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裏,幾人被花疏雪的動作給吓了一跳,全都擡首望着她,燕國太子關湛放下了手中的玉著,關心的開口:“雪兒,發生什麽事了?”
花疏雪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望了一眼關湛,然後揮手命令如意:“出去守着。”
“是,太子妃。”
如意退下去,廳上除了莫邪再沒有别人,花疏雪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開口:“其實在東風宛裏的那個根本不是玥,他很可能是一個假的玥。”
“假的軒轅玥,那真正的軒轅玥。”
關湛顯得有些難以置信,可同時也覺得唯有這說法才能合理的解釋軒轅玥今日的态度,對于雪兒,他一向是很重視的,怎麽可能百花閣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他竟然不過來呢?不過究竟是誰假扮了他啊,竟然讓他都沒有察覺,先前他和他相見的時候,還真沒有發現他是一個假的軒轅玥。
“是誰假冒了他,竟然把他的神情學得十分的像,”關湛望向了花疏雪,花疏雪搖頭,這人究竟是什麽人,她也不知道,但現在看來他是一個他們熟悉的人,所以才會把軒轅玥學的如此的像。
“今晚我們就要把他捉住,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什麽人易容的?”
花疏雪狠狠的開口,想到女兒绾绾的事情,再加上玥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心頭的憂慮更重了,不過眼下先把這假冒的人捉住,既然他假冒了玥,那麽定然知道真正玥在哪兒,難道說玥已經遇到什麽事了,一想到這個,她再也坐不住了,急急的起身往外走去,關湛立刻也站了起來,跟上花疏雪的腳步,莫邪也跟着他們的身後一路出了正廳,門外如意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到太子妃臉色陰沉冷骜,連燕國太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所以也不敢多問,跟上她們一路往百花閣門外走去。
東風宛。
一片明亮,暗處不少的人影晃動,太子府的侍衛被調了不少人到這邊,保護這位木靈兒姑娘。
花疏雪不由得冷笑,這假的倒真拿自已當回事了。
花疏雪領着人過來,一路上侍衛不敢阻攔,恭敬的開口:“太子妃。”
雖然殿下把這位木靈兒姑娘帶進了東風宛,不過太子妃依然是太子府的正主子,殿下也沒有命令不準太子妃來東風宛,所以沒有人阻止花疏雪,花疏雪帶着關湛和手下的兩名婢女一路闖進了東風宛一間豪華的房間。
房間裏,木靈兒靠在大床上,軒轅玥正端坐在床前喂木靈兒吃一些湯,神情難得的溫和,瞳眸中似乎還帶着眷寵。
雖然懷疑眼前的男人是假的,可是看着和玥神似的容顔,竟然對别的女人這麽好,花疏雪還是覺得心中很刺痛,一時間竟然做聲不得,呆望着那兩個人。
不過她們走進來的腳步聲,使得房間裏兩個人回過神來,軒轅玥掉首望過來,唇角不自覺的擒上淡淡的笑意:“雪兒。”
花疏雪認真的盯着他的面容和瞳眸,先前她是沒有真正的注意他,所以才會讓他欺瞞過去,現在認真的盯着他看,也不是一無破綻,這人确實是假的玥。
她唇角勾出了冷笑,一揮手命令手下的莫邪和如意:“把他擒住。”
她話音一落,如意吓了一跳,莫邪卻是早就知道眼前的太子是假的,所以主子一開口,她便一抽腰間的軟劍,撲過去擒拿此人,如意臉色微變,失聲叫起來:“莫邪。”
而關湛清透冰冷的聲音響起:“莫邪退下,我來會會他,看看他究竟是何人?”
他此言一出,身形快若閃電般的沖了過去,莫邪往後一退,把房間讓了出來,關湛和假的軒轅玥打到了一起,軒轅玥一邊出手一邊臉色冷沉,望向花疏雪時,冷冷的開口:“雪兒,你在幹什麽?”
