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主仆二人一臉的恍然,小東邪聽了花疏雪的話,不由得着急起來:“那現在怎麽辦?如果雲國太子真的知道了主子便是花疏雪,是不是要帶主子回雲國成親。”
“眼下先别擔心我身份這件事,還是注意鳳玄舞和納蘭悠等人的動靜吧,現在倒是不擔心他們進軍陰瞳山脈,我懷疑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進陰瞳山。”
“這件事倒是值得高興,主子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小東邪建議,花疏雪點頭自去休息了。
月色籠罩着鳳舞山莊,鳳舞山莊格外的安靜,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吵鬧,柔柔的月色籠罩着雕梁畫棟的房屋,一切都是那麽的婉約優美。
一座華麗的八角高亭,檐角之下吊着紗絹燈籠,白霧似的光芒,從紗絹中散發出來,給亭中籠上了一層神秘,此時亭中有一個高挑耀眼的美女,女子身着一襲紅色的紗衣,美豔飄渺,那曲線玲珑的身材越發的妖娆無雙,若是定力差的人隻怕看一眼便要噴血了。
亭外,恭敬的聲音響起:“玄舞姑娘,雲國太子到。”
亭中的鳳玄舞,眼裏一閃而過的狠光,忽爾唇角勾出妖治誘人的笑意,柔媚的聲音響了起來:“請雲太子進來吧。”
“是。”
有人一撩門簾,請了高大俊美的雲國太子軒轅玥進亭。
軒轅玥一走進亭閣,便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端坐在桌邊,笑意盈盈望着他的女子,生得極美,天生尤物,此刻柔柔的燈光下越發的襯得國色天香,隻不過他不是那等被美色所惑的人,所以優雅的一笑,大步走到桌邊,邪冷的開口。
“玄舞姑娘說請我過來有事,難道就是喝酒不成?”
此刻的氣氛令人想入非非,一個身着薄色紗衣的美豔女子,滿桌瓊漿玉液,旋旎荼绯的空間。
軒轅玥不動聲色,眸底是冷寒的氣流,唇角卻點點幽暗的笑意,望向對面的鳳玄舞。
鳳玄舞迎着他的眸光,心神一顫,這樣不受她所惑的男子,她還真的沒有遇到過,若非她納蘭家和軒轅玥家有仇,她怕是真的要愛上這樣的男子了,可惜終究注定了他們不是一條道啊,一邊想一邊起身朝前傾,親自執壺給軒轅玥斟酒,然後那媚惑的聲音響起來:“雲太子這等天人之姿的男子,玄舞心儀不已,今晚是想勾引雲太子的。”
說完嬌媚的一笑,完美的面容越發的耀眼,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軒轅玥。
軒轅玥似毫不受她影響,冷靜自恃的開口:“若是玄舞姑娘不暗藏殺氣的話,說不定玥真的受美人所惑。”
雖然鳳玄舞隐藏得很好,但是他靠近她,還是能輕易的感受到她外洩的殺氣,所以知道這女人對他藏有殺心。包括此刻,明明她在笑着勾引他,但是殺氣卻從身上溢出來。
軒轅玥話一落,鳳玄舞的臉色變了,不過也隻是瞬間的事情,臉上的笑意不自然極了。
“雲國太子真會開玩笑,玄舞和雲國太子沒仇沒怨的,何以對雲國太子有殺機。”
“這正是本宮來此的目的,想請教玄舞姑娘,爲何對本宮充滿了殺機,難道是本宮曾做了對不起玄舞姑娘的事情不成?”
