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天目赤欲裂的瞧着随着他一起墜落的清鳳,不顧耳邊呼嘯風聲,吼道:“你跳下來做什麽?”
“我來陪你!”清鳳的聲音比南宮傲天更大,手卻抓住南宮傲天墜落的身子。
然後以腰間的腰帶吸附在崖壁上一塊陡峭的岩石上,又以此爲契機,将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刺進懸崖的石塊之間,穩住二人墜落的身體。
南宮傲天還沒有從清鳳的話裏回神,就發現身體突然一頓,停在半空中蕩來蕩去,不再朝下方墜落!
南宮傲天雙目陡然睜的老大,異常震驚的看着那腰帶——那是什麽鬼東西,居然一根腰帶就能穩住二人墜落的力道,即使他南宮傲天見識廣博,卻又是聞所未聞!
“這是什麽?”南宮傲天有些發怔的看着那根詭異的腰帶,隻是大手卻緊緊地握住清鳳的小手。
“金剛鐵絲。”她的身上有太過的寶貝,腰帶隻不過是其中之一,有什麽好奇怪的。
金鋼鐵絲無堅不摧,原本是她在翻越城牆之後,心中所想,從南宮傲天的庫房中找出來的,用于防身之用,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南宮傲天傻眼,沒想到他庫房裏這些無用的東西到清鳳手裏走一遭之後,居然有這般的作用。
這個小傻瓜明明有一個聰慧無比的腦袋,卻偏偏總是做出傻事來,真是個小傻瓜。
隻是心底,卻因爲她的傻,而暗暗的喜之,悅之,激動不已。
眼底緩緩的流過一道可以膩死人的溫柔,南宮傲天低低輕道:“真是個傻瓜!”
輕輕的呵斥之聲,卻蕩漾着無法明說的神情和厚意。
清鳳以腰帶和手中的匕首爲支撐點,緊緊抓住南宮傲天,二人就這樣憑空地吊在那裏,搖搖擺擺,扭頭對着仰頭看她的南宮傲天,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表情道:“傲天,我不傻,隻是知道什麽最重要。”
“幸福這東西,從來都不會憑空降落,是要靠自己雙手争取,這輩子,我既然找到我的幸福,就絕不會讓它從我手中消失,你是我認定的人,誰也不能将你從我身邊奪走,誰都不能,就是閻王老子想搶人,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說着,那抓住南宮傲天的手,越發的緊了起來,她向來聰慧,得失之間看得最爲清楚,古話說的好,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既然這一世她能有機會得到這樣一份深情厚誼,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松手的。
她的幸福永遠隻在自己的手中。
我命由我不由人。
南宮傲天側耳聽着清鳳堅定的聲音,雙目緊盯她堅定的神情,她的俏臉上是天地都爲之動搖的執着和堅決。
南宮傲天輕輕的笑了起來,不由得爲這個堅定的小女人而驕傲,低聲說道:“我之榮幸。”
能成爲清鳳的幸福,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清鳳也笑了起來:“彼此,彼此!”
能被鬼王看重,何嘗不是她的榮幸。
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狂傲,一樣的此情不移,人之一生,能有幾人如他們這般幸運。
二人四目相接,堅定如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仿佛這天地之間,一切都化爲烏有,隻有彼此,再也瞧不見其他任何東西了。
風吹夜色,二人的衣衫飄飄,黑白相間,矛盾而又難得的和諧,在懸崖峭壁間,自成一片色彩。
而冷月夜風下,那一雙緊握的手,就如同亘古劈天般,永存。
南宮傲天和清鳳都笑了,即使在生死一線之間,他們眼中的笑意,幾乎可以與日月争輝。
隻是當金剛鐵絲勾住的岩石漸漸的滑落之時,清鳳的臉色都沉了一些。
若是岩石滑落,這支小小的匕首,根本支撐不了兩個人的重量,而離山底,還有太高的距離,她可不想二人摔成肉餅。
若是在現代,這點距離,自然不成問題,她有太多現今的技術,可是現在,她居然無法可想。
“我來,幸福近在咫尺,我可不想擦肩而過。”
南宮傲天以手爲劍,狠狠刺進那堅硬如鐵的岩石間,清鳳眸光一頓,那手指出鮮血淋漓,不由得臉色一沉,不過卻沒有阻止南宮傲天的動作,隻是聲音一沉:“用匕首!”
當下手指一松,手中支撐二人重量的匕首,就落在南宮傲天的手邊。
她可不想南宮傲天的手廢在這裏。
南宮傲天笑了笑,一把抓住匕首,反手又是一劍,但見那匕首就如同刺進棉花一般插進了峭壁中,比起清鳳來,南宮傲天的内力顯然高強了許多。
他将匕首緊扣,另一隻緊握的手,反手一帶,将清鳳擁在懷裏,低沉聲音:“驅獸曲!”
清鳳一愣,随即點頭,将鳳吟焦尾取出,铮铮琴聲而出,隻是此次帶來焦急的求救味道,那憂傷的曲調似是在說:朋友們,快來啊,快來救救我……救救我愛的人……
崖山原本傷心欲絕,悲痛欲絕的衆人,此時似乎聽得琴音彈奏。
金三挑眉,臉上閃過狂喜之色:“金一,你聽聽,是不是琴聲?”
金一的面上亦是狂喜之色:“是琴聲,是琴聲,是小姐的琴聲……”
“王爺還活着,小姐還活着……”金三狂呼起來。
“快,快,找繩索,找繩索……”繩索扔下,王爺輕功絕世無雙,自然能帶着小姐閃身上來。
“金一,我想還是不用了吧!”輕輕淡淡的聲音,飄入金一的耳中,非常的沉澱,非常的堅定。
金一的身子一僵,這聲音……是小姐,是小姐!
刷的一下轉身,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七彩鳳凰,傳說中的神鳥,散發出絢麗奪目的色彩,而最美的卻不是鳳凰,而是騎在鳳凰上的女子,黑發飛揚,飄散在空中,那絕美的臉上,神情淡漠,卻更添妩媚動人。
不是清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