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天,你也有今天!”
納蘭青雲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腳下一步一步的逼了上去。
恨,無盡的恨。
即使迫于清鳳,而不得不救南宮傲天,納蘭青雲對南宮傲天卻是沒有絲毫的好感。
他恨南宮傲天,這輩子,第一次這般恨一個人。
南宮傲天被乾坤大挪移掠來月國。
身上的功力,還沒有恢複幾分。
更别說,又被月國最血腥殘忍的刑具狠狠的摧殘過,現在不要說再用刑制住他,就是将他松開,估計他也無力氣再逃出去。
因此,當看到納蘭青雲滿臉的仇恨,一步步逼近的時候,他隻是滿臉的冰冷的看着,無波無浪。
一步,一步,靠近,再靠近,納蘭青雲瞪着滿臉冷漠的南宮傲天。
目光掃過那一排排猙獰的刑具,眼底突然閃過兇殘冷酷的笑意。
一道閃着寒光的鋼鞭吸引了他的目光。
“都說明國的鬼王是鐵打的身子,今天,我就好好的領教一番。”
語畢,就抓起那刮骨的鋼鞭,劈頭蓋臉的朝着南宮傲天抽了過去。
頓時,那帶着尖銳寒刺的鋼鞭,就在南宮傲天的傷痕累累的胸膛上,倒挖出一片肌膚,生生的被撕裂開來。
瞬間,鮮血灑落一地,淋漓盡緻。
南宮傲天眉頭一動,神色卻是淡然,沒有絲毫的變化。
“你落到我的手裏,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呼招呼你的。”
納蘭青雲瞧着那一地妖豔的血色,再瞧瞧眉眼不動的男人,頓時,百味雜陳,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了心頭。
手中的鋼鞭,狠狠地朝着南宮傲天招呼過去。
該死的男人,他不會放過他的。
南宮傲天身子一顫,卻依舊平靜無波。
“我也要讓你嘗嘗這刺骨挖心的痛,讓你也知道我的痛……”
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個叫做南宮傲天的男人,這個占據着清鳳所有心思的男人。
讓天之驕子的他,嘗到心碎的痛。
現在,他要如數,不,加倍的還給這個男人。
他不就是比自己早點遇到清鳳嗎?
不就是占了一個先機嗎?
憑什麽……
憑什麽可以讓清鳳生死相随?
憑什麽可以讓清鳳傾心相戀?
憑什麽可以讓清鳳一生相交?
憑什麽,這一切他憑什麽?
他對清鳳的愛,自問不比誰少,爲何,他的一腔愛戀,清鳳卻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而置之不理?
他說過,他不會因爲曾經救過他,就會手軟,他們是天敵,他一定會殺了他。
即使這個男人本身并不那麽惹人厭。
可惜這天地之間隻能有一個太陽,萬物隻應有一個共主,能擁有清鳳的也隻有一個人,無論國仇私怨,這個男人注定與他一生爲敵,無法爲友,猶如日月,不共戴天。”
“你該死,該死……”
滿含怨怼和暴怒的話響徹在地獄一般的刑房之中。
伴随着仇恨的呐喊聲的,是嗖嗖的鞭子舞動的聲音,還有骨頭幾乎都被打斷的猙獰聲,不斷的響起,映襯的這刑房越加的恐怖血腥。
一切都是那麽的冷酷。
一切都是那麽的血腥。
鮮血不斷的随着鞭子揚起而飛濺,四周都是濃重的血腥之味,那中間烈火燃燒的炙熱和陰冷的刑具,形成鮮明的對比,越發讓人的瞳孔,汗毛,無端的發寒。
南宮傲天瞬間再次被抽成了一個血人,身上的血肉破碎。
“嗖”,又是一聲猛烈的鋼鞭抽過的聲音。
南宮傲天鋼牙猛咬了下唇一下,一道火辣辣的疼痛在胸膛蔓延。
喉口一陣翻滾,絲絲的腥甜之氣在胸間蜂擁而至,四處流竄。
南宮傲天死咬牙唇,硬是咽下到喉頭的血色。
絲絲血迹從南宮傲天的嘴角滲透而出,透出一股子妖豔絕倫的美。
映襯着他冷漠如冰霜一般的臉頰,透出來的反而是一種高高在上尊貴和無視所有的冷豔。
沒有說話,沒有嘲諷,沒有咒罵,沒有怒目相對,甚至沒有吭聲。
南宮傲天就那麽冷冷的睜着雙眼看着,任由納蘭青雲出手。
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甚至像是一個強者對失敗者的無動于衷。
這才是最讓人無法接受的。
那種淡然是一種徹頭徹尾強大的淡然。
血紅一片的眼中,燃燒起燎原的瘋狂,納蘭青雲瞧着眼前冷漠如故的南宮傲天,幾乎忍不住想一鞭子下去,将這個冷傲的男人抽得斷了氣,再也無法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他。
不過,怎麽能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個男人。
怎麽能也要讓他受盡折磨而死。
再說了,母後說過,一定要留下他一口氣。
在南宮傲天的心裏,月國的皇後可比月國的皇帝來的精明多了。
她說要留一口氣下來,自然有用。
他自然不會一時沖動的壞了母後的計劃。
“來人,給我好好的招呼,盡情的招呼,這刑房裏的每一道刑法,都給我招呼一遍。鬼王的骨頭可是硬着呢,你們可不要手下留情。記住不要弄死了,我要留着慢慢玩。”
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帶着冷寒刺骨的味道。
赤紅一片的眼睛兇殘的等着南宮傲天,他倒要看看,是他南宮傲天的骨頭硬,還是月國的刑法厲害。
有膽子跟他争清鳳,那就應該有本事不要落到他的手裏。
既然,今日他沒本事,落在了他的手裏,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美人,向來是帶毒的花,沒那個能力,就不要去沾染。
“是!”陰森森的應答聲,在他的兩面響起。
一個面目猙獰,渾身透着冰冷的獄卒,含着陰冷的笑意上前,手裏是燃燒的通紅的烙鐵。
“嘶嘶”,燒的發紅的烙鐵,遭遇冷冷的空氣,紅星四射,火花以熊。
“哧……”一股不僅是皮肉,乃至靈魂都被灼傷的聲音瞬間響起。
就算南宮傲天如此堅韌的人,也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他奶奶的,被燒烤的滋味真他媽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