軒轅玥十分奇怪,他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鳳玄舞的事,這女人爲何會如此的仇視他呢。
可惜鳳玄舞并不打算多說什麽,她沒想到自已的心機全被這男人識破了,名滿天下的雲國太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既然被他察覺了她的意圖,她現在動手,根本沒有勝算,所以她還是暫時罷手吧,回頭再找機會,如此一想,鳳玄舞隐去了殺機,笑得越發的颠倒衆生,說實在的若是能和此龍鳳之姿的男人發生一次情愛,她也是願意的,如此良辰美景,當真是讓人難以自控啊,鳳玄舞的一雙眼睛釋放着電流一般的盯着軒轅玥。
“雲太子想多了,玄舞隻是想做雲太子的人,不知道雲太子可還滿意玄舞這樣的人?”
鳳玄舞說着便站起了身,在亭中旋轉了一下自已的身子,當真是無一絲暇疵,隻可惜軒轅玥根本就無意于她,所以她的美與他又有何幹,想着周身攏上了冷意,緩緩的起身,面無表情的開口:“玄舞姑娘想多了,本宮已有心儀的女子,世上任何人也不及她一個,所以請玄舞姑娘别爲難在下。”
軒轅玥說完便大踏步的走出了高亭,身後的鳳玄舞望着那高大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又愛又恨的奇怪的情思,卻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男子走出去,不過他走到亭前的時候,略停了一下,冷酷寒冰一般的話響起。
“玄舞姑娘最好想清楚再動不該有的念頭,這是第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本宮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高亭之中,鳳玄舞的唇角勾出無奈的笑,這男人果然厲害,不愧是名滿天下的雲國太子。
……。
香雪海,花疏雪又被軒轅霓裳給盯上了,她對這女人徹底的無語,所以趕緊的逮了個空溜了出來,在鳳舞山莊内散步,等那女人走了她再回去。
隻是沒想到竟然在花園中遇到了同來散步的納蘭悠,花疏雪本想視而不見的走過去,隻是納蘭悠一伸手便攔住了她地去路,彬彬有禮的開口:“玉公子,爲何對我很疏離,難道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不成?”
花疏雪冷着臉,沉聲:“讓開,好狗不擋道,今晚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說話,納蘭公子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不如玉公子說出來,說不定在下可以幫玉公子分擔分擔。”
納蘭悠依然是一副好好先生的脾氣,溫潤的嗓音越發的清越,沒有一點的冰冷,隻是花疏雪對納蘭悠真的沒什麽特别的感情,所以不想和他多說,再加上生怕他認出自已來,所以一張清豔的面容冷飕飕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那多謝了,在下困了,想回去睡了,納蘭公子不會如此的不通情理,堅持要在下陪你吧。”
花疏雪手一伸狠狠的撥開了納蘭悠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後花園,花園中,納蘭悠蹙眉沉思,爲何他總覺得這玉鏡見過呢,究竟是在哪裏見過呢,何況他十分的惱恨自已,要說這世上惱恨自已的并沒有幾人,但是卻有那麽一個人對自已十分的憎恨,就是他的妹妹納蘭雪,一想到納蘭雪,納蘭悠的臉色陡的變了,飛快的望過去,花園中哪裏還有人,早不見了人影。
但是納蘭悠俊美的五官上布滿了驚風駭浪,飛快的朝身後的人叫了起來:“來人,立刻讓他們住手,快點。”
手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主子竟然變了臉色,納蘭悠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飛奔向前方,直沖向香雪海,不,他一定要阻止妹妹進香雪海。
納蘭悠好像一陣風似的閃了出去,前面的花疏雪因爲納蘭悠的一打攪,所以不想再逛了,便領着小東邪和喬泰回香雪海休息了。
隻是她們一行人剛進了香雪海,便看到門外有人沖了進來,竟然是納蘭悠,納蘭悠臉色陰骜難看,一伸手便拉着花疏雪,沉聲的叫起來:“你們快走。”
說完理也不理花疏雪,拉着她便往外跑。
花疏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目瞪口呆的望着這頻臨瘋狂的納蘭悠,他幹什麽?
