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天擡起清鳳的下巴,看着她的臉。
月光正好照射在清鳳的臉上。
清冷的臉上被醞釀出一層銀色,依舊冷豔而炫目,但是落在南宮傲天的眼底,卻是無比的柔和。
這個女人,很信任她,是真的百分百的信任她。
南宮傲天看着清鳳的臉,半響之後,輕輕的将臉貼了過去,将雙唇覆蓋在清鳳的臉頰上,輕輕的,柔柔的,不帶任何的情色之彩。
這一次,他隻是想吻吻這個滿心信任他的女人,隻是吻吻,沒有其他任何的想法。
她值得他捧在手心,呵護一生。
他的女人,他必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和傷害。
清鳳沒有回吻,隻是任由南宮傲天輕輕地吻着她臉頰,手,越發的抱緊南宮傲天。
“我去了!”半響之後,清鳳緩緩地說道。
“好!”他的回答亦是幹淨利落。
二人兩兩相望,情深意重。
那情,那愛,那心,那人……
除了對方,再看不到世間百态。
清鳳含笑在太子府的牆頭踏過,朝皇宮飛去。
星星閃爍,彎月高懸,一道窈窕身姿,在夜色中飛過。
自然走的是秋衣的路線,她現在是尋蹤尋找娘的人。
進入皇宮,避過侍衛,自然尋到了禦書房,清鳳雙眼慧光灼灼,無限冷酷,通身的氣勢滔天,令人退避三舍。
“将我娘交出來。”
冷冷的看着盯着南宮慕,聲音更是冰涼到了谷底,讓人聽了都忍不住的打了寒顫。
“不可能!”南宮慕斬金截鐵。
身形一閃,匕首就抵住了南宮慕的脖子,微微一怔之後,南宮慕卻異常冷靜:“殺了我,你娘爲我陪葬!”
“你想怎樣?”清鳳聲若寒冰,沒有一點一毫的溫度。
“我要你離開天兒,帶着你娘永遠的離開天兒,否則,就是殺了我,也不會放開你娘。”
一臉的視死如歸,讓人心寒。
清鳳沉澱片刻,才道:“好!”
不問爲什麽,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自然再不用問爲什麽。
南宮慕對着身邊仗劍侍衛吩咐道:“去帶芸娘上來。”眼底,是快速閃過的猙獰。
片刻之後,一身狼狽的芸娘被押了上來,清鳳冷喝:“放開她。”
南宮慕給了那些侍衛一個眼色,芸娘就被放了開來,頓時沖到清鳳的身邊,緊緊地挨着清鳳,像是被這番驚吓給吓到了。
清鳳眼底微沉,不着痕迹的掃了一眼芸娘,吩咐道:“娘,咱們走。”
禦書房外,無數寒箭在燈火輝煌中包圍着清鳳,對準清鳳。
“清鳳……”芸娘軟弱之極的叫了一聲,緊挨着清鳳,眼神與南宮慕錯過,尖銳,冷漠。
一閃而過,快到任何人都未能看清的肅殺。
“娘,你别怕,緊跟着我。”清鳳對挾持着的南宮慕道:“麻煩皇上送我們一程!”領着芸娘,押着南宮慕快速的朝前去。
身後的芸娘,踉踉跄跄的勉強能跟上清鳳。
人柔弱,又受了驚吓,腳下難免無力,沒走多遠,上了禦花園的翡翠橋之時,腳下一個晃悠,整個人就朝一旁的河面倒去。
清鳳見此,腳下一伸,就将芸娘勾了回來,身子微仰,南宮慕見縫插針,立刻用力一撞,整個人箭一般的沖了出去。
而此時那些圍住她的寒箭萬箭齊發,全都向她射來,她根本無力顧及南宮慕。
而被拉回的芸娘,那寬大的衣袖下,滑出一把泛着黑色銳利的匕首,雙指一扣,匕首劃開,居然狠狠的刺向南宮慕。
情勢瞬息萬般。
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了,齊齊的看向芸娘。
這股子狠勁,完全不是她一個弱質女子所能擁有的。
南宮慕察覺到身後的異動,扭頭一看,大驚失色:“你……”
這不是原先的計劃,這匕首應該刺向清鳳,才對啊!
他恐懼了,那匕首上的毒,見血封喉,隻要被刺中,隻有死路一條。
眼看着那道匕首就要刺進南宮慕的後背,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閃,從天而降,直逼芸娘……
冷寒的殺氣在空中激蕩,手中銀劍一劃,劃出一道犀利劍氣,将芸娘手中的匕首擊掉。
南宮慕驚恐的心才微微定了下來,這麽一瞧,頓時有傻了眼:一張駭人鬼面,劍氣逼人,煞氣驚人,一雙清冷酷寒卻又妖魅無雙的眸子,不是他設計卻邊塞的兒子,還是誰?
天兒,這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顯然在這裏已經藏了許久。
南宮傲天手一揮:“退下!”萬千禦林軍頓時恭敬退下。
而那芸娘的雙目中流過一絲恨意:可惡,功敗垂成!
再差一步,就能完全的離間南宮傲天和清鳳,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隻要南宮慕死在芸娘的手裏,這輩子南宮傲天都無法再和清鳳在一起,沒有了清鳳這個助力,南宮傲天就斷失一臂。
二人反目成仇,主子乘虛而入,有清鳳相助,如虎添翼,何愁他日不能一統天下。
可惜啊,棋差一招,居然功敗垂成!
雙目圓瞪,唇瓣一抿,銀牙一咬,誰知道他快,南宮傲天出手更快,出手如電,卸掉他的下巴,再想服毒自盡,那是做夢也不可能的事情。
金一不用吩咐,找出藏在他口中的劇毒:是那種隻要服毒,就會化爲青煙的劇毒。
死,變成了奢侈的事情。
冷笑一聲,在芸娘的臉上微一摸索,居然從她的臉上撕下一塊**,不是别人,正是南宮慕最信任的秋水。
倘若不是南宮傲天及時救下南宮慕,秋水刺殺成功,再服毒自盡,化爲青煙,幹淨利落,半點痕迹不留。
這毒殺南宮慕的罪名,芸娘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而清鳳和南宮傲天此生隻能成仇!
南宮傲天再狂放不羁,但總不能娶殺父仇人之女爲妃吧!
此計,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