他一言落,花疏雪不給他說第二句話的機會,一閃身便持了龍魂而上。
她看出此人的武功十分的厲害,若是關湛和他對打,恐怕一時難分勝負,但是此事宜速站速決,絕對不能讓此人逃了。
花疏雪因想到這人的背後便是諸葛枭,憤恨異常,周身的煞氣,她煞氣一起,武功驚人,龍魂橫掃出去的光芒,淩厲至極,所到之處所有東西都毀了。
床上的木靈兒此時已經回過神來,朝着花疏雪大叫:“太子妃,你瘋了,竟然謀殺親夫。”
她說完便朝外面大叫:“來人啊,太子妃娘娘瘋了,快把她抓起來。”
門外侍衛早就聽到房内的動靜,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沒有殿下和娘娘的命令,他們不敢進來,現在一聽到木靈兒的大叫,趕緊的沖了進來,把房間裏圍得水洩不通,可是一進來便看到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打成一團,這些侍衛不知道該幫誰了。
木靈兒在大床上,看這些侍衛不動,心急的催促起來:“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這太子妃魔症了,還不把她抓起來。”
花疏雪冷睨了木靈兒一眼,然後命令門外莫邪和如意二人:“給我把這女人抓起來。”
二婢領命,直撲向木靈兒,木靈兒雖然會武功,可是受了傷,再加上莫邪和如意二人的武功十分的厲害,所以幾乎是眨眼間便被二婢給控制住了,她不由得焦急的叫起來:“你們抓我幹什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軒轅玥已看出眼前的局面與自已是不利的,所以不理會木靈兒,奮力的還擊,逮住一個空隙,閃身便出了房間,花疏雪豈會讓他逃了,和關湛二人一先一後沖了出去,鎖魂索和龍魂二兵器,同時脫手而出,直往前面的人身上擊去,前面的人一感受到身後強大的勁風,慌忙的回頭應擊,兩手同時的揮出了掌風,直擊向兩件兵器,此時關湛和花疏雪二人已經躍進了過來,一伸手同時握着鎖魂索和龍魂,二人身形一左一右的攻向假的軒轅玥,很快便讓此人落敗了,一個不注意被花疏雪的龍魂給擊中了,他身形後退一步,花疏雪再次持龍魂上前,快速的欺上了他的脖勁,狠狠的開口。
“再動一下試試。”
此言一出,那人果然不開口了,不敢再亂動,關湛一收鎖魂索,飛快的閃了過去,一伸手點了此人的穴道,然後望向花疏雪:“好了,這下他逃不掉了。”
“是,”而此時,房裏再次打了起來,原來除了此人易容成軒轅玥,還有兩個假的手下易容成了雲國太子府的手下,此時一看冒充軒轅玥的人落敗,心裏慌了,想乘亂逃走,被太子府的人發現了,所以打了起來,很快,便把這兩人一起抓了過來。
花疏雪望着被點了穴道的人,陰沉的開口:“你究竟是什麽人?”
不過這人并不說話,花疏雪望向對面的關湛,關湛立刻上前,仔細的檢查此人的面容,然後輕聲開口:“他确實是易容了。”
他一說完命令身後的阿湖:“去端杯水來。”
“是,燕太子,”阿湖領命進去端了水出來,關湛接了過來,走到被點住穴道的人面前,然後當頭一杯水便潑到了他的臉上,随之一隻修長潔白的大手摸上了這人的臉,開始揉搓,很快,便搓出一層類似于膠皮似的東西,慢慢的整個的撕落了,最後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此面容一現身,花疏雪和關湛二人皆目瞪口呆,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被揭穿真面貌的人開口。
“既然落到你們的手裏,要殺要剮,随你們的便了。”
花疏雪和關湛二人同時回過神來,一起開口:“諸葛瀛,你不是死了嗎?怎麽竟然活着。”
沒錯,這冒充軒轅玥的人正是夏國的前太子諸葛瀛,他竟然沒死,還好端端的活着,不但如此,竟然還冒充起軒轅玥來了,難怪先前花疏雪沒有發現,這夏國的前太子諸葛瀛雖然和雲國太子敵對,但他們彼此間也是很熟悉的,難怪先前可以冒充軒轅,隻是他死了啊,花疏雪記得他的精元是被諸葛枭給吸附了的,現在怎麽竟然沒事呢,難道說諸葛枭把精元還給他了。