小東邪和喬泰等人趕緊追着她的身後,一路往外跑。
一會兒的功夫,花疏雪便反應過來,這納蘭悠乃是鳳舞山莊慕後的主子,現在他竟然讓她趕快離開這裏,他會對别人如此好心嗎?除非他認出了她是他妹妹的事,如此一想,心說不出什麽滋味,同時她也想到了一件事,這香雪海要發生什麽大事。
如此一想,頭皮發麻,不行,她堅決不能抛下軒轅玥和元湛等人,他們對她可是有情意的,如此一想,一掌拍向納蘭悠的緊拉着自已的手,納蘭悠沒防到花疏雪突然襲擊他,一個不慎,倒讓她得手了,花疏雪轉身便跑,直沖向軒轅玥等人的房間外面大叫:“軒轅玥,元湛,快走。”
房内的幾人正在說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閃身便出來了,隻見月色下花疏雪的臉色一片蒼白,幾個男人不知道發什麽事,閃身便往她身邊躍來,花疏雪轉身就跑,身後的幾人緊跟着她,一路往香雪海外面跑去。
不遠處的納蘭悠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渾濁了,心情無端的沉重,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好,看他們一行人全都出了香雪海,閃身便隐了下去。
軒轅玥等人出了香雪海,停在外面的長廊中,一行人圍着花疏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玉鏡。”
“是啊,發生什麽事了?”
幾人齊齊的望着花疏雪,花疏雪飛快的擡頭,掃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納蘭悠,想到先前納蘭悠的所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定然和香雪海有關,究竟是什麽她也不知道,可是眼前并沒有發生什麽事啊,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花疏雪臉色陰骜,忽明忽暗,不知道如何和這些人說。
想了一會兒,沉聲開口:“我覺得這香雪海裏有名堂,可是究竟是什麽,我一時也不好說,這樣吧,今夜我們夜探鳳舞山莊的禁地,看看這鳳舞山莊究竟隐藏着什麽?”
花疏雪一開口,軒轉玥等人便贊同了,因爲先前他們正在說這件事,夜探禁地,看看這鳳舞山莊内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
“我們小心些。”
花疏雪壓低了聲音開口,然後望向香雪海,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納蘭悠先前的神情不像是沒有事啊,可能是他下令阻止了,既然如此,她們還是進去商議吧,納蘭悠既然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恐怕不會對她動手腳,如此一想,沉聲開口。
“我們進去商量吧。”
率先往香雪海裏走去,身後跟着的一幹人不知道這大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個個跟着瘋跑了一圈,然後什麽事都沒有。
軒轅玥幾大步走到花疏雪的身邊,小聲的詢問:“玉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花疏雪的眉跳了跳,然後搖頭:“沒事。”
她暫時不想說出納蘭悠來,因爲納蘭悠先前的舉動,完全是想保護她,她再對他不喜,也不能忘恩負義,何況現在說起他也沒有什麽證據證明是他做的,現在可是什麽事都沒有的。
軒轅玥瞳眸深邃,緊盯着花疏雪,知道她心中隐藏着不少的事情,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
一行人進了香雪海的花廳,廳外守着很多下人,幾個主要人物全都坐下來,其他人在門外守着,不讓任何人靠近,不但是前面,就是後面也有人守着。
花疏雪搶先開口:“其實我發現了鳳舞山莊的真正秘密,不管大家信不信,我都要說,其實這藏寶圖根本就是假的,他們設下如此大的局其實從頭到尾隻有一個目的就是除掉雲國太子軒轅玥。”
“除掉本宮?”
