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第一莊安靜無比,此時夜已深了,各處的人都休息了,除了那些巡邏的護衛和各個地方當值的下人,再沒有任何一點的動靜。
先前發狂怒罵的金毛獅子似乎也累了,沉睡了過去。
一道袅柔輕快的身影,飛快的出了海棠軒,一路往第一莊的後面閃去,形動如風,穿梭在第一莊内,并沒有讓任何人發現,雖然莊園裏有不少的護衛巡邏,但此人輕功十分的厲害,穿行極快,所過之處别人隻當自已眼花了。
這迅速穿行而過的人正是花疏雪,先前晚飯的時候,她和含笑打聽過了那金毛獅子的下落,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點了含笑的睡穴,然後獨自一人前往第一莊的後院,想看看那傳聞的金獅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
不過她并有順利進入第一莊後面的密室,因爲行到半道的時候,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花小姐半夜三更的往哪兒啊?”
這擋住花疏雪去路的人乃是第一莊的碧桃,碧桃因爲心中嫉恨花疏雪,所以一直派人注意着海棠軒那邊的動靜,不想這女人竟然半夜不睡覺出了海棠軒,碧桃自認這是一個機會,不由得大喜,便跟了過來。
花疏雪并沒有被人逮住的窘迫,相反的笑意盈盈的望着對面的碧桃,也沒有刻意的隐瞞她。
“我先前聽到這第一莊内有狂獅怒吼,所以十分的好奇,因爲睡不着覺,所以便過來看看。”
“喔,原來姑娘是想看看金獅啊。”
碧桃點了一下頭,眼神飛快的閃過算計,面上一下子露出了笑意,臉色竟然十分的好,不再攔着花疏雪,側首讓她過去:“花小姐請吧。”
花疏雪望了望這女人,一臉溫柔笑意的說道:“可否請碧桃夫人帶我過去,我想看看那金獅長什麽樣子的?”
“好啊,既然花小姐一心想見,那我就帶你去見它吧。”
她說完轉身在前面領路,花疏雪跟着她的身後,一路往第一莊後面的密室而去。
密室其實是就是一個封閉的閣樓,四周有不少巡邏的護衛,不但如此,密室裏還裝了不少的機關,所以一般人不敢靠近這密室,其實若不是這金獅太過于兇猛,他們也用不着把它關在密室裏。
碧桃把花疏雪帶到密室外面,便不再近前,淺笑着開口:“花小姐,這就是關押着金獅的密室,你過去吧,對了,裏面有機關,你小心些。”
碧桃看上去一臉的好心,然後打算離去,花疏雪卻陡的一伸手,快速的制住了碧桃,點了她的穴道,然後一臉輕松的望着她。
“碧桃,你是不是想等我進了密室,然後去告訴你家公子,我想盜金獅,然後來個栽髒陷害啊,你的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隻不過她識破了她的詭計,堅決不上當罷了。
碧桃沒想到自已的心思竟然被這女人給猜出來了,不由得臉色黑了,可惜現在她動彈不得,着急的叫起來:“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陪我一起去看看金獅吧。”
花疏雪說完便一把拽着碧桃往密室方向而去,兩個人快速的落到了密室外面的門前,花疏雪冷冷的開口:“打開密室。”
“我不。”
碧桃直接拒絕了,她才不會讓這女人進去看金獅呢,這金毛獅脾氣爆燥,而且十分的厲害,讓人害怕,若是驚到了它,怒吼起來,公子一定會發現的,到時候不扒了她的皮也差不多了。
不過花疏雪由不得她不動,沉聲開口:“那我們就這樣耗着吧,若是有人發現了,我就說你帶我過來的,不知道你家公子會如何處罰你。”
她如此一說,碧桃的整張小臉都綠了,沒錯,若是公子相信了這女人的話,那麽她隻有死路一條,就算不相信,恐怕她也落不得好,所以眼前就是她悄無聲息的陪這女人進密室一趟。
如此一想,手一伸狠狠的按下了機關,兩道身影閃身進了密室。
兩人一進去,身後的石門便閉合了起來,花疏雪拉着碧桃不松手,小心翼翼的往裏走去。
碧桃看着眼前局面,十分的無奈,這密室中有不少的機關,這女人一直拽着她,若是她不想死的話,便要解開這些機關,雖然不甘心卻沒有辦法可施,碧桃伸手把密室中的機關給關掉了。
兩個人一路往裏,很快便看到一隻高五米,寬三米的巨大玄鐵籠子,籠中此時正趴着一隻成年的巨型黃毛獅子,這獅子光是趴在籠子裏,便令人膽顫心驚,那毛發黃燦燦的像披了一層的金色外衣,十分的華麗。
花疏雪看得十分的驚奇,盯着那黃毛獅子打量了半天,猜測着它是不是就是她所要找的靈物金獅呢?心裏正想着,忽然那金毛獅子動了動,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噴出了氣,然後粗嘎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半夜來打擾老子睡覺,想幹什麽?”
