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痛打落水狗,向來是最痛快不過的事情。
趙國和明國此番争鬥,雙方都損失慘重,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下形勢,瞬間萬變,聰明的人知道抓住每一個契機。
而一片暗潮洶湧之下,血洗明都的正主子卻孤身一人離開了明都,隻留下了一張紙,一行話給昏睡中的南宮傲天:傲天,明國需要你坐鎮,有你,自然不懼天下。
那麽我就幫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殺人,她最熟悉不過,何況是那麽一個雜碎!
舍她取誰!
風動四方,暗潮洶湧。
……
紙醉金迷,翠綠胭脂。
而清鳳此刻正一身男裝的出現在趙都最繁華的青樓——萬花樓!
瞧着眼前花花綠綠的美人,個個臉上笑得可人,來來往往的客人多不勝數,果然不愧爲趙都第一青樓。
要說這萬花樓,最出名的不是美人,而是俊俏到天怒人怨的美男。
物以稀爲貴!
清鳳來這裏倒不是看美男的,而是聽說段玉手下不少能人異士都挺喜歡關顧這家青樓,當然段玉自己也很喜歡,經常出現在這裏。
清鳳不以爲段玉是好色之人,來這裏,不過是一種掩飾,若是她猜測沒錯的話,這家最繁華不過的萬花樓,應該是段玉的一個據點。
男人,在美酒美人的誘惑下,有什麽話不會說。
青樓,賭場是消息最爲靈通的地方。
而且聽說,每個月的十五,萬花樓裏都會有一場别開生面的競拍大會,段玉和他的手下都會出現在這裏。
而今天正是十五,這等好機會,她怎麽會錯過。
或許,今天,她就可以找到那個該死的人。
清鳳端坐萬花樓上的包廂,瞧着下面極爲興奮的人群,她從進來之後,就感受到萬花樓的空氣中有種緊繃着的興奮感,看來今晚的競拍大會非常有吸引力。
忽然,四周的明燈都熄滅了,隻餘下高高的展示台上還殘留着一排,灰暗的光線下,衆人的臉色都有些扭曲着的興奮,還有一種被刻意壓抑着的嗜血變态的感覺。
這些一一從黑暗中釋放出來,倒是不由得讓清鳳心中大爲好奇,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競拍,居然有這般詭異的效果。
萬花樓的老鸨,說是老鸨,卻半點都不老,風情萬種,豔麗無雙,酥胸半露,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誘惑,此刻她正扭動着豐滿的屁股,纖細的腰肢,上了展示廳,下面立馬傳來一陣口水聲。
而那老鸨恍若未聞,用她那妩媚得讓人骨頭有些酥麻的嬌滴滴聲音,說道:“今晚,我們準備的都是極品,老規矩,價高者得。”
說罷,給個滿場一個飛吻:“祝各位今晚玩的愉快!”
這位老鸨顯然是調節氣氛的老手,兩句話一說,那下面的氣氛更是糜豔,衆人的呼吸聲一時間粗重了起來。
而随着那豔麗的老鸨退下之時,高高的展示台上,一排燈光驟然一息,到最後隻剩下最後一盞,是展示台上的中間那盞。
清鳳不得不承認,這老鸨非常有能力,吊足了衆人的胃口,就是她這個淡漠之人,都生出了一絲興緻,對即将出現的極品,生出了一縷好奇。
一張華麗的大床,被八位身着薄紗的美人推到了展示台的中間,大紅的綢緞蓋在上面,大床上躺着一位背對着衆人的美人,隻瞧見一頭漆黑的烏發,紅與黑鮮明的對比,刺激着人的感官。
紅色的綢緞驟然被掀了起來,白色的細紗将女子玲珑的身體包裹住,若隐若現,春光似洩未洩,白皙的肌膚,白色的細紗,紅色的綢緞,給人視覺上的沖擊力。
但不該露出來的地方,卻是半點未露,想來是爲了保持住極品的純潔性,隻是這般反而更添了幾番誘惑的味道。
那美人,被幾位身穿薄紗的美人,綁在大床上,雙腳,雙手固定着,那其中的一位薄紗美人,将那美人的頭擡了起來,對着場上的各個位置展示了一番。
試想一下,昏暗的燈光,糜豔的場景,妖豔的美人,卻有着一雙無助的雙眼,和掩飾不住的驚恐神情,這一切最能激起人的荷爾蒙,最能讓人生出一番狠狠蹂躏的心思。
清鳳以爲這就是極限了,誰知道,此時,展示台上忽然走上一位帶着鐵色的面具,無法看到他的容貌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細細的皮鞭。
“唰!”的一聲。
男子手中的皮鞭打上那美人的身體,昏暗的光線中,頓時飄飛起一片白色的薄紗,衆人一聲驚呼,那白色落在一位漲紅了臉色的豬哥身上:“一萬兩!”
