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小是被凍醒的,睜開被雨水模糊的雙眸時看到的是眼前的懸崖峭壁,她先是在地上繼續趴了一下,仔細回想經過,突然間看到那個銀白色面具就在懸崖邊,她的心猛得一沉,瘋了一般趴過去抓住面具喃喃道:“寂月……寂月……”
那日的回憶在腦海清晰浮現,追兵在身後追趕不停,然後他帶着她騎馬躍過,當時馬兒前蹄踏了上來可是後蹄落下,然後,然後……
“不!不!”洛小小用力搖頭,連眸中的淚水都被甩了出來,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因害怕而在顫抖,緊縮,她慌亂的朝四周掃視去卻空無一人,手漸漸抓緊手中面具,大顆大顆淚水湧出眼眶。
寂月若是活着絕對不會撇下自己一個人離開,他不會,而他現在不在又隻剩下面具,結局似乎己經很清楚了。
洛小小抱住面具失聲痛哭起來:“寂月,寂月……”又一個像木頭一樣的男子爲了她不顧一切,想到這像是被萬箭穿心般痛不欲生,她坐在雨中放聲痛哭,聲音凄婉而悲戚,望着對面模糊不清的懸崖頂端她眸中迸發出強烈恨意。
“安恒,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不會放過你,不會!!!”
從什麽時候開始,給你快樂的人變成了肆意傷害你的人。
洛小小調整好悲痛的心情一個人下了山,經過泥濘的山路很快來到南城,若是平日走這條山路她肯定是用上一整天,加之下了雨不方便,可是她心裏的隻有仇恨隻想報仇,腳步也比往日快了很多。
南城,人潮洶湧。
今天并不是什麽節日爲什麽會這麽多人?!雨勢不知什麽時候變小,太陽從雲層露出普照大地,她寒冷的身體也漸漸溫暖起來。
“喂,你聽說了沒有?月國的太子出皇榜抓一位叫洛小小的女子,聽說賞銀是十萬兩黃金呢?!”一個賣菜的婦女對身邊人悄聲道。
“當然知道!所以我叫我家三個娃都辭了工專門四處找她,好像她現在就潛伏在南國境内吧,要是抓到她我們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洛小小聽到這些的時候牙齒用力咬緊,他竟然爲了抓她不惜一切金錢上的代價!!!讓她一點退路都沒有!爲避免别人看着她所以洛小小一直是低着頭,然後走進了布着皇榜的地方,擡頭一看,畫上女子竟與自己沒有半分差毫,顯然是安恒親自畫的。
“你說怪不怪呀,爲什麽月國的太子處處抓她,可是我們南國的皇上卻沒有半分動靜?”一個站在洛小小身邊的男子道,洛小小的心湧上一股複雜情緒,豎起耳朵靜聽。
另一人插嘴道:“嗨!你知道個什麽呀!這個女的是月國的逃犯逃到這裏來的,聽說她去劫持那個殺了安落梅的殺人犯,最後被月國的人發現無奈之下才逃回了南國的。”
洛小小見聽到這心情越發沉重,本來這次進南國就是爲了找清安姨死的原因,可是安恒一發這個皇榜抓她的人更多,無法安心去查案,想到這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爲避免身份暴露于是她很快的從人群中走了出去,誰知迎面撞了一個人。
“對不起。”她很快說了一聲。
那人先是說沒關系然後突然咦了一聲,張嘴大叫:“你們看!她就是皇榜上的那個人!!!”這不叫還好,一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洛小小心裏一驚拔腿就跑,見她跑所有人追在她身後,連街道旁邊賣東西的人也扔下東西不賣了。
“抓到她!”
“别跑!”
整條街因此嘈雜起來,吵吵鬧鬧。
洛小小心撲通撲通狂跳着,穿過大街小巷努力想擺脫那些人,雖然中間隔了一些距離,可是在這麽跑下去遲早整條街的人都來追她,不行!想到這洛小小憋足了力用輕功飛到了屋檐上方,氣喘籲籲的喘息着。
“奇怪!人呢?!”追上來的人看見前頭空空的不禁互相問。
“管她呢!我們在把另外幾條街給搜了!走!”
洛小小見他們走之後懸起的心這才慢慢放松,同時憂思更深,看來整座城的人都在戒備她了,怎麽辦?剛想到這隻覺屋檐一軟整個人墜了下去,一時間隻聽“啪啦”聲響她硬生生掉到地面,腦子都撞暈了。
“咳咳……”她被灰塵嗆得直咳嗽,定睛一看這是一間廢棄的破屋,沒人居住,可是四周不斷有追喊她的聲音響起,洛小小沉定了一會兒然後痛下決心拿出頭上的發簪,死死盯着它,然後用力劃破自己的臉頰,鮮紅的血混着痛襲來她卻顧不得這麽多。
“快,一間一間房子搜索!”有聲音漸漸離近。
洛小小忍住痛又在臉上劃了好幾道,然後将頭發披散弄亂,剛弄好這一切門就被人踢開了,一群人站在外面盯着她,洛小小慢慢擡起了仇恨的眸子盯着他們,那些人呆了一下然後驚呼鬼呀就跑了,待他們跑了之後洛小小死死握着手中染血的發簪,此恨此仇此痛她當雙倍奉還安恒!。
時間從六月跳到七月炎夏。
洛小小自從劃破了自己的臉毀容後一直穿着褴褛的衣衫在南國撿破爛,所有的人看了她都喊她是鬼,這樣反而令洛小小放下心來,因爲己經沒有人能認出她了,她沒事的時候常常四處探聽消息,可是聽來聽去都是她聽過的。
就這樣又三天,聽說南國的皇帝拆除了全城内要搜找她的皇榜并勒令不準任何人去抓,城内一時間冷了許多,又恢複之前的正常,洛小小亦下定決心親自進入安府中尋找線索。
月黑風高,滿城寂靜。
洛小小悄悄走到安府的後門處朝四周掃視了一圈,見沒有人後她才放心的翻了進去。安府因爲蘇絡和安恒離開,加上安姨的死現在己是冷冷寂寂沒有一個人。
“有人嗎?”她小聲喊着,怕的就是萬一找東西出來一個人怎麽辦?可是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她,于是壯大了膽子先進了安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