它一開口,花疏雪激動了,沒想到一隻獅子竟然會說話,果然和遊方寶典上記載的一樣,這烏篷國的動物也會說話,如此有靈性的動物,定是她所要找的東西了。
“你好,我們來看看你。”
花疏雪禮貌的和那黃毛金獅打招呼,不過這金獅對她們很顯然的沒好感,聽到花疏雪的話,慢慢的睜開眼睛晃起了腦袋,滿臉的兇像,然後站了起來。
它一動,碧桃的臉色便變了,掙紮着朝花疏雪開口:“快走吧,它脾氣不大好,若是發起狂來,定然會驚動公子的,若是公子知道我們過來,一定會懲罰我們的。”
不過那金毛狂獅并沒有發脾氣,咧了咧嘴,尖長雪白的的牙齒閃閃發亮,甚是駭人,它打着噴氣,朝着花疏雪和碧桃二人怒哼:“滾,你們這些壞家夥,竟然把我抓來這裏,我早晚有一天要踏平這裏,把你們統統的咬死。”
花疏雪還想再說什麽,不過明顯的這金獅不感興趣,有些焦燥了起來,來回的在籠中踱起步來。
若是她們再留下,很可能會引得他狂性大發而怒吼,那麽一定會驚動完顔離那個種豬男的,若是讓他知道,她把主意打到了這金獅身上,那麽再想得到它,就不可能了。
想着總算同意和碧桃一起離開,不過臨離開前,她沒有忘了和這金獅打招呼。
“那我們走了,你繼續睡吧,别生氣,生氣容易使人哀老啊,千萬别生氣啊。”
兩個人出了密室,花疏雪拽着碧桃,一路避開第一莊的護衛,然後在離海棠軒不遠的地方停住了,她一伸手解開了碧桃身上的穴道,然後轉身便往海棠軒閃去。
身後的碧桃一臉的黑沉,牙齒咬得咯嘣咯嘣的響,恨不得殺死這女人。
不過她的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兩個鬼魅的身影現出來,沉聲開口:“公子有請碧桃夫人。”
碧桃心裏一涼,周身的不安,一句話也不敢說,轉身便跟上兩名手下,前往雁紅樓。
雁紅樓,完顔離的房間裏,碧桃一走進來,便撲通一聲跪下:“公子饒命啊。”
床上的完顔離臉色散發出淡淡的冷意,兩隻手正把玩着手中的綠色玉笛,看也沒有看下面跪着的碧桃,淡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半夜不睡覺,去密室幹什麽?”
