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人數衆多,氣息平穩,皆是高手中的高手,瞬間就沖到她和慕容複的床前,将二人圍的嚴嚴實實。
清鳳張開睡意朦胧的眼睛,像是忽然間被這些人驚醒一般,猛的一個起身,扯開身上的錦被,就要落地站起身子來,嘴裏卻是冷哼:“大膽,居然敢闖進本公子的房間,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話落,就抓起床頭的利劍,一副殺之後快的凜冽模樣。
即使隻是身着中衣,卻高貴的如同穿着皇帝的龍袍,渾身是看不透的貴氣,
不羁的色彩在他突然睜開的眼底閃爍,即使還帶着幾分剛剛睡醒時的慵懶,卻無妨她眼底睥睨天下輕視萬物的狂妄不屑。
那是高位者的冷然狂妄氣勢,讓衆多來人心神一凜。
震撼!
絕對的震撼!
被他冷芒掃過,衆人的心裏都透出一股子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震撼感覺,強烈的幾乎要沖破頭頂,沖破心房!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産生了一絲懼意,似乎他們犯了彌天大錯,居然闖了進來。
誰家的公子啊?
這是……誰家的絕世公子,所有的人在膽顫之後,心裏皆問着同一個問題。
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傻了半響之後,仔細打量了清鳳一番,才用低沉着聲音說道:“今夜,天牢死囚越獄,太子殿下命在下等人全力搜捕,還請公子見諒。”
“哼!”清鳳聽了此言,手中的劍頓時放了下來,卻皺着眉頭打量眼前的領頭人,一副鐵甲森寒,完全是一副上戰場的裝扮,而他身後的人亦是同樣。
清鳳的眉頭不着痕迹的舒展了一下,随即又皺了起來,裝出一副表情不善的模樣,呵斥道:“你們抓死囚,怎麽闖到本公子的房間,難不成,是懷疑本公子的房間窩藏了死囚不成?”
“不敢!在下隻是奉命保護萬花樓的安全,搜查萬花樓的每一間房間,護衛每一位客人的完全,還請公子見諒!”當頭的軍士,沉穩的說道。
隻是犀利的目光卻在清鳳上下打探了一番,又将躺在床上的慕容複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微微的垂下眼簾,恭敬的回話。
雖然此刻還不知道清鳳是何身份,但憑着他一雙閱人無數的眼睛,自然可以看出清鳳那渾身凜冽的氣勢,絕非尋常人家的公子,多客氣點,決不爲過。
護衛萬花樓的安全?
哼,這話對鬼說說看,看鬼會不會相信?
說是護衛,倒不如說是監視萬花樓中可疑人物的一舉一動,而她這個看不出深淺的公子哥兒,自然是監視的首要任務。
剛剛,若是她再回來晚上半步,隻怕就要被逮個正着。
心中做下決定,清鳳唯一沉凝道:“既然你們是公務,本公子就不難爲你們。”非常不高興的冷哼了一聲,才道:“手腳輕點,别驚了他。”
她指的自然是慕容複。
在趙國,收攏美男做玩物不算什麽大事。
那當頭的人立刻大手揮了一下,所有的人都輕手輕腳的搜查起她的包間,
清鳳端坐在一旁,端起茶盞,悠閑的喝了起來,隻是一張俏臉沉的如同暮色,倒是讓搜查的人心神膽顫起來。
你媽的,這氣勢太強了一點,怎麽跟到了冰窟裏一般。
衆人越發的認定清鳳絕非常人,匆忙檢查了她房間裏的一切。
一無所獲!
不動聲色,清鳳當做沒感覺到自己已經給衆人造成了巨大的心裏壓力,隻是輕輕的放下茶盞,皺了一下眉頭道:“好了,就給我滾!别影響本公子休息!”
語氣越發的狂妄,冷澈,更讓人無法探出深淺。
“非常抱歉,攪了公子休息!”當頭的禁衛軍臉上沒有暴露半點神色,連一絲不滿都沒有。
帶着衆人,立刻快速的退出房門,還很客氣的将房門關上。
當然,當頭的更是滿心恭敬的留下一句話:“公子請放心休息,這裏的安全,我們會負責的,絕不會讓公子受到半點驚吓。”
看起來,那架勢真的如他所說一般,隻是擔心萬花樓的行事,護衛每一位客人的安全,畢竟能在萬花樓留宿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貴的。
不過清鳳又不是三歲的娃娃,怎麽不明白這背後的意思,隻怕萬花樓已經在對方的控制之下。
而對方已經将目光盯在了她和慕容複的身上,現在的客氣,是因爲沒有探到她的底細,沒發現異常,不敢貿然出手罷了。
潛在的意思,這萬花樓被他們包圍了,最好沒事不要亂竄,等他們查到她的底細,再說。
搜查她的房間?
她冷笑一聲,對于毀屍滅迹這樣的把戲,她是最拿手不過了,想在她的包間裏找到一絲半絲的蛛絲馬迹,那是做夢也不可能出現的情景。
隻是,萬花樓被包圍的死死,她該怎麽出去呢?這倒是要動點腦筋。
清鳳坐在木椅上,垂下眼簾,半眯着眼睛開始思索更種可能的發展趨勢。
“清鳳,你怎麽看?”慕容複在确定那些人都離開之後,睜開眼睛,輕聲的問道。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清鳳聲音輕輕,嘴裏蕩出一股子冷意:“可謂這魚,這肉都是包裹了鋼鐵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折斷了刀片,隻怕段玉這王八蛋,有的哭的呢!”
清鳳站起身子,平躺在慕容複的身側,氣息平靜:“睡覺,明日離開這裏!”
說罷,就傳來輕微的呼吸聲,顯然是睡着了。
身爲雇傭兵,什麽樣的情景沒見過,不要說身邊躺着一個男子了,就是十個,百個,都不會影響她的睡眠。
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向來都是男女一起休息。
殘酷的傭兵界,沒有男女之分,隻有強弱。
可憐的慕容複,卻是一夜睜眼到天明,眼中的光芒越發的複雜,心中對清鳳卻是更加的好奇起來。
清鳳這般平靜,難道已經想到了出去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