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見此,整個人再也支持不住的到底不起,身下傳來腥臊的味道——吓的尿褲子了。
而王大将軍也是一臉鐵青之色,袖中的手 緊緊地握成拳頭:玉兒所言甚是,這個南宮傲天絕對不能留。
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替玉兒毀去這南宮傲天,否則日後定會成爲玉兒道路上的墊腳石。
“鬼王之名,天下聞名,今日本将軍倒想領教,領教。”腰間的寶劍倏地亮出,一瞬間,一道銀色的劍光劃破了夜空,平淡的面上,深邃而鋒銳的眼中漸漸湧起戰意。
“既然王爺王爺有此雅興,那本王就不妨陪王将軍過過手。”
南宮傲天橫劍再前,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冷冷的勾了勾唇,雙目之中迸射出冷寒的殺氣。
而王大将軍亦冷冷的回視着南宮傲天,一雙幽深的眸子中那激戰之意,漸漸的變成一片燎原之火,一眼看不到底:作爲醉卧沙場的将軍來說,作爲手拿冰刃的武士來說,有什麽比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來說更讓人興奮的呢?
王大将軍很興奮!
而南宮傲天卻是太悠閑,眉冷傲如霜,眼中浮冰千尺,擡眸間,空氣瞬間凝結,光華萬丈,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另一個意思:煩人,對手太弱,真煩人!
手中的銀劍随意的側放着,看似不經意之間的擺放,可是劍術高超的行家若是看了,就會知道,這是一種對自己的劍術的異常自信的劍客才會采取的招式。
可攻可守,見招拆招,立于不敗之地。
然而南宮傲天的起式又有所不同,他的劍鋒微側,這樣角度正好一個劍客出擊的最佳角度,看似可攻可守,實則上卻是不同,盡是殺氣,鋒芒斂藏。
而南宮傲天此刻,也和他起劍式無異,看似雲淡風輕,悠閑自在,但實則閃斂藏殺機,而且應該是一擊斃命!
難道,他是打算一招擊斃自己?就如同剛剛半招擊斃兩排殺手一般!
台下,五萬将士此刻再度恢複了木雕狀,沒有竊竊私語,而是目光沉澱的瞧着南宮傲天和王大将軍。
每一個人心裏都明白自己王爺必勝無疑,可是王大将軍畢竟是趙國的名将,想來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這樣高手對峙的機會,他們可不常見,定然要從中學到本領。
王爺親身教學,機會向來不多,虎頭營的将士,向來珍惜這樣的機會。
若是王大将軍知道五萬将士的心裏,隻怕又要氣得吐血了,人家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不過是他們家王爺的陪練。
羅明,羅淩湊到金一的身邊。
羅明輕聲道:“你說,這次王爺會用幾招?”
金一蹙眉:“應該會在十招以上。”畢竟給五萬将士親身示教,沒個十招八招的,能看出什麽東西來。
不過十招以上,隻怕王爺沒那個耐心。
“王爺會不會一個不耐煩,一招斃命啊!”羅淩有些擔心,他家王爺最是沒耐性了。
“不會,王爺知道這位王大将軍還有用,應該不會下手砍了他,頂多斷手,斷腿,放心,王爺知道分寸。”金一摸了摸下巴,遲疑了一下:“咱們打起精神,若是王爺真的不耐,再出聲提醒王爺。”
羅明,羅淩嘴角抽了抽:“也隻好如此了!”
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提南宮傲天輸了,傷了怎麽辦?
點将台上,南宮傲天聞到一股子尿騷味,眉頭一蹙,一腳就将張琪踢下點将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張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尿騷味淡了,南宮傲天這才将眸光對上王大将軍:“本王很不喜歡和人動手比武,今天破例,将軍應該覺得榮幸!”
嚣張的極頂,可卻是實話。
南宮傲天很讨厭和人比武,因爲他一出手,就是殺招,隻是王大将軍身份擺在那裏,還有利用價值,不能死在這裏。
也就是說,他送了一條命給王大将軍,這的确是難得的榮幸。
隻是顯然,王大将軍自己不這麽想。
一張平淡的臉上,一雙赤紅的眸子,眼色越來越紅,紅到最後幾乎如烈火一般,盯着他:“本将軍也不屑與人動手,今日破例,也算是你的榮幸。”
“原來趙國人都喜歡鹦鹉學舌。”南宮傲天搖頭,眼色更是輕藐。
王大将軍眼睛的餘光盯着南宮傲天手中的利劍,手中長劍緊握:“休要廢話,真功夫不是嘴皮子耍出來的。”
“好!”聲音一落,臉上的殺氣一閃,手中的利劍在夜色中,冷冽光華,化作一道極光,對着王大将軍激射出去。
劍風沿途所過之處,迸射出一道一尺深的溝壑,一路蔓延而來,将個點将台,生生的激射出不可磨滅的痕迹、
感受到南宮傲天出手的兇悍之勢,王大将軍面色凝重,長劍在掌心翻轉而出,渾厚的内力注入劍中,揚起利劍,在空中劃過一道犀利的光芒,正正地對上南宮傲天的劍風。
王大将軍是動了同歸于盡的心思,這一劍用足了内力,臂力。
“轟!”