軒轅玥的瞳眸嗜血冷寒起來,先前他一直想的事是自已和鳳玄舞有什麽深仇大恨,她竟然處處算計自已,沒想到現在設下如此大局對付他的根本不是鳳玄舞,而是鳳舞山莊背後的主子,他究竟是什麽人啊。
元湛和百裏漠不說話,但都有些相信花疏雪的話,所以靜靜的聽着。
“沒錯,他們要除掉的人就是雲國太子你,所以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對于除掉雲太子軒轅玥的事情,闌國太子百裏潭倒是十分開心,不過他心知肚明軒轅玥并不是那麽容易除掉的,再一個這些人魚死網破起來,恐怕連他們也不會顧慮,到時候來個一網打盡,可就沒有他笑的地方了,所以現在隻能同進退。
花廳内,衆人一個都不再說話,一起靜靜的望着軒轅玥,軒轅玥周身冷寒,臉上更是一片黑沉,鳳眉陡的一挑,命令門外的杜驚鴻:“立刻去把公主請過來,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事不宜遲,馬上離開這裏最好,這什麽藏寶圖既然是假的,他們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杜驚鴻領命帶着幾人前往公主所住的松院,其他人端坐在廳堂,人人臉色嚴峻,沒想到鳳舞山莊撒下如此大的謊言,竟是爲了要害軒轅玥。
若是按照軒轅玥的脾性,非滅掉這莊園不可,但一來這是夏國的地盤,二來,這鳳舞山莊詭異莫測,若是一個不慎死傷的倒是他們自已人了,所以暫時先離開方是上策。
“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軒轅玥下令,其他人同時贊同的點頭,眼下先出去再說。
門外,急切的腳步聲響起來,一人閃身奔了進來,竟然不是杜驚鴻,而是太子府另外的手下,此時臉色難看,飛快的禀報:“殿下,公主被人抓住了,杜大人正跟着那些人,命屬下立刻禀報太子殿下。”
“什麽?”
軒轅玥周身的怒火,陡的站起身,本來他還不想動這鳳舞山莊,沒想到他們竟然膽敢動到霓裳,那麽就别怪他不客氣了,想着朝那跪着的手下命令:“走,立刻帶我們過去。”
那手下直往廳外沖去,花廳内的人全都起身跟着軒轅玥的身後往外奔去。
一衆人出了香雪海,順着長廊,過假山,然後往西邊而去,軒轅玥冰寒的聲音響起:“他們把霓裳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鳳舞山莊的禁地。”
前面的手下禀報,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臉色全暗了,鳳舞山莊的禁地,一定藏着什麽秘密,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反正他們先前正要探那禁地,現在正好進去看看。
月色朦胧的禁地,此刻散發着冷瑩瑩的光輝,透着幾分詭異莫測,陰森森的令人心驚膽顫。
禁地門前,杜驚鴻領着幾名手下正焦急的等候着,一看到太子殿下出現,趕緊奔過來禀報:“殿下,他們抓了公主還有一幹手下。”
軒轅霓裳以及軒轅玥派去保護她的手下,武功都不弱,沒想到竟然被劫恃了,可見鳳舞山莊内的人身手都是很厲害的。
“他們人呢?”