“是那個女人,公子,是她要進密室,妾是被她脅迫的啊,”碧桃飛快的開口,然後眼裏浮起狠意,對,她要借着公子的手把那個女人除掉,就不相信公子會留一個奸細在身邊。
“公子,那女人一定是奸細,她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個詭計,奴婢懷疑她很可能是大公子的人,而且她還想打金獅主意。”
“大公子的人。”
床上的完顔離臉色微冷,不過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揮了揮手:“今日先饒過你,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就沒機會了。”
“謝公子。”
碧桃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公子竟然不計較那個女人,看來他對那女人真的有心思,如此一想,心中如火焚燒一般,十分的難受,她可是十分的愛公子的,可是公子他似乎并不愛她,不過今晚公子能放過她,已是萬幸了,碧桃退了出去。
房間裏,完顔離輕撫手中的玉笛,然後想起了碧桃的話,那女人很可能是大公子的人,會嗎?她會是完顔靖的人嗎?
海棠軒内,花疏雪回來後,發現房間裏,含笑仍然熟睡着,心裏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洗盥一番**休息。
第二日,第一莊内熱鬧了起來。
花疏雪雖然居住在海棠軒内,不過卻感染了外面熱鬧的氣息,忍不住開口問含笑。
“今兒個是有什麽喜事嗎?竟然如此的熱鬧。”
“回姑娘的話,公子廣邀了天下的群豪,前來第一莊,誰若是今晚馴服黃毛金獅,公子重賞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
花疏雪有些瞠目結舌,不過想想昨晚看到的黃毛金獅,恐非尋常人能馴服的,就是她也想馴服他,她之所會出現在這裏,便是要找到它們,除了金獅還有青鳥火鳳和銀蛟等三樣靈物,等到辦妥了這事,她要盡快趕到松葉城去,看看玥和莫邪他們是否在松葉城内。
“是啊,今天晚上會很熱鬧,姑娘到時候可以去瞧熱鬧。”
含笑笑眯眯的開口,花疏雪坐在房間裏想兩件事情,這頭一件便是要把龍魂拿回來,第二件便是馴服黃毛金獅,不能讓它被别人給馴服而得手了,那她前來烏篷國,可是白跑一趟了。
一想到龍魂,花疏雪臉色冷了,她可以肯定那龍魂定然就在完顔離手上,可是該如何拿回來呢,她已經去讨要過一次了,但完顔離并沒有拿出來,到現在也沒有動靜,所以要想拿回龍魂,恐怕要智取,隻有拿回龍魂,她才有把握馴服那黃毛金獅。
“現在你家公子在什麽地方?”
“回姑娘的話,公子正在前面招待客人呢?”
含笑不知道花疏雪問話的用意,溫和的禀報,這丫頭實在是個老實的丫頭,沒有那麽多的彎彎腸腸的,更不會多想。
花疏雪滿意的點頭,然後起身:“我們出去轉轉吧。”
既然完顔離不在他的雁紅樓,她正好進雁紅樓查一下,那笛子最有可能便是在他的房間裏,所以她還是進雁紅樓找找,若是找到,今兒晚上便可以馴服金獅,然後離開這什麽狗屁的第一莊,前往烏篷國的京都松葉城。
隻要一想到玥和莫邪他們,她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趕到松葉城去。
“好啊,含笑帶姑娘出去逛逛吧。”
含笑熱情無比的往外走去,對于花疏雪十分的有好感,不但如此,她巴不得花疏雪喜歡上第一莊,然後留在第一莊做夫人呢,聽莊裏的夫人們說,公子似乎對姑娘很感興趣呢?那她以後不就是夫人身邊的第一等丫鬟了嗎?含笑越想越興奮,嘴角邊都快流出口水來了,花疏雪奇怪的湊到她的身邊:“含笑,你想什麽呢?”