花疏雪一念落,飛快的上前一步,伸手按上了諸葛枭的命脈,然後臉色露出了同情:“諸葛瀛,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輪落到這步田地了,竟然靠别人渡氣給你活着,而這個給你渡氣的人,還是你的仇人。”
花疏雪說完,諸葛瀛的眼裏一瞬間冷芒如針,銳利無比,不過很快便黯然了,沒錯,他之所以沒事,便是因爲諸葛枭渡了精元之氣給他,所以他才可以平安的活着,他每月都會給他渡氣,讓他可以活着,但他這麽做的目的,不是不忍心讓他死,而是讓他成爲他的一個工具,殺人的工具,而他不想死,所以明知道那諸葛枭是他的仇人,偏偏隻能聽命于他行事,因爲如若他不渡氣給他,他隻有死路一條了,隻要他活着,總有一天他會有辦法把他的精元之氣給吸回來,這樣他就不用死了。
隻是他沒想到以自已對軒轅玥的了解,易容成他,竟然一天不到的功夫便露出破綻來,實在讓他不甘心。
“花疏雪,你怎麽知道我是假的軒轅玥。”
花疏雪淡淡的一笑,伸手一指被莫邪和如意二人押出來的木靈兒:“因爲她,我知道諸葛枭讓你假冒成軒轅玥,還帶了這女人回來,目的是想讓我生氣憤怒,從而一怒離開雲國,諸葛枭以爲這樣他便有機會了,可是别忘了我與玥是恩愛夫妻,一直以來他都不忍心傷害我一分一毫,難道會爲了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而傷害我嗎,所以我懷疑你是假的。”
花疏雪一說完,諸葛瀛苦笑,沒想到他們認爲天衣無縫的布局,原來如此不堪一擊,他沒話可說了,隻能說他對于女人了解得還不深。
木靈兒被莫邪和如意二人押了出來,望了望諸葛瀛,然後叫了起來:“太子妃,此事不關我的事啊,我以爲他是真的雲國太子,所以才會救他的啊。”
花疏雪看到這女人便沒什麽好感,蹙眉冷冷的開口:“你認識太子殿下。”
“是的,太子妃,我是以前宮中尚衣局的李尚宮收養的女兒,名木靈兒,從前母親沒有出宮的時候,我便随了她住在宮中,那時候我與太子殿下便相識了,不但如此,我們兩個人感情很好,不止是太子殿下,還有霓裳公主與我關系也很好,不信太子妃可以派人去問霓裳公主,後來我母親得了皇後的恩賜,準許她出宮嫁人,所以我便跟着她出宮了,我家在玉蓮山附近,今日我上山砍柴,看到有人被困,便助他一臂之力,沒想到他竟然是十多年沒見的太子殿下,所以民女才會爲太子殿下擋箭啊。”
木靈兒的一番話,使得花疏雪臉色微暗,難道這木靈兒真的不是諸葛瀛一夥的,冷眼睨向了諸葛瀛,隻見諸葛瀛沉聲開口:“其實我們本來是安排了另外一個女子表演的,誰知道這女人突然的冒出來幫我們解困,所以我們就将計就計了。”
對于他們兩人的說詞,花疏雪不置可否,她現在關心的是玥哪裏去了。
“諸葛瀛,你說,你們把玥怎麽樣了?”
諸葛瀛一聽花疏雪的話,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要殺要剮随便你,但是别想我說出半個字。”
一直以來軒轅玥都是他難纏的對手,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他才不會說出他的下落呢?雖然自已現在也不見得多好,但是能看到軒轅玥落敗,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花疏雪看諸葛瀛的神态,知道他不肯說,不由得惱怒的命令:“來人,把此人押下去關起來,記着多派些人防守着。”
“是,太子妃。”太子府的侍衛此時才醒過神來,早前都呆了,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假冒殿下住進太子府,幸好被太子妃娘娘給識破了,如若不然,還不知道生出什麽事來。
諸葛瀛被押了下去,莫邪和如意二人押着木靈兒,不知道太子妃如何安排這女人。
“主子,這女人怎麽辦?”