“進禁地去了,剛進去沒多長時間。”
杜驚鴻指了指前方黑暗暗的地方禀報,而且先前看那些人的動作,一點也不着急,分明是想等他派人去禀報的,所以他擔心這禁地内有什麽不好的事情,。
“殿下,先前屬下看他們的動作,似乎在等殿下,屬下看這禁地定然隐藏着什麽不好的事情,殿下還請三思。”
軒轅玥根本想都沒想,直接命令:“進去。”
他豈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妹妹被人劫恃,即便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一闖。
不過,軒轅玥的命令一下,便轉身望向身後的花疏雪,他不想讓雪兒冒險,所以沉聲的開口:“此事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趕緊出鳳舞山莊去,别摻合這件事了。”
花疏雪豈會在這種時候離開他,一字一頓的開口:“當初大家一起進來的,要走也是一起走。”
元湛聽她如此說,如何願意離去,也點了一下頭,最後隻剩下闌國太子百裏潭,百裏潭其實不願意摻合到雲國和别人的私人恩怨中,但是此刻大家全都願意随了軒轅玥一起進禁地,他自然不好說離開,也點了頭。
軒轅玥正想繼續阻止花疏雪,忽地聽到禁地裏面響起一道凄慘的叫聲,竟是霓裳的聲音,軒轅玥臉色陡的變了,哪裏還顧得着阻止花疏雪,隻扔下一句:“大家小心些。”
閃身便進了禁地,身後太子府的人全都沖了進去,花疏雪和元湛等也帶着人沖了進去,百裏潭落在最後面,大家一起往禁地奔去,尋着先前凄慘的叫聲直奔前方,越往前越詭異,隻見四周都是嶙絢的怪石,雕刻着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人,猙獰可怕,在月色下令人毛骨悚然,好在這一整隊的人都是見過風浪的,區區幾塊石頭還不至于吓到他們。
很快,衆人看到前方隐約可見的數道身影,正劫恃着數人往前面走去,他們頭腳全都用黑色的汗巾蒙住了,看不清楚容貌,隻露出一雙狼瞳血眸,死死的瞪視着奔過來的數人,一邊拉着手中的人一邊往裏面奔去,軒轅玥等人緊追不舍,越過枯越的草叢,前方出現了一塊高大的假山,那爲首的人伸手飛快的在假石上一陣摸索,那假山竟然啓動了,轉了一圈讓開來是一個黑洞洞的門,爲首的人拉着霓裳公主領先奔了進去,身後的其他人拉着慕容岚等奔進去。
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此時已趕到了假石前面,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根本看不真切裏面有什麽。
太子府的杜驚鴻沉聲開口:“太子殿下,讓屬下等進去吧。”
裏面一定隐藏着很大的危險,他們設局就是爲了除掉太子,現在把公主押進去,很顯然的裏面藏有玄機,他們死不足惜,太子又如何能進去呢?
軒轅玥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臉色一黑,嗜血的喝止:“讓開。”
然後一把撥拉開杜驚鴻,閃身便往裏沖去,不過走到門前的時候,又停住了,望向身後的元湛:“帶玉鏡離開這裏,快點。”
這種時候,他還沒有忘了關心花疏雪的安危,花疏雪又如何願意離去呢,早閃身跟上他的身後,堅定的開口:“走,是生是死一次。”
她可沒忘了上次山崩之時,他可沒有棄了她,這種時候,她如何能棄了他呢,再一個有自已在,納蘭悠一定會有所顧忌的,她相信,他不會忍心親手殺了自已妹妹的,如此一想,更是義無反顧,軒轅玥不再說話,大手一伸便握着她的手,沉穩的一點頭,拉着她進了那黑洞洞的大門,元湛一看也閃身緊随其後跟了進去,身後的手下見主子們都進去了,一個也不遲疑了,緊随其後的跟進去。
黑洞洞的道路,沒有一點的燈火,衆人全憑着驚人的目力,摸索着一路往裏。
