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些年來得意之作,一直沒人知曉,她覺得實在是太過壓抑,現在說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成皇後繼續說道:“貴妃姐姐忍辱偷生,就是爲了能撫養天兒長大,可是卻郁郁而終。而皇上您,卻将十歲的天兒送去邊關,說好聽點是曆練,說難聽點是送死,若是貴妃姐姐在天之靈知曉,可否會悔不當初?”
南宮慕臉上是一片死灰之色,懊悔不已,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直捧在手心裏的女人,此刻她依舊嬌豔的如同一朵花一般,神情自在,卻再也沒有往日在他面前的柔弱風姿,用一種極其鄙視,極其不屑的目光看着他,就想看着一直蠢笨的豬一般。
他這個一國之君,在她的眼裏,不過隻是她随意玩弄的木偶。
該死的,這個毒婦!
枉他自語聰明,卻一直将一隻毒蛇養在身邊,害了自己最愛的貴妃,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深深地震驚,随即而來是鋪天蓋地的痛,悔,他顫抖着說道:“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對不對?”
成皇後又嬌笑了起來:“皇上,即使是我的陰謀,也要皇上配合才能完成啊,我這裏,倒是謝謝皇上的配合了,若不是皇上全心全意信任我,我哪裏有機會扳倒貴妃姐姐登上後位,我的兒子,哪裏有機會登上大位。”
“皇上對我的深情厚誼,我定然銘記在心。”說道這裏,成皇後像是想到什麽樂事一般:“皇上,您真讓我開了眼界,人說虎毒不食子,可是您倒好,自己的兒子卻要打要殺,三番五次送到死亡堆裏,卻對别人的兒子呵護有加,皇上這種舍己爲人的精神,時常讓我贊歎不已。”
南宮慕神情一震,臉色鐵青:“你說什麽?”
成皇後笑盈盈地看着皇帝嘴角流出來的殷紅血色,想來是藥湯裏的毒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神色更加的張狂,她故意将剩下的湯藥潑了出去,那光滑的地上,就冒起一陣青煙。
皇帝氣得更是兩眼冒黑,雙眼睜的如同銅鈴,恨不起一躍而起,掐死這個毒婦一般。
成皇後半點也不将南宮慕的神色看在眼裏,決定好好的在南宮慕死前氣氣他。
于是笑的和善的說道:“皇上,您瞧,我對你多好,您每日用的人參茶裏,我都放了這樣的好東西,想來積少成多,加上今天這次,也該到了毒發的時候了吧。”
她看着雙目赤紅的南宮慕,笑意更是濃厚:“皇上剛剛沒有聽懂我的話,我再說一次就是了,雲兒并非皇上和我的孩子,而是我和皇弟南宮澈的孩子,皇上你以爲這些年皇叔一心幫我,爲的是什麽?”
她搖頭笑道:“皇上雖然極其寵愛我,可是畢竟是皇上,國事繁忙,長夜漫漫,宮禁寂寞,若不是皇弟對我極盡溫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有怎麽能如此年紀,還嬌豔如花,美貌依舊?”
成皇後隻顧說的痛快,這麽多年,她一心隐忍,終于在今日揚眉吐氣了。
“啪……”
忽然一道掌聲,從帳幔後傳來,随即是一道冷到骨頭的聲音:“我一直知道毒婦你不懂禮義廉恥,沒臉沒皮,無德無行,可是今日才知道,什麽叫樹無皮則死,人至賤則天下無敵!毒婦,你可真讓我開了眼界!”
成皇後瞧着來人,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你……你……是人……還是鬼?”
“哼!”女子的聲音清冷如玉:“皇後以爲五千軍士,就能要了我和王爺的性命嗎?皇後太小看我們了。”
成皇後在驚詫之後,随即恢複冷靜:“沒死又能怎樣?大局已定,你們縱然沒死,也不過是喪家之犬,有何能耐能翻天轉地?”
清鳳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浪費,更别說回答她的問題了:豬是怎麽死的,她終于明白了!
“他們沒有能力翻天轉地?那我有沒有?”成皇後的身後傳來皇帝低沉的聲音。
成皇後大吃一驚,轉頭看着神情肅殺的南宮慕:“皇上,你……不是……中毒……怎麽會……”
那毒是她親手下的,怎麽會有偏差?
不可能啊!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宮慕冷冷的看了成皇後一眼,冷笑一聲:“收起你那副吃驚的嘴臉,别忘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就你那點雕蟲小技,在清鳳的面前,連喝一壺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皇帝南宮慕對成皇後半點好感都沒有,又怎麽會留面子給她。
成皇後咬了咬唇,狠狠地瞪了清鳳一眼,随即又笑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皇上,傳國玉玺已經到了雲兒之手,就是皇上,也無法扭轉乾坤。”
她又是陰森一笑:“皇上,我既然敢做,自然就做足了準備,這皇宮現在可不姓南宮,姓成了。”
她寬大的宮袖一揮:“來人,送皇上上路!”
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做絕,做狠。
成皇後話音一落,身後就走來八個太監,八個宮女,一看就是高手,皆是孔武有力,腳步輕盈。
清鳳斜眼瞧了那宮女手中的白绫,看着模樣是要勒死一代帝王:成皇後果然有創意,一代帝王這般死法,倒是挺有趣的。
若不是南宮慕這些年的心智多是被人控制,她實在懶得救他。
對南宮傲天不好之人,莫說救了,看一眼都是浪費!
“奴才等送皇上上路!”陰森冷酷的聲音,帶着幾分狠絕的味道。
南宮慕見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渾厚的笑聲,在空蕩的宮殿裏顯得異常的冰冷,說不出的戾氣,那眉眼之中燃燒起鐵血般的瘋狂。
這一刻,誰能說南宮傲天不是南宮慕的兒子,他們是如此的相像:狂傲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