“關起來,怎麽辦啊,等到殿下回來再說,另外别讓她死了就成。”
“是,娘娘。”兩個女人應聲,一揮手示意幾個人過來,把木靈兒也押下去關起來,木靈兒不甘心的叫起來。
“太子妃,我都說了不是他們一夥的,你爲什麽還不放過我啊。”
花疏雪理也不理他,又命令人把另外兩名假扮成太子府的逆賊給押了下去。
東風宛裏總算安靜了下來,不過花疏雪并沒有安靜下來,相反的因爲玥的不見,讓她十分的焦急。
關湛走到她的身邊,柔聲的安慰她:“你别擔心了,雲國太子不是浪得虛名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現在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若是明日雲國太子還沒有回來,那我們再想辦法去找他。”
眼下看來隻能如此了,花疏雪點頭,喚了兩個丫頭過來,帶關湛前往别院去休息,自已則領着莫邪和如意二婢往百花閣走去,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花疏雪想起了被抓的諸葛瀛,諸葛瀛武功不錯,那諸葛枭既然不讓他死,便不會輕易讓他死的,他很可能會來太子府救這個諸葛瀛,所以,花疏雪招手示意身後的如意近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如意領命而去。
其實花疏雪命如意悄悄的把諸葛瀛給重新關到另外一個地方,先前她大張旗鼓的命令人把諸葛瀛關起來,便是想給别人假像,讓他們撲個空。
長廊中,花疏雪領着莫邪二人往百花閣走去,剛走了不遠,便感覺到一陣輕風拂過,有人眨眼從長廊之外飄了進來。
第一時間,花疏雪忍不住想叫,不過一隻手飛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後輕聲的開口:“别叫。”
低低的暗磁的聲音響了起來,随之還有熟悉的玉蘭花香味兒。
莫邪一聽這說話的聲音,才知道這人竟然是太子殿下,不由得略放松一些,不過依然不敢大意,因爲先前有一個假太子,她還真怕這來的人依然是假的,不過看到主子靠後身後之人,她總算放下心來,然後閃身悄悄的離去了。
長廊中,花疏雪聞到熟悉的玉蘭香味,還有他靠近她身邊的氣息,令她全然的放松了下來,先前提着的一顆心總算歸位了,欣喜淹沒了她,使得她的聲音充滿了哽咽。
“玥,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軒轅玥聽了花疏雪的話,緊握着她的手:“我們回去再說。”
他一伸手攬了花疏雪的腰,施展了輕功,竟然沒有從百花閣的正門進,直接從側門飄了進去,二人進了房間。
門外,有侍衛分布了開來守護着,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房間裏,軒轅玥緊握着花疏雪的手,柔聲開口:“我沒事,先前我們查到了慕容風的下落,他領着手下的七八千人,躲在安陵城外五十裏地的玉蓮山裏,誰知道等我們進山的時候,慕容風等人早就撤走了,不但走了,他還喪心病狂的殺死了玉蓮山所有的人,等我們想出來的時候,發現玉蓮山竟然被人給布了陣法,想困死我們,不過我先前跟着母後習了五行八卦,所以破了陣法,悄悄回京了,隻是一直以來那諸葛枭都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所以總是查不到他的下落,其實我很早就破了那陣法,但依然留了一部分人在玉蓮山那邊活動,以迷惑他,我們依舊沒有出玉蓮山,這樣一來,他們在明處,我們在暗處了,先前我命人去查他的下落,隻要找到他就會抓住他了。”
本來他還不想回來呢,以免打草驚蛇,不過怕雪兒擔心,所以才會悄悄的潛回太子府來。
花疏雪聽了軒轅玥的話徹底的松了一口氣,然後望向軒轅玥,心情沉重的開口:“其實在你被困在玉蓮山的時候,卻有一個假的你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其實這些事都是諸葛枭在背後操控着,他的目的便是想讓我生氣離開雲國,和他回夏國去。”
“這個該死的東西,”軒轅玥氣得重重的一捶軟榻,生氣的冷喝。
随之想到太子府裏假的自已,飛快的開口:“那個假太子,現在人呢?”
“被我和關湛抓了起來,現正關在太子府裏,你知道他是誰嗎?”
花疏雪想到了諸葛瀛,望向了軒轅玥,等不及他開口問,便開口告訴他了。
“前夏國太子諸葛瀛,他竟然沒有死。”
“沒有死,當日我們不是親眼看到他快沒氣了嗎?這會子怎麽又活過來了。”
這下連軒轅玥都覺得不可思議了,當日他們可是去拜祭過他的啊,怎麽現在又好好的活過來了。
“難道這是諸葛枭的傑作,”軒轅玥一開口便猜測出來了,知道諸葛瀛沒死成,他覺得夏國的力量更強大了,本來就有一個陰辣狠毒的諸葛枭,現在再加上諸葛瀛,看來他更要小心了。
不過軒轅玥很快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雪兒,你說燕國太子關湛來到雲國了?”
