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你想哄的我的馭獸曲,是不是?”一身白衣的老頭,雙眸炯炯有神,雖然暴怒,卻聰明的不肯上當。
“哄的你馭獸曲?”清鳳不屑的聳了聳肩:“你不過是個愛吹牛的老頭,哪個信你有馭獸曲?你這般裝腔作勢,不過是怕漏了自己底?馭獸曲與百獸心意相通,才能馭獸,必然精妙無比,說什麽哄你的馭獸曲,難不成,你以爲我過耳不忘嗎?一遍就能記得,然後哄得你的馭獸曲?過耳不忘,不過是天方夜譚,你不敢吹奏,還不是自己不會,裝神弄鬼!”
清鳳越說越不客氣,随即招呼南宮傲天:“走,送我回去,以後這等愛吹牛的老頭,你就不要再讓我見了,沽名釣譽!”
“什麽?沽名釣譽?你說我沽名釣譽?”天機老頭居然不顧形象的沖上來一把抓住清鳳的肩頭,死命的搖晃起來,臉色更是猙獰恐怖:“臭丫頭,你給我再說一遍,再說一遍,哪個沽名釣譽?”
南宮傲天臉色也是大變,師傅最是忌諱别人說他沽名釣譽,誰知道清鳳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挑這不能說的說?
他有心上前想要阻止,卻被清鳳用眼色阻止,隻好在一旁,按住心急,注視着,相信師傅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真傷了清鳳,到現在,他還沒有感受到師傅身上的殺氣。
“再說一遍怕什麽?再說十遍也一樣。”清鳳淡淡的一句話,讓天機老頭更是暴怒。
但是清鳳又淡淡的說了一句:“跟你實說吧,我剛剛的确就是故意激你,倒不是完全不信你會馭獸曲,隻是有心見識一下馭獸曲。”
天機老頭的動作一僵,張大着嘴巴看清鳳,木然的吐出一句:“你真的是激我的?”
清鳳接下來的話,更是差點讓天機老頭吐血:“原本是激你的,不過你現在這麽激動,我倒是真的懷疑了。”
清鳳白了他一眼:“誰知道,你根本就不上當,真是無趣!若不是不會,那會這般推脫?”理直氣壯的好像人家不上她的當,就是罪無可恕的樣子,
“哈哈……”清鳳的話讓天機老頭一時間大笑不已。
“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天機老頭笑得彎下腰,到最後直接又跳又叫,就跟個孩子似的:“這天下居然有這麽好玩的女娃娃,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天機老人的樣子,讓清鳳和南宮傲天都目瞪口呆了,尤其是南宮傲天,他這些日子不在明國,看來師傅更加的古怪了。
“老頭,後會有期了,我先告辭了!”清鳳說罷,擡腳就準備離開。
“臭丫頭,你走什麽走?先聽了我的馭獸曲再走,真給你走了,日後你還不到處敗壞我的名聲?”天機老頭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心情相當的好,似乎清鳳的脾氣非常投他的胃口。
“不,我要回去,我現在不想聽了。”誰知道,清鳳居然不給天機老頭的面子,還是執意要走:哼,她早就說過了,她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現在想她聽了,晚了?
“不行,我一定要你聽!”天機老頭怒氣沖沖,甚是堅決。
“我不!”清鳳毫不客氣的轉身離去,下一刻,卻整個人僵住石化了。
該死的,這個臭老頭居然抱着她的小腿,一個勁的哀求:“求求你聽一聽,聽一聽吧!就一遍,一遍好不好?”
南宮傲天囧了,清鳳抓狂了,這還是什麽聞名天下的天機老人嗎?
整個一活寶!
“放開!”清鳳哭笑不得。
“不放,除非你答應聽一遍,否則我就這樣抱着你,一直到你的褲子爛掉。”天機老頭說的一本正經,而且口氣中隐隐帶着興奮,似乎很有嘗試的意思。
爲了腿上的褲子,清鳳勉爲其難的點頭,那天機老頭興奮的從地上爬上來,還細心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恢複成一代名士的模樣,嘴裏還嘀嘀咕咕到:“注意形象,我可是玉樹臨風的天機老人,形象,形象啊!”
待到整理過後,又是一副威嚴的模樣,和剛剛那個活寶半點都搭不上邊。
清鳳瞧着這變臉神功比她還厲害的天機老頭,實在想不出來,這麽個活寶怎麽教出南宮傲天這麽一塊冰塊來。
古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南宮傲天和天機老頭的差别可不是一點半點,簡直是風馬牛不相投。
天機老頭大手一揮,就讓童子準備好古琴,雙手開始彈奏起來。
清鳳是識貨的人,瞧了那古琴一把,目光就再也不能移開了,整個人差點驚叫起來——鳳吟焦尾,琴中之王
鳳吟焦尾,乃是天下第一琴,威力無邊,據說能增強音刃殺氣。
清鳳來異世之後,也曾用心打探過,都說此琴早已失蹤百年,沒想到今日居然在此相見,即使她再淡薄,此刻也止不住有些激動了。
眼中眸光一閃:該想過法子将這好東西據爲己有啊!
風起雲開,琴聲古韻,肆意揮灑,清鳳閉眼輕聽,嘴角挂上笑意,無聲的領會着其中的奧妙。
不好意思,她忘了告訴天機老頭,她不是他以爲的過耳不忘,而是真的過耳不忘。
天方夜譚,其實也是存在的!
琴聲清越,音色極是幹淨清麗,比她的箫聲優美許多,浮載浮沉,婉轉動人。
漸漸的空中一片黑暗,如烏雲遮日。
天,清鳳差點尖叫出聲。
烏鴉!
鋪天蓋地的烏鴉!
似受到召喚一般,如箭般飛到天機老頭的身邊,上下飛舞着,似在偏偏起舞。
烏鴉起舞?
清鳳差點笑出聲來:馭獸曲,到最後野獸沒驅到,倒是驅來了一群烏鴉。
這天機老頭,果然活寶一枚,做什麽事情都是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