一聲巨響驟然炸開。
整個點将台瞬間一片狼藉。
劍光四射,王大将軍胸口一痛,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手中一麻,無力握劍,長劍飛落而下。
下一刻,嘴裏吐出一口熱血來,還沒回過神來,鋒利的銀劍的劍風在他的頭上掃過,一截黑發落得。
王大将軍面色煞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他三歲練功,内力渾厚,劍術高超,是當世難得一見的高手,怎麽可能再鬼王的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
而他的驚駭還沒有過去,整個人又翻飛了出去,不是南宮傲天的用力,而是他體内真氣亂竄,迸射而出的力道。
又是轟的一聲,王大将軍整個人飛了出去,以一個标準的狗吃屎的姿态,落在的點将台下。
一招落敗,還以這種姿态落地,對王大将軍這個馳騁沙場的大将軍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恥辱。
他甯願就此死去,也不願意苟活人世,更不願意成爲南宮傲天威脅趙國的籌碼,威脅玉兒的籌碼。
一張臉上,陰沉的可怕,眼底深處黑色滾滾,一個回合落敗,他還有何面目活在人世?
王大将軍習武以來,憑借着出色的天資從未落敗,更有國舅之尊,在趙國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沒嘗過這種滋味。
如今被南宮傲天一招擊敗,還故意羞辱他,雖然未傷了他的性命,他卻覺得活不下去了。
他居然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還是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小子,這樣的打擊,讓他決定一死酬國。
隻是下一刻,王大将軍頓時驚了,他運氣自曝筋脈,準備自我了斷,才發現體内奇經八脈完全被封,現在,他連尋死都不能!
南宮傲天親自出手,爲的就是這個,讓他連死都死不成。
這人還有用,自然得留着!
奇恥大辱!
王大将軍大怒,想要張口唾罵南宮傲天,卻發現連嘴巴都無法張開,他就如同一隻做着困獸之鬥的小獸,憤怒地想要掙紮,卻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南宮傲天瞧着目赤欲裂的瞪着他的王大将軍,冷冷一笑:“雕蟲小技,也敢獻醜!”
“王爺,五萬将士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呢?您怎麽一招就解決了?”金一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宮傲天,往日裏遇到高手,王爺都會故意放水,好讓将士們好好觀摩,學到點東西,今日太反常了。
“尿騷味,難聞!”
原本他是打算讓虎頭營的将士好好觀摩的,可是剛剛被張琪那股子尿騷味熏得心情很不好,于是更沒心情應酬王大将軍了。
“拉下去!”南宮傲天瞄了一眼無法自殺,無法動彈的王大将軍,沉着臉吩咐道。
又冷冷的看了眼那暈死過去的張琪:“這東西帶回明都吧!”
“是!”立時來了兩個年輕的小将,将地上的王大将軍和張琪拖了下去,就如同拖了一隻死狗,死鴨子一般。
尤其是張琪,一路上腦袋不時的磕磕碰碰,不是撞上這,就是撞上那,疼醒過來,又疼暈過去。
這個該死的小将是故意的。
對!
的确是故意的,誰讓張琪太孬種了,居然吓得尿褲子,害的他們王爺沒心情親身示教,怎麽不叫五萬将士心裏生恨呢?
巴不得整死張琪才好!
“王爺,太子等人,既然敢來我虎頭營,想必明都的情況也不會太樂觀,屬下擔心,虎符和兵符……”羅明靠在南宮傲天的身邊,輕聲說道。
“張琪拿着聖旨來,屬下也擔心宮中皇上的安慰,怕……”羅淩也小聲說道。
南宮傲天還沒有回答,金一倒是笑了起來:“你們不用擔心,小姐和王爺兵分兩路,王爺來此,小姐回明都主持大局了。”
小姐冰雪聰明,手段高杆,想來定然會不負王爺所托!
隻是心裏,到底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