光提到這關湛,軒轅玥臉色就不善了,盯着花疏雪。
花疏雪點了點頭,然後笑着開口:“他現在就住在太子府裏。”
“什麽?誰讓他住在太子府裏的。”
軒轅玥吃味的叫起來,花疏雪伸出手摟着他的脖子,斜睨着他,然後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是我讓他住在太子府裏的,他來可是爲了找你,他想和你聯手做事,眼下各國禍亂将起,燕國若是和雲國聯手,也不是什麽壞事?”
花疏雪一說完,軒轅玥臉下布着不樂意,悶哼:“我不想和燕國聯手,若是和燕國聯手,等到天下定了,難道還要和燕國平分秋色。”
“那你認爲現在和燕國爲敵對嗎?人家誠心誠意的過來和你聯手,你若是拒絕,如若他選擇和夏國或者闌國聯手,對我們雲國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花疏雪的話使得軒轅玥不說話了,可是一想到那關湛對雪兒是有心意的,他便渾身的不自在,而且惱恨,想像眼面前的情況,當真是讓他不爽到了極底,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諸葛枭來,現在又來了一個關湛,難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一個兩個的都盯着他的女人,軒轅玥越想越惱恨,臉色黑沉沉的,花疏雪湊過去親了他一下,柔聲的開口。
“别想我們私人的事情了,你明知道眼下和燕國聯手是最穩妥的事情,你想啊,起碼關湛比起夏國的諸葛枭,闌國的隽陽帝要好得多啊,他們都是鄙卑小人,指不定什麽時候背後砍人一刀,但是燕太子我們是熟悉的,他确實不是那種鄙卑無恥的小人。”
軒轅玥聽雪兒誇贊關湛,心裏更不是滋味了,吃味的盯着她,然後俯身狠狠的咬她的唇瓣,警告似的開口:“你離那關湛遠些,要不然爺鐵定不會和他聯手,我哪管得了那麽多。”
“我又沒理會他,人家來也是有正事要做的。”
花疏雪翻白眼,揉着自已的唇瓣,這家夥根本就是屬狼的,一不滿意便咬她,太可恨了,想着又回咬過去,軒轅玥先是很享受,不過很快便吃疼的悶哼了一聲,原來是花疏雪下了狠勁的咬了他一口,誰讓他每次都咬她了,她還有帳沒有和他算呢?那木靈兒究竟是怎麽回事,不會真的小時候和這位雲國太子有一段奸一情吧,想着小臉蛋上籠上了清霜,一本正經的開口。
“玥,我問你件事情?你可認識一個叫木靈兒的女人?”
“木靈兒?”
軒轅玥直覺上想搖頭,不過想想便又頓住了,因爲他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記得那時候母後罰他跪的時候,有一個小女孩總是陪他說話,那個小女孩似乎就叫木靈兒。
“李尚宮的女兒嗎?”
軒轅玥挑眉望着花疏雪,不知道雪兒把木靈兒提出來幹什麽,他都忘了小時候的事情了,何況那木靈兒早就跟着李尚宮離開了安陵城,似乎到鄉下去生活了。
花疏雪一聽軒轅玥的話,便知道那個木靈兒沒有撒謊,原來她真的認識軒轅玥,不但認識還和玥很要好,他們不會是什麽青梅竹馬之類的吧,花疏雪一想到這個,臉色陰晴不定的,軒轅玥扮過她的小臉,好笑的開口逗她。
“你不會是爲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吃醋吧,雪兒,這可真不像你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啊。”
“什麽八竿子打不着啊,那木靈兒現在便在太子府的牢房裏呢?她說她住在玉蓮山附近,先前她在山上采藥,後來發現了諸葛瀛假扮的你,人家可是很認真的幫助你了,還爲了你而受了一枝暗箭。”
軒轅玥凝眉沉默,木靈兒似乎确實住在玉蓮山附近,但是怎麽會如此的巧呢,竟然替他擋了暗箭,如若這是諸葛枭設的局,木靈兒究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還是她其實是無辜的,真的是因爲他的原因而救了他,然後諸葛枭來了個将計就計。
“暫時别驚動她,你派人幫她治了傷,等我收拾了諸葛枭再來仔細的查她究竟是怎麽回事?”