前方隐約可聽見軒轅霓裳的聲音響起來,十分的無力。
軒轅玥一聽這聲音,更心急了,很快的走了過去,。
一衆人剛走進去,便聽到後面轟的一聲石壁門合上了,隻覺得心頭一沉,就在這時,四周亮起了燈火,衆人飛快的四下望去,這一望,人人臉色全變了,齊齊的倒退幾步站定,呆望着眼前的一切。
原來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地下密室,四周完全的不通風,不但如此,此刻密室裏擺滿了油蠟密封好的火藥,此刻袅袅煙霧起,可見火藥的信子被點着了,而他們卻不知道那信子藏在什麽地方,因爲這四周全是細縷的輕煙,根本沒時間去找那信子了。
大家被困在這裏了,軒轅玥的周身湧起了殺氣,這些人竟然置這麽多人于死地,實在是太可恨了,他不會饒過他們的,大手緊握,青筋遍布,不過眼下還是想想如何出去才是。
先前被那些人劫恃了的軒轅霓裳,此時總算恢複了過來,哇的一聲大哭,掙紮着起身,奔了過來,一把抱住軒轅玥的腰哭了起來。
“皇兄,怎麽辦,我們如何出去啊。”
若是皇兄出了什麽事,她就是死也饒不過自已啊。
花疏雪掃視了四周一下,濃煙越來越熾熱,火藥若是一炸,他們這些人就是武功再厲害,也死無葬身之地,納蘭悠你果然夠狠,竟然連自已的親妹妹都不放過了。
一邊想一邊沉聲的命令:“大家快往來時的石門口。”
除了那石門,别的地方根本無法突破,隻有用内力毀掉那石門離開,方有逃生之路,這裏根本沒有出口。
花疏雪一聲命令,很多人回過神來,軒轅玥也反應過來,他的瞑王神功,定然可以毀掉這石門,想着喝止軒轅霓裳:“好了,别哭了,趕快離開這裏。”
軒轅霓裳止住了哭聲,退了開來,軒轅玥回身便走,身後的人全都随了軒轅玥的身後往石門前奔去,此時密室中越來越濃烈的濃煙,人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死亡離自已如此之近。
石門前,軒轅玥一點都不遲疑,沉穩的施展瞑王神功,對準那石門揮了出去,澎的一聲,石門炸飛了,無數的碎石飛濺開來,但是石門并沒有被打開,依舊牢牢的擋住了出口,而随着這一聲澎的響聲,石門之外,響起了鳳玄舞冷冽陰骜的冷哼。
“軒轅玥,你别想毀掉這石門,我準備了幾個石門等着你呢,今日你們必死無疑。”
她說完張狂的哈哈一笑,這話傳進石門之内,人人皆覺得全無退路,必死無疑了,膽小如軒轅霓裳的幾個手下婢女竟然哭了起來,這一哭,更是心慌意亂。
此時的濃煙已經彌漫到石門前了,不少人人開始咳嗽,軒轅玥沒有放棄,再次施展瞑王神功,對着石門揮了出去,石門再次炸飛了一道,可是正如鳳玄舞所說的,外面準備了很多道的門,他炸飛了一道,外面還有一道,炸飛了一道還有一道,隻怕裏面的火藥已經爆炸了。
花疏雪伸出手拉了軒轅玥的手,沉聲開口:“别再運力了。”
這内力用多了極是損害自身,看來他們是出不去了,既如此何不省點力氣。
軒轅玥一聽花疏雪的話,不由得心疼起來,雪兒是受到自已拖累啊,早知道就讓她留在外面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緊拉着花疏雪的手,柔聲的開口:“雪兒,對不起,你是受本宮牽連了。”
“這種時候還說這話幹什麽。”
花疏雪冷哼一聲,身後的元湛聽到軒轅玥的話,早忍不住開口:“原來你早就知道雪兒的身份了,可惡。”
難怪他一直惱怒他,原來他早就知道雪兒的身份了,才會和他搶她,越想心越惱火,好在現在大家都要一起死了,倒是死在一起了,所以元湛倒覺得欣慰。
裏面的百裏潭聽了他們的對話,蓦然的想到了什麽,緊盯着花疏雪,原來這玉鏡根本就是花疏雪,難怪這兩個男人爲了她鬥個沒完,原來這人根本就是花疏雪,一想到這是花疏雪,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軒轅霓裳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慢慢的想明白了,原來玉鏡便是女扮男裝的花疏雪,不由得整張臉都紅了,自已還說要喜歡她呢,越想越惱,忍不住大叫起來:“花疏雪,你竟然膽敢騙我。”