含笑一怔,清醒了醒過來,趕緊的搖頭:“姑娘,沒什麽,沒什麽。”
花疏雪明顯的不信,然後猜測這丫頭不會是思春了吧,不過她思春的對象千萬别是她們家公子才好啊,那男人不但是種豬,而且沒心沒肺的,把女人當成玩物的。
花疏雪和含笑二人逛了一個時辰,最後得出結論,第一莊内有三多,房子多,護衛多,女人多,難怪如此的熱鬧。
這些個女人衆星繞月的巴着一個男人的寵幸,跟個活寡婦似的,花疏雪還真是同情她們。
不過她沒有時間同情這些人了,因爲雁紅樓到了,她需要悄悄的進雁紅樓找東西。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不過憑她的身手,要想進入雁紅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念頭一落,身形一閃,便往旁邊避去,而走在她前面帶路的含笑,竟然一無所覺,這丫頭不但沒發覺身後的人不見了,還一路喋喋不休的講解着。
“姑娘,這雁紅樓便是我家公子住的地方,平時是不準人随便進去的,除公子的命令了才可以進去,若是随便進去,一定會被重重懲罰的。”
她一路說着走了過去,身後落在暗處的花疏雪,相當無語的望着天空,這娃紙是如何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堆裏混到現在的,真是奇葩了,不過現在她可沒精神理她。
花疏雪先前來過雁紅樓,知道雁紅樓如何走,所以閃身便往雁紅樓閃去,因爲怕被府裏的護衛發現,所以從後面翻牆進去,一路小心的摸索着進了完顔離的房間。
雁紅樓内外分外的安靜,這要感謝這完顔離太過于有威信,所以這個地方平常是不允許人進來的,這樣一來,倒讓花疏雪省了不少麻煩。
順利的進了完顔離的房間,開始七手八腳的翻找龍魂。
不過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龍魂的下落,不由得懊惱不已,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揉着腦袋,相當的頭疼,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個死男人,種豬,究竟把我的笛子藏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笛子有那麽重要嗎?”
一道輕柔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花疏雪不以爲意,順着接了口:“那是肯定的,要不然我費這麽大的勁幹什麽?”
她說完陡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飛快的掉首望過去,便看到房内一側立着的完顔離,不由得退後一步,臉色難看的發火:“你是鬼啊,什麽時候進來的?”
“你找東西的時候。”
完顔離細長桃花眼裏,滿是笑意,不過她話一開口,花疏雪臉色便難看了,這男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啊,他進來她竟然一無所覺,是不是太厲害了。
完顔離看她的神色,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的,難得的解釋:“我使的隐身術,所以你才會感覺不到,而且我對你沒有惡意。”
一來因爲他使的是隐身術,二來因爲他沒有惡意,所以花疏雪才會一時察覺不到。
花疏雪對些不感興趣,她隻關心自已的龍魂:“你把我的笛子呢?快點還給我。”
完顔離見她如此急切的要那笛子,不由得好奇:“那笛子有那麽重要嗎?”
昨夜他研究了半宿也沒有找到什麽特長,看來看去也隻是一把破笛子,和自已送給她的那些笛子比較,她的笛子隻能稱之爲垃圾。
“是啊,要不然我費這麽大的勁幹什麽,知道嗎?那是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物,你說他們死了留了這麽一樣東西給我,我現在還弄丢了,是不是該以死謝罪。”
花疏雪十分誇張的哭喪着臉做戲,她不能讓完顔離知道,她的那支笛子可是無價之寶,就算他有錢也是買不到的,若是讓這男人察覺可是麻煩的,所以她才會假裝得如此的苦逼,連爹娘死了這種事都編出來了。
“有這麽誇張嗎?”