花疏雪冷眼睨着軒轅玥,不酸不甜的開口:“我把她給關進地牢裏,你不心疼嗎?那木靈兒可是說了,人家和你的感情很好。”
軒轅玥難得的看到花疏雪吃醋,不但不惱,反而很高興,伸手便摟過花疏雪,再狠狠的親了一番。
“你個小醋壇子,有了你,我是不會心疼别的女人的,那怕這天下的女人個個都死了,都和我無關。”
聽到他如此說,花疏雪一下午所受的氣,總算好受了一些。
不過很快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望向軒轅玥欲言又止,绾绾被諸葛枭給**了,現在連他們都認不得了,她認了諸葛枭做爹爹,這件事若是讓玥知道,真不知道會如何的大發雷霆之怒。
雖然花疏雪不說,不過軒轅玥是何等精明的人,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有話要說。
“雪兒,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今天諸葛枭又來太子府了。”
軒轅玥大手一握,青筋便暴了出來,不過并沒有立刻發作,花疏雪想了想不打算瞞着他,逐心痛的開口,一想到绾绾竟然連她這個娘都認不得了,她就心痛莫名。
“我見到我們的绾绾了,可是她被諸葛枭給**了,所以現在她不但認不得我們,還認了諸葛枭做爹爹。”
花疏雪一口氣把該說的話說完,她說完,軒轅玥整張臉都黑了,瞳眸中嗜血的殺氣,濃烈的溢出來,他咬牙冷吼:“這個該死的諸葛枭,竟然膽敢如此算計我的女兒,我一定要抓住他,我就不信了,難道就殺不了這個男人。”
雖然此人是千年的魔靈,可那又怎麽樣,不管是人是鬼,他都要鬥一鬥,竟然膽敢搶他的女兒,他找死。
軒轅玥話落,門外杜驚鴻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屬下等人已經查到了那夏國太子現住的地方。”
夏國太子諸葛枭現在還以爲軒轅玥等人被困在他的陣法之中,所以行動上放松得多,這倒是讓杜驚鴻等人輕易便查出了他們的下落。
一聽說有了諸葛枭的蹤影,軒轅玥周身蘊藏的煞氣爆發出來,放開了花疏雪,緩緩的起身:“太好了,今夜我要會會他,定然要抓住他,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花疏雪不由得擔心起來:“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别去了,那諸葛枭一看到你便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倒容易讓我分心。”
“可是我擔心你。”
花疏雪知道軒轅說得沒錯,可是想到他去對付的人是一隻千年的魔靈,她便擔心不已,她若是陪着他一起去,好歹那諸葛枭有所顧忌,他是不會有事的,可是若是他一人前去,隻怕會遭到他的殺戳。
“不用擔心,現在太子府不是有現成的人嗎?讓他陪我走一趟便是了。”
他說完俯身便吻了花疏雪的臉頰一下,柔聲開口:“你别擔心我了,乖乖的睡一覺,明日早上我一定給你把绾绾帶回來。”
他說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身後花疏雪有些不能反應,他說有現成的人陪他走一趟,不會是指燕國太子關湛吧,如若真的是讓關湛陪他去一趟,她倒是不擔心了,憑他們兩個人的武功,諸葛枭肯定不是對手,隻是如若他們聯手便可對付了諸葛枭,那麽爲什麽祖師爺說要尋得那四樣靈物,一時還真百思不得其解,此時夜已經深了,想到軒轅玥和關湛等人去抓諸葛枭,她哪裏睡得着覺,最後幹脆坐在床上看書。
安陵城,一座精緻的宅院裏,不時的響起了說笑聲,從某一個房間裏飛出來。
嬌嫩清甜的聲音帶着軟綿綿興奮:“爹爹,你看你的臉都成了大花臉了?好像小花貓啊?”
绾绾手裏握着一枝筆,望着對面的男人,男人俊美的五官上,此時被畫花了,看上去确實有點像小花貓,不過男人一點也不生氣,連呵責也透着寵溺:“绾绾,你太調皮了,怎麽可以在爹爹的臉上亂畫呢?”