花疏雪翻白眼,誰想騙她來着,是她一直纏着她好不好。
軒轅玥臉色冷冷的瞪了自個的妹妹一眼:“這種時候吵什麽吵。”
這聲話很好的制止了軒轅霓裳的撒潑,眼下這種時候,他們隻有等死的份了,還争什麽吵什麽啊。
衆人本以爲必死無疑,誰知道忽然身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其中還有不少的水花濺落到了外圈人的身上,大家齊齊的回頭,隻見密室上方的石壁上,不知何時竟然開啓了無數的小孔,此時正從那些小孔中竄起無數的水珠,那些水珠直往火藥上澆去,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濃烈的煙霧已經散去了,整個空間清新起來。
很快,有人反應過來,高聲的歡呼:“天哪,太好了,竟然有水啊,有水澆滅了那些引信,真是太好了,現在我們不死了,我們不用死了。”
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氣,軒轅玥和百裏潭等人卻是奇怪,這鳳舞山莊的人精心的謀算于他們,爲什麽在最後的一刻竟然放過他們了,這水珠很明顯的是有人啓動了機關,要不然他們必死無疑。
這所有人裏面,隻有花疏雪是心知肚明的,這開啓機關放水的人,隻有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她名義上的哥哥納蘭悠,納蘭悠果然不忍心自已的妹妹死,至于先前的動手腳,很可能是鳳玄舞的主意,納蘭悠在最後一刻發現了這件事,所以啓動了機關,澆滅了密室中的引信,救了他們所有的人。
“現在,想辦法震開石門。”
因爲火藥被滅,大家不再着急,所以這裏内力深厚的人很多,即便外面有再多的石門,他們也出得去。
軒轅玥先前啓用瞑王神功,接連震飛了兩塊石門,所以消耗極大,杜驚鴻不願意太子再運用内力,便接替了他的位置,開始施展内力震飛石門,然後是元湛等人,一連震飛了五六道的石門。
随着最後一聲的轟隆一聲響,大家終于見到了外面清明的月色。
月色下,禁地的石門之外站了不少的人,除了夏國太子諸葛瀛和納蘭悠外,還有不少先前打進二十名的江湖豪傑,此時衆人全圍在石門之前,原來先前他們覺察到了異樣,所以一起進了禁地,聽到這假石内有隆隆之聲,大家才會聚集到一起。
夏國太子諸葛瀛的身邊,納蘭悠一看到花疏雪心頭總算松了一口氣,雖然心痛此次的計劃全盤皆毀,但是隻要雪兒沒事就好。
此次若非雪兒在密室之中,這些人必死無疑。
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出了黑暗的密室走了出來,重見天日的感覺,使得大家長長的呼吸。
夏國太子諸葛瀛望向軒轅玥,蹙眉沉聲開口:“你們怎麽在裏面,發生什麽事了?”
“裏面是密室,全是火藥,原來這鳳舞山莊的人是想除掉我,他們手中的藏寶圖是假的。”
軒轅玥的話落,諸葛瀛的臉色别提多冷酷了,身後的數名江湖人,也是臉色十分的冷寒難看,沒想到搞這麽大的烏龍,還以爲真的有寶藏呢,沒想到卻是借這寶藏之事,把雲國太子引過來,然後想辦法除掉他,太可惡了,如此一想,衆人吵嚷了起來。
“走,找她們算帳,我們絕對饒不過他們鳳舞山莊的人,定然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花疏雪靜靜的望着身遭激動的人,暗自想着,如若她猜得不錯,這鳳舞山莊的人怕是全都撤了,隻剩下一個納蘭悠了,但沒人知道納蘭悠才是鳳舞山莊幕後真正的指使人,而她也不會忘恩負義到出賣他的。