完顔離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話,不過他倒是随手從身上拿出了那支笛子,仔細的把玩着,實在想不出這笛子有什麽好的,難道真因爲是她父母的遺物,昨夜他還想着這裏面是不是藏着什麽圖紙之類的,或者有他們第一莊的圖紙什麽的,可是什麽都沒有。
花疏雪一看到龍魂,眼睛都綠了,閃身便撲地過去。
完顔離一看她閃身躍了過來,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花疏雪掉頭望過去,發現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她知道這男人使了隐身術,她可以感覺他還在房裏,隻是不知道在什麽位置。
“完顔離,給我滾出來,你這樣拿了人家的東西,算什麽英雄好漢。”
花疏雪拿話激他,完顔離出現了,依舊坐在花疏雪對面的椅子上,懶懶的開口:“本公子從來沒說過自已是英雄好漢,對了,你既然如此寶貝這笛子,那麽如若讓你以身相許,以換得這笛子,你會不會同意呢?”
完顔離的話一落,花疏雪的整張臉都黑了,這男人有沒有毛病啊,怎麽那麽喜歡玩以身相許的遊戲啊。
“我隻想拿到笛子,對以身相許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你快點把笛子還給我。”
花疏雪的氣狠狠的開口,沒想到她假裝示弱這男人都不上當,還搞什麽以身相許這種戲碼,而且她可以肯定,這男人也沒有多想娶她,他隻是戲耍她而已。
完顔離正想說話,門外,手下恭敬的聲音響起來。
“公子,虎尾門門主到了。”
房間裏,完顔離一收随意懶散的神色,緩緩的起身,收起了手中的笛子,然後轉身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吩咐花疏雪:“麻煩你走的時候,給本公子把門帶上。”
說完離開了房間,屋子外面腳步聲響起來,很快便遠了。
花疏雪一臉的青郁,别提多難看了,本來想到這裏找到龍魂的,沒想到龍魂竟然在完顔離的身上,所以白跑了一次,現在怎麽樣才可以從他的身上拿回來呢?一邊想一邊出了完顔離的房間,閃身出了雁紅樓,回海棠軒而去。
海棠軒門前,含笑遠遠的一看到她的身影,便滿臉擔心的撲過來,一把拉着她。
“姑娘啊,你是不是迷路了,吓死奴婢了,奴婢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幸好你沒事。”
花疏雪有些無力,丫頭啊,你能不能再單純一點嗎?想像力太豐富了吧,竟然以爲她迷路了,不過她現在沒精神糾結這丫頭的腦子,轉身進了海棠軒,現在她要想想如何從完顔離的手中拿到龍魂。
晚上,第一莊内充滿了歡聲笑語,熱鬧極了。
海棠軒在後面的院子中間,花疏雪雖然沒有出去,不過可以聽到院門前的長廊中不時的有人經過,女人們歡天喜地地說話聲不時的傳進來,花疏雪忍不住挑起眉,詢問含笑。
“這些女人這麽高興幹什麽?”
“姑娘忘了嗎?今天晚上有人要馴那金毛獅子,所以夫人們都去看熱鬧了。”
“喔,這樣啊,可她們是完顔離的夫人,這樣公開的去看熱鬧不太好吧。”
今天晚上第一莊可是有不少男人的啊,完顔離的這些女人們,很多都是守活寡的,若是她們今天晚上一個守不住,不是給完顔離戴綠帽子了。
“姑娘想什麽呢?這些夫人充其量隻是公子的侍妾,我們這裏侍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今天晚上夫人們都是要陪客的,若是有人看中了她們,公子又願意割愛的話,夫人們可以跟别人走的。”
“還有這樣啊?”
花疏雪睜大眼睛,還真是同情這些女人,看來這什麽烏篷國,女人的地位相當的低,比起長洲**的女人來,更是低下幾分,起碼在長洲**上,哪怕就是妾侍,男人也不會讓女人出去招待客人,更不會把女人當成無用的東西送來送去的。
含笑一聽花疏雪的話,生怕她不樂意留在第一莊内,趕緊的開口解釋。
“其實我們烏篷國内,妻子的身份是很高貴的,很受尊重的,所以若是姑娘能做第一莊的夫人,地位可是無人能比的。”
“第一莊的夫人?”