豬哥舔了舔口水,聞着那蘊含着女子體香的白紗,豪氣大出。
那台上鐵面男子卻是不理,依舊唰的一聲,又甩下一鞭子,頓時又是一片白紗落在衆人中間。
“二萬兩!”
精蟲上身的男子,頓時豪氣大放,隻求春風一度,良宵苦短。
清鳳注意到,男子的鞭子非常的有分寸,不會出血,隻是會在晶瑩如玉的身體上留下淡紅色的痕迹,卻更襯出白皙誘人的肌膚,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煽情,糜豔的味道。
而美人如綿羊一般的聲音,軟軟的,無助的,更激起男人的荷爾蒙,讓人獸【河蟹】性大發。
而台下的男人激動了,萬花樓老鸨的荷包也更加的充滿了。
“三萬兩!”
“三萬五千兩!”
“四萬兩!”
……
随着那皮鞭一下一下在空中飛舞,卷起白紗無數,那漸漸稀少的衣衫,那黑暗中的喘息和興奮的加價聲也越來越高昂。
最終一位肚子像是懷了七八個月的老頭,成功以十五萬的價格,拍下了台上的美人,在衆人的羨慕中,進了萬花樓的某間房間。
接下來,這種戲碼,又玩了幾次,有男,有女,聽身邊伺候的美人所說,這些能上展示台的都是萬花樓中上等的貨色。
萬花樓的男男女女,皆以能上展示台爲榮。
清鳳心中有些不以爲然:靠,這原來還是光榮榜啊!
台上的美人,美男,每一次都拍出了絕高的價格,不得不說,這風月場上的戲碼不少,而這萬花樓的老鸨更是精通此道。
原本一萬兩就能搞定的美人,硬是被她拍成了十多萬兩。
這生财有道的本領,令清鳳不得不另眼相看,隻是這種錢,她還是沒心情賺的,太不上台面了。
清鳳将目光收回,再無心觀看這所謂的極品表演,一心注意着周遭的變化,尋覓着段玉的身影。
“段玉,始終成不了南宮傲天,就是這份手段,也上不來台面。”心中對與南宮傲天齊名的段玉,生出了一股子鄙視之情。
若是今天這萬花樓是南宮傲天所開,他絕不會這樣做事,一個人的決策,一個的行爲,決定他的氣度,他的成就。
若是南宮傲天,他斷不會這般折磨爲他賣命的男女,雖然或許這些人并不知道,可是這樣的手段,即使得了再多的銀錢,和消息,都失了身份。
南宮傲天向來善待爲他賣命的人,雖然手段狠辣,決絕,可是霸氣十足,光明磊落,這樣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南宮傲天不屑爲之。
缺錢的段玉,辦了一個豔名遠播的萬花樓,填飽幹癟的腰包。
而缺錢的南宮傲天,成立了一個威震四海的十六絕殺。
兩相比較,高下立現。
這也是段玉奉上正妃之位,清鳳也不屑一顧的原因:一個做事遮遮掩掩,手段上不了台面的男子,怎麽能得她相助。
段玉和傲天絕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心中未定,對今晚之行,又多了一份把握。
“吼”一聲動物的吼叫,袖中的小金立時動了一下:“清鳳,是我的臣民。”
清鳳不着痕迹的安撫的拍了怕袖中的小金,擡眼看去,卻是驚人之景:展示台上,出現一隻巨大的牢籠,裏面裝着一條巨大的白色蟒蛇,身段,足足有人的腰杆那麽粗壯,嘴裏的牙齒被拔了幹淨,可是即便是如此,也能給人無比的威懾力。
而一位俊美的如同畫中人的男子,卻被裝進了那蟒蛇的籠子中。
那男子,身上如同其他的男子一般,包裹着黑色的細紗,隻能遮住重點的部位,全身上下的身體如同陶瓷一般,精緻的五官,緊閉的雙目,看得出是一位絕代尤物美男。
清鳳雖然挺喜歡美男,可是向來隻是欣賞,一眼過後,就準備收回自己的目光。
可是那嗜血光澤如野獸一般的狹長鳳目,在她收回目光時,猛的張開,那宛如一對紅寶石一般的狠厲眸子帶着戒備和憎恨忽然狠狠盯住了她。
四目相視,二人皆是一震。
清鳳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意外的被這雙獨特的眼睛吸引,震撼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