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熟悉,似陌生。
似幻似真,似真似幻。
這,美人。
這,細雨。
這,琴聲。
這,綠竹。
一切如畫。
而她,是誤闖畫中人。
發如墨,随意披散,眉如葉,眼若深海,幽深美麗,鼻尖高挺,雙唇豔紅,淡淡微翹,傾國傾城。
一身素白錦衣,在細雨中微微輕拂,襯的他宛若雨中飄渺之神,華美之極。
似是察覺到有人近至,眉眼掃過,不帶人世間的塵煙,卻柔和如同細雨綿綿。
華美,高貴,聖潔,讓人生不出半點亵渎之意。
美,絕美!
這般美人,這般美曲,這般美景,清鳳的心情驟然開朗起來。
清鳳方要離開,這等雅人不似塵煙,她若是真将他拉人人世間的紛争,倒是有些亵渎了他。
不過神仙又何樂趣,哪有世間的苦樂歡喜,自有百般滋味。
腳步剛起,卻又頓步。
此人見她,無絲毫詫異之色,想來定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知己難尋,這般雅緻……
清鳳黑色眸子一轉,一抹狡黠的笑意泛上嘴角。
就當還他的救命之恩吧!
或是,當做引他入塵世的引子。
她忽然輕啓紅唇,低聲吟唱:“倚紅别苑駐在煙雨樓前
停在台階沒有攔住我越走越遠
醉了紅顔也罷,斷了琴弦
你若是我會不會在凡俗之間,癡癡留戀
這是一種厭倦,也是一種執念
荒唐的是我,隻不過是區區等閑
如有佳麗三千不如知己一見
别人笑我太瘋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武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别人笑我太瘋颠,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是武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聲音入耳,像是一把大錘,不住的敲打着美男的心。
絕世好曲,絕世好樂。
他幾乎無法開口,隻是一遍一遍彈奏着手中的古琴,而清鳳亦是一遍一遍的唱着《看穿!》
納蘭青雲聽着那清雅深幽的清音,他發誓,從來沒有聽過比這更有味道的曲子,每一句,每一個詞,都讓他的心間像是被一隻貓抓的一般,希望眼前的少女永遠這般唱下去,永遠沉靜在這美妙的意境中。
震撼,迷醉,二人皆爲對方的才華驚豔,都爲華美的音樂贊歎,沉淪。
清鳳越唱越投入,越唱越盡興,苦痛漸漸遠離,性格中的肆意張揚,一點一點流露,輕束的黑色長發輕輕的搖擺,張揚起狂野的墨色,細雨中的水珠,如同活蹦亂跳的魚兒,在她身邊濺落起朵朵盛開的花兒。
她沉浸在音樂中的表情是那般的動人,絕色美男身後兩位絕色少女的眼中是狂熱的崇拜,微眯着雙眼,傾聽這絕世的好歌。
實在是太好聽了。
人美,音美,完美的存在。
眼前的女子,美的驚心動魄,美的肆意張揚,美得無處不在。
完美。
絕對的完美。
這種靈魂被深深打動的完美,幾乎讓她們有種滅頂之災。
這天地之間,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人?
幾乎堪比自己的主子。
“荒唐的是你
看不懂卻說我可
唔……如此可憐
金縷玉甲也是布衣袈裟
想問天呀,告訴我倒底是真是假
放了天下也把愛送給人家
你若是我會不會
把富貴榮華當作一盤黃沙……”
尾音輕輕的收攏,她對着那絕美的男子搖頭示意,再唱下去,她這嗓子就幹了。
青雲停下羊脂玉般的手指,靜靜地看着清鳳,餘音缭繞,久久不散。
他癡癡的看着清鳳,雙手一次次握緊,再一次次的松開,心中的驚濤拍岸,激動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目光炙熱,卻無絲毫男女之情。
有得是對技藝高超者的尊敬和仰慕。
二人都不說話,似乎都不想破壞這美妙的意境。
細雨落在竹葉上,凝結成一股股細流,緩緩地滑落,看起來竟然如斯美麗。
絕美男子終于含笑站起身子,對着清鳳點頭:“在下青雲,原以爲世間知音難尋,今日雲竟有幸得遇知己,實在三生有幸。”
清鳳輕歎:“在下清鳳,此曲不過是借花獻佛。”聲音不似對待陌生人的漠然。
心中還有四字未曾吐出:哄你入甕。
世間大凡有才之人,性格皆有怪癖,金銀财物完全吸引不了。
這位絕色美男,琴藝高超,顯然是嗜樂如命,她以一曲《看不穿》哄他上鈎。
“清鳳,從現在起,你是我青雲的朋友,青雲盟背後的主人……”
當青雲風輕雲淡卻又再認真不過的說這句話的時候。
清鳳足足愣住了三秒鍾,這世界太荒謬了,她是想釣他上鈎,哄他相助,卻沒想到,随随便便的唱一曲,就成爲青雲盟的主子。
即使她是個淡定的人,此刻也淡定不了,更是無法理解。
不就是客串了一下歌星嗎?至于嗎?
雖然說有便宜不占的是傻瓜,可是此時清鳳卻有些想當傻瓜了,因爲這個便宜實在太大了。
青雲盟啊?
天上掉餡餅,這麽大也要砸死人的吧!
和十六絕殺齊名的青雲盟,不是什麽路邊的菜攤,這來的是不是太容易了一點?
“爲什麽?”
疑惑而略帶戒備的盯着青雲,瞧着對方那晶瑩剔透,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卻又如大海般深邃的,讓人無法自拔的眸子……
“你是唯一能聽懂我琴聲的人。”他淡淡的彎起唇:“我寂寞。”
他說寂寞的時候,神情是落寞的,那雙澄清卻又深邃的眸子似乎也失去了光彩。
那麽一瞬間,清鳳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寂寞而怪異,遇到順眼的人,一擲千金。
或許,他和她是一類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收下這份禮何妨?
将來她會送給他十個,甚至百個青雲盟。
她雖然冷情,卻從不虧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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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文中歌詞抄襲終于華麗麗的出現在狐狸的文中了,丫丫的
《看不穿》很好聽,親們有興趣,不妨聽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