她可沒興趣,她心裏隻有玥,才不想嫁給别人,别說這什麽第一莊了,就算給她整個烏篷國,她也不嫁,她和玥連小寶貝都有了,兩個人絕不會因爲任何事任何理由分開的,一想到軒轅玥,花疏雪隻覺得整個心都焦急起來,恨不得立刻拿到龍魂,降服那金獅,然後前往松葉城,找到玥和莫邪他們。
含笑看花疏雪滿臉的若有所思,似乎很不開心,忙轉移話題,。
“姑娘,前面很熱鬧,不如奴婢陪姑娘去前面看看熱鬧。”
含笑很喜歡這位姑娘,真的不想她離開第一莊。
花疏雪坐着沒動,神色沒有多大的波動,她又不稀憾那些什麽熱鬧,她隻想拿到龍魂。
龍魂在完顔離的身上,所以要想拿到這龍魂,便要近完顔離的身,可是如何近完顔離的身呢,還真是麻煩啊,花疏雪蹙起了眉,不過很快她的眉頭便舒展了開來,然後望向了含笑。
“走,帶我去前面瞧瞧熱鬧。”
她終于想到了如何近完顔離的身了,那完顔離不是最寵妾侍碧桃嗎?隻要她把碧桃給擄了,然後易容成碧桃,靠近完顔離的身,隻要靠到他的身,她便有把握拿回龍魂。
想到這,花疏雪的臉色好看多了,唇角也勾出了笑意,含笑看得有些呆,忍不住誇贊她。
“姑娘真應該多笑,姑娘笑起來不知道有多美了。”
花疏雪有些無語,很想告訴含笑,别姑娘姑娘的叫她了,其實她早就嫁人了,若是要叫也該叫夫人,而不是姑娘,不過眼下還是先拿到龍魂再說,這丫頭一驚一咋的,若是她一說,讓她受驚了,可就拿不回龍魂了。
兩個人一路出了海棠軒往前面走去。
路上不但是她們,還遇到了不少的妾侍們,個個喜笑顔開的往前面走去,并不以這樣被送來送去的事爲恥,反而是每個人都滿臉的笑,花疏雪對這樣的事很無語,人若沒有自賤之意,别人是是沒辦法和她們說通的,一路上,她不時的張望着,想找到那碧桃,不過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蘇鐵,朱蕉,金橘等人,幾個人看到她,都點頭示好,十分的客氣,因爲這第一莊内,已經流傳了不少的小道消息,公子似乎對這位姑娘很有興趣,若是她真的讓公子喜歡了,很可能就是第一莊未來的少夫人,那她們如何能得罪少夫人呢。
不過花疏雪并沒有看到碧桃,忍不住問前面的含笑:“怎麽沒看到碧桃夫人呢?”
“碧桃夫人一定早就随了公子到前面去招待客人了。”
因爲第一莊内沒有女主人,所以每每辦什麽宴席活動,便是由碧桃在前面招待客人的。
“喔,”花疏雪總算不再說話,跟了含笑的身後往天下第一莊最前面的大廳走去。
第一莊的大廳,進進出出的十分熱鬧,門前,第一莊的主人完顔離正在招待今晚的客人,不時的打着招呼,而站在他身邊陪着他一起招待客人的正是他的侍妾碧桃,碧桃淡施薄妝,穿華衣錦裙,越發的美豔動人,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再看這些客人,不少人都是江湖英雄,其中不少人都長得英俊潇灑,當然也有白衣飄飄的女俠,這些女人視線大多盯着門口的完顔離,完顔離今晚穿一襲黑中鑲紅的錦衫,本就出色的面容,越發的豔若桃李,妖治多情,那一雙會放電的眼睛,不時的掃過一個個經過他身邊的女人,電得那些女人骨頭都軟了,恨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
花疏雪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挽了唇角,無聲的竄出一句,色鬼,種豬。
不過不少人注意到了她,很多帥哥美男望了過來,盯着她就像蒼蠅盯着屎似的,她不想做那塊屎好不好,所以臉色冷冷,一點好顔色都不給那些人,不過這些人自認爲武功高強,也不懼于她的眼神,三個一群五個**的交流着,估計是在打探她的身份,但是能不能在打探身份的時候,不要對着她指指點點的,這樣很容易讓她猜到是在說她。
這些烏篷國的人除了長得俊一點,她實在看不出他們有多高的智商,花疏雪想着人已走到了完顔離和碧桃的面前。
兩個人也發現了她,前者是瞳眸微微暗了暗,因爲聽到身邊不少人打探她的消息,這讓他很是不快。
而完顔離身邊的碧桃,卻是一臉嫉妒,眼瞳中竄起了算計的光芒,隻是這光芒沒有逃過花疏雪的眼睛。
完顔離走過來,笑意盈盈的開口:“花小姐怎麽過來了?”