這說話的人正是夏國太子諸葛枭,晚飯過後因爲無事,他便教绾绾學畫畫,誰知道這小丫頭畫着畫着,竟然剩他一個不備,畫到他的臉上去了,現在正笑話他呢。
若是此舉換成了别人,此刻這裏便多了一具死屍,但是對象換成了绾绾,諸葛枭一點都不以爲意,反而因爲绾绾的張揚歡快而開心着,仿佛回到了從前,從前素素也是這樣調皮啊。
房間裏立着的春雨和夏雨二婢忍不住側目,對于這膽大的绾绾小郡主還是很佩服的,雖然殿下寵她,但是她卻一點也不怕殿下,夏國太子府裏還沒有人不怕這位太子殿下的。
唯獨這小丫頭例外,難怪主子會喜歡她。
房間裏绾绾得得意洋洋的開口:“人家就想看看爹爹會不會中招,原來爹爹也有中招的時候啊。”
諸葛枭無奈的搖頭,伸手接過一側春雨遞過來的白布,擦了擦臉。
門外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很快到了近前,沉聲開口:“殿下,有人闖進莊園來了,殿下還是快走吧。”
“闖進莊園來,什麽人?”
諸葛枭并不懼怕,回首望向了绾绾,命令春雨和夏雨二婢:“帶小郡主先離開,保護好她,不要讓任何人傷到她,記住了嗎?”
“記住了,殿下。”
春雨和夏雨二婢走過去,一人一邊牽着绾绾的手,閃身從後面出去了。
房間裏諸葛枭不緊不慢的走到一側,洗了洗手,然後又整理了一番儀容,才緩緩走出房間。
一走出去,便感受到外面濃烈的殺氣,眉一挑望向了暗黑的夜空,看來來的人還不少啊,不知道是什麽人?
他身形一閃躍到了長廊之外的空地上,冷若冰霜的開口:“既然來了,就現身吧,何必躲躲藏藏的。”
他的話一落,兩道身影快若閃電的躍了出來,兩道波光齊齊的擊向了他,諸葛枭一擡手雙掌齊發内力,同時的接了一掌,一掌過後,虎口竟然隐隐發麻,飛快的擡首望去,發現對面緩緩落地的兩人,竟然是雲國太子軒轅玥和燕國太子關湛。
看到這兩個男人,諸葛枭唇角擒着嗜血的冷笑,這兩個人可都是喜歡素素的,所以他絕對不會留他們的。
隻是眼下他們兩人同時出現,他未必勝得了他們,看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諸葛枭一邊想一邊笑着開口:“雲國太子果然不是凡人,一天的功夫便破了白霧連環陣,确實是個好對手。”
若不是因爲他是素素喜歡的人,他倒不介意交這樣的一個朋友,現在他們隻能是對手了,不過能有如此厲害的一個對手也不錯,諸葛枭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優雅。
軒轅玥可沒有他的好心情,這男人不但宵想他的女人,現在竟然還霸占了他的女兒,一想到這個,他便恨不得把他給碎屍萬段了,又如何還有心情和他說笑呢,隻是绾绾呢?
軒轅玥飛快的掉頭尋找,并沒有看到绾绾,心裏大急,沉聲喝問:“諸葛枭,你把我女兒藏哪裏去了?”
一聽軒轅玥陰骜的話,諸葛枭的心情無端的大好,至少現在绾绾叫他爹爹,這讓他高興。
“雲太子搞錯了吧,這裏何來你的女兒。”
“你個鄙卑無恥的小人。”
軒轅玥不再和諸葛枭多話,身形一竄便縱身沖了過去,關湛豈會落後,同一時間躍身朝諸葛枭撲了過去。
而此時莊園各處也是喊殺聲一片,雲國太子府的人和夏國太子府的人打鬥成一團。
軒轅玥一甩暝王棋,飛快的布了一個陣法,和夜幕下的星光相輝映,厲害無比,很快困住了諸葛枭,他一揮手從陣門入陣,沉聲望向身後的關湛:“走,進去。”
關湛二話不說,跟上他的腳步,一路踏進陣門之中。
此陣名破天,是個很厲害的陣法,軒轅玥布此陣困住諸葛枭,就是怕他乘亂逃了,所以才會設此陣,這陣看上去簡單,事實上找不到陣門,他是别想從陣裏出來。
二人入了陣,隻見諸葛枭正在陣中摸索,不焦不急,并沒有半點的慌亂,沉穩以對,軒轅玥和關湛二人相視一眼,對此人還是有些敬佩的,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而且說倒底,他們三個人還是情敵,更沒有和平共處的時候了。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