了一聲:“我死都不會告訴你。”
元若桑也不生氣,隻氣定神閑道:“你還不知道那件事吧?也罷,我慢慢告訴你。”說完放下手中茶杯似笑非笑看着他:“霜小小夜闖安府想找到安落梅死的線索,誰知卻撞見了我和我的暗衛聊天,于是,後果可想而知,她被逼投井,然後,我一把火燒了安府,順便在水井中放了一把火,你猜,她現在是死是活?”
“你這個畜生!!!你把小小怎麽了!你把她怎麽了!!!”木頭瘋了一般朝他狂吼,整個人不斷掙紮扭動,鐵鏈當當作響,他的表情兇狠含着恨意。
“很簡單,你隻要告訴我關于寶藏的事情,我就考慮要不要派太醫去醫活她,現在,她正躺在我府内的一張床上,是生是死,由你決定。”元若桑眸光精銳盯着他,談起了條件。
木頭先是不肯将他臭罵了一頓随後氣勢慢慢散了,低垂着頭喘息,良久,才點頭。
元若桑終于笑了,拍手道:“我喜歡爽快的人,你說。”
“那日小小确實是将寶藏給了我,可是,後來與你打鬥逃跑之後我發現寶藏不見了。”木頭老實回道,眸子清明沒有任何一絲隐藏。
元若桑沉思着,既然寶藏不在他那裏難道是洛小小帶着跳了崖?不可能,不對,思此他又冷聲問:“你可漏掉了其它事。”
“沒有!我說的全是真話!”木頭朝他吼道,情緒又開始激動:“小小呢!你把她弄到哪裏去了?!我要見她!我要見!”他不斷咆哮着,鐵鏈又開始當當作響。
“想見她那還不容易?來人,将他左手切斷保存好,相信霜小小看見之後一定會自投羅網來見你。”元若桑走出密室時冷笑道,白色的衣在這片暗黑中有幾分詭異。
“是!”幾個侍衛聽了他的話立刻拿着刀走近木頭,片刻後,一聲慘叫響起久不絕耳。
山風清朗,遠山連綿。
洛小小推開窗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像,不禁開始懷念以前居住在法光寺的日子了,至從從密室中逃出到現在她己經整整在這呆了十幾天,一直把安落梅的事情給耽誤了,想到這眉頭深鎖,于是出門準備找寂月商量着去月國的事。
“師傅!”迎面剛好碰到空如,洛小小驚喜道随後跪下朝他行禮。
“呵呵,你果然長大了,這是從前不曾有的。”空如對她開起了玩笑,一雙眼笑眯眯。
洛小小不禁吐了吐舌頭嘟囔道:“那當然,你總是叫我去挑糞我難道還要向你下跪感激你呀。”
空如一聽哈哈大笑,隻搖頭:“看來你對這件事一直懷恨在心呀。”
“哪有!我這個人一向不記仇的,因爲我有仇當場就報了!”洛小小挑眼朝他抛了一個媚眼道,滿是不正經的樣子。
随後二人便談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說有笑,倒也溫馨。
“師傅,我去找寂月有些事,呆會兒在和你聊。”想起還有事沒有做于是洛小小朝對空如抱歉道,剛走幾步卻聽到他在身後喊自己。
“等等,爲師還有話沒有對你說。”
半個時辰後……
洛小小推開廚房門的時候便聞到一股兒濃濃的藥味兒,隻覺聞了滿心的苦澀,而寂月正拿着一個蒲扇站在爐子旁邊輕扇着,臉上仍戴着銀白色的面具,潑墨般的發絲,身形削瘦,站在陽光之下竟有一種鬼魅感。
“寂月……”洛小小從身後抱住他輕輕喊了一聲,心中滿是感動。
寂月身形一顫,心裏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開口時聲音卻是淡淡的:“我在爲你煎藥。”
“恩。”她懶懶應了一聲,然後将臉貼在他的背後一動不動,聞着他身上好聞的藥味兒。
寂月側臉看了她一眼,陽光下她的皮膚白淨細膩,像瓷器一般光滑,嬌小的鼻,粉嫩的唇,如果用四個字形容便是粉雕玉琢。心裏不禁一動,她臉上的傷終于恢複了。
洛小小突然睜開眼看他,一雙黑玉般的眸水亮亮的透徹,聲音有幾分鄭重:“寂月,我決定了,今天啓程去月國。”
“我不同意。”他冷冷的說出四個字,她的傷才剛好而且此時此刻安恒肯定是處處尋找她的下落并用盡辦法誘她現身,一出現豈不是等死?!
像是知道他會不同意般,洛小小隻咬唇固執道:“我己經決定了!”
“你……”寂月的聲音冷下,一雙黑眸冷冽盯着她。
洛小小松開他走到窗邊看着風景,久久才歎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嗎?其實我最向往的就是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現在身上背負了太多太多,安姨的命,木頭的命還有蘇絡的命和我自己的命,最重要的是複國的責任全壓在身上,我不能辜負安姨和我父皇以及臣子對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