“聽說今晚會很熱鬧,所以我便過來看看了。”
花疏雪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然後一雙眼睛往完顔離的袖子裏瞄了又瞄,隐約可見龍魂正在他的袖中,她立刻想着,現在出手有多少的把握可以把龍魂奪過來,随之想到完顔離會隐身術,若是他用隐身術,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對付他,所以看來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碧桃,帶花小姐進去,找個好位置坐下來。”
“是,公子。”
碧桃看着自家的公子對這女人和顔悅色,眼裏滿是興趣,擺明了是喜歡這女人的,而且這女人長得也是極美的,不由得越發的嫉恨,心裏冷冷的哼着,不過她可不敢在完顔離的面表現出來。
花疏雪和碧桃等人走進去,身後立刻有人向完顔離打探花疏雪的消息。
“完顔兄,剛才這位長相美麗動人的姑娘是什麽人啊?”
“是啊,這天下第一莊的女子果然是一個比一個漂亮啊,真是讓燕某傾慕啊。”
身後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說着話,花疏雪臉色冷冷,沒好氣的想着,一堆色鬼。
碧桃走在她的身邊,臉色臭臭的,一言不吭,花疏雪知道她在嫉恨自已,看到她如此的不爽,她心裏卻十分的開心,誰讓這女人總是針對她呢,先前還想陷害她來着,隻不過被她識破了而已。
“碧桃夫人這是怎麽了?”
花疏雪促狹的開口,碧桃身爲完顔離的妾侍,自然也是十分聰慧的,一看花疏雪的神情,便知道她在看笑話,不由得沉下臉冷哼:“你别得意,今晚恐怕由不得你如此快活了。”
花疏雪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麽意思?不過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大廳,花疏雪也懶得理會這女人,她的眸光被大廳的寬敞給吸引住了,一眼望去,足有三百米長一百米寬的大廳,寬大敞亮,足可容納幾百号人,此時殿内人影綽綽,十分的熱鬧。
不少人看到花疏雪,對她感興趣,向身邊的人打探消息,盤算着待會兒向完顔公子要了這女人回去。
很快人都到齊了,一目望去,足有二三百号人,黑壓壓的端坐在大廳的兩側,喝酒品嘗美食,然後順帶的調戲調戲身邊的美女,好不熱鬧。
花疏雪座位離完顔離的座位并不遠,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别人,而是一直盯着碧桃,若是這女人出去,她便悄悄的出去,然後擒住她,易容成她的模樣兒,一定可以拿到龍魂,隻要拿到龍魂,她就有望**金獅,先前她去後面的密室看過金獅,發現它的脾氣十分的爆燥,若是她吹牧魂曲,定可以給它安魂,然後她再對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定可以降服它。
隻是眼下要做的是拿到龍魂,若沒有龍魂,她就沒辦法吹牧魂曲,又如何**金獅呢。
花疏雪想得入神,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冥思。
“完顔兄請我們大家來不是爲了降服那金獅嗎?現在還是把金獅擡出來吧。”
“是啊,降服金獅,降服金獅。”
大殿下首熱鬧起來,不少人發出歡呼聲。
花疏雪望向坐在自已對面,說話的男子,這男子長相十分的帥氣,而且帶着一份狂野不羁,瞳眸中帶着擄奪似的光芒,直射向花疏雪,雖然先前的話是對着完顔離說的,但是他的眼神卻顯示出對花疏雪有興趣,花疏雪看着他那擄奪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明白的表示出,她對他沒有半毛錢的興趣,以打消那男人的心思。
不過這招對于這些江湖草莽英雄似乎沒用,别人還就吃上她這一套了,果然男人都是賤的,花疏冷哼一聲,不打算再理會這些人。
她一來關心龍魂如何拿回來,二來關心那金獅會不會被這些人中的人降服了,那她可就沒得降了。
大殿上首,完顔離聽了衆人的歡呼,總算命令下來:“來人,立刻把金獅擡出來。”
“是,公子。”
第一莊的下人閃身出去了,這大殿内,不少人靜候着那金獅,先前盯着花疏雪看的男人再次開口了:“完顔兄懸賞萬兩黃金讓我們大家來降服這金獅,現在本門主建議再加一樣,不知道完顔兄是否原意割愛?”
這說話的人乃是虎尾門的門主,虎尾門乃是烏篷國最大的一個殺手門派,他們一向是第一莊拉攏的對象,所以此刻這虎尾門門一出聲,衆人皆望向了高首,完顔離眉宇微微的暗,不過卻着笑着開口。
“不知道赫連兄還想加什麽籌碼?”
“萬兩黃金再加上這個女人如何?”
對面的虎尾門門主,狂霸的一伸手指向了花疏雪。
大殿内刷的一下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翻了白眼,使命的瞪向對面的男人,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還加上她,我呸,她真想指着這男人的鼻子大罵,加上你妹,加上你老母,把你一家子全加上去。
不過想到還沒有拿到龍魂,她總算克制住了自已的情緒,正想起身告訴這男人别想多了,她可對他沒有半點的興趣。
有人卻比她快一步的開口,正是第一莊的主子完顔離,眼裏閃爍着帶電的光芒,悠悠的開口:“赫連兄想太多了,這個女人是我救的一個女子,并不是我天下第一莊的人。”
“既然是你救的,那麽自然該你說了算。”
虎毛門的門主赫連雲理所當然的開口,花疏雪差點氣得噴血,這是什麽歪理啊。
難道完顔離救了她,她的一切便不是自已的了,感情這是個奴隸制社會啊,太恐怖了吧。
大殿内不少人看熱鬧,不知道天下第一莊的完顔公子會不會割愛,這有眼的人都看出來,這完顔公子分明是喜歡這個女子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禮遇她了。
正在大家瞧得興趣盎然的時候,大廳門外響起了怒吼聲,打斷了衆人的注意力,大家不再盯着花疏雪,而是把視線落到了門外的金獅身上。
隻見一隻巨大無比的鐵籠子被幾十名護衛給擡了進來,然後往大廳正中的位置一放。
鐵籠子裏的金獅一看到完顔離,便想起自已中了此人的暗算,憋屈起來,周身的狂燥,站起身抖抖黃毛,咧開了明晃晃的尖牙,在廳中罵了起來:“完顔離,你個鄙卑無恥的小人,竟然膽敢暗算老子,老子要是出去,便把你咬成一塊塊的。”
它吼完,然後扒着鐵籠子,大有想出來的意念,可惜這鐵籠子乃是千年的玄鐵所制,根本出不來。
殿内,衆人聽着這金獅的怒罵聲,再看他的狂嘯之意,不少人感到害怕,可同時又覺得刺激,若是能降服這金獅,不但有萬兩黃金,還有一個絕色美人,另外,這金獅降服,可就威名永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