結果正如花疏雪所猜測的一般,鳳舞山莊的人全都不見了,幾乎是在一瞬間,這些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夏國太子諸葛瀛火冒三太之餘,直接命令夏國太子府的人:“燒掉這裏,不留一草一木。”
這一夜的大火燒掉了整個鳳舞山莊。
歡龍城的木槿客棧裏,軒轅玥花疏雪等人經過先前的驚魂,此時各人都住宿在此處。
花疏雪的房間裏,小東邪望了一眼主子,然後小聲的嘀咕:“主子,現在鳳舞山莊的事情解決了,你爲何面露愁容呢?難道是擔心走不了。”
花疏雪搖頭,瞳眸中滿是無奈,其實她是對于鳳舞山莊被燒心生愧疚,不管她承不承認,納蘭悠是從心裏把她當成妹妹的,雖然她不喜歡他,但不可否認,這一次他所做的還是讓她有些感動的,如若在過去,她一定會很喜歡他的,因爲他是如此不顧一切的照顧她。
鳳舞山莊的一草一木籌建了五年之久,就爲了今日一戰,徹底的除掉軒轅玥,但是現在卻因爲這樣一個自已,他放棄了到手的報仇機會,他如此做的行爲,恐怕還要面對鳳玄舞等人的責難,好不容易籌建的,卻在最後一刻放棄了,别人如何不惱呢。
花疏雪走到窗前,隐約還見到不遠處幽幽暗暗的火光,這一燒,不但燒掉了整個計劃,還燒掉了一大筆的财富,就是爲了顧全她,她不知道自已該如何面對納蘭悠,想着唇角勾出笑意。
“我們離開這裏,回靈雀台吧。”
花疏雪淡淡的開口,現在納蘭悠和軒轅玥之間有仇結,此種時候她摻合到其中,究竟該幫誰呢。
“屬下見到雲太子派了人在暗處守着呢,我們走,可不容易。”
軒轅玥爲防花疏雪再逃,所以派了杜驚鴻等太子府的手下暗中留意着花疏雪,先前他本來還想和她好好談談呢,但因爲花疏雪對于納蘭悠有些愧疚,所以不想和他談,堅持自已累了要睡了,所以軒轅玥無奈之下放她回房休息,準備明日再談。
“我若想走,他又如何阻止得了我。”
花疏雪唇角妖治一笑,招手示意小東邪過來。
“待會兒我會使鬼宗之術的鬼安魂,把他們這些人全都蒙住了心智,然後離開,憑杜驚鴻等幾個手下要想攔住我們,絕對不可能。”
“好,那就這麽辦。”
小東邪笑得很開心,點頭認同花疏雪的話,然後閃身出門外招了黑栾和喬泰進來,房内,花疏雪已經開始施展鬼安魂的法術,房間内很快飄浮起一個大大的泡沫狀的白球,這白球越來越大,最後破出了房間,籠罩了整座客棧。
花疏雪做完這些事,命令小東邪和喬泰黑栾:“我們走。”
一行四人打開窗戶閃身躍出去,很快沒落在夜色之中,不過正如小東邪所說的人,有人在暗處密切注意着她們,所以一看到她們離開,便飛速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正是雲國太子府的杜驚鴻,領着幾名手下,恭敬的開口:“太子妃娘娘請别爲難屬下等。”
花疏雪臉色冷寒,唇角緊抿,懾人的暗芒從眸中瀉出來,慢慢的開口:“讓開,最好别讓我們動手。”
“屬下奉太子之命留住太子妃娘娘,除非從屬下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屬下絕對不會讓開的。”
杜驚鴻面不改色的開口,現在他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原來根本不是什麽醜顔之姿,相反的長得很美,不但如此,武功也很厲害,所以和他們太子殿下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可不想讓她離開。
花疏雪陰森森的一笑,命令喬泰:“喬泰去會會雲國太子府的一等侍衛。”
“是,主子。”
喬泰閃身便躍了出去,直奔杜驚鴻的身邊而去,杜驚鴻沒想到太子妃真的命人動手,臉色變了一下,這喬泰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所以哪裏敢大意,兩個人很快動起手腳來,花疏雪吩咐完喬泰又吩咐小東邪和黑栾二人。
“去,會會雲國太子府的人。”
“是,主子。”
小東邪和黑栾二人閃身便躍上去,很快和雲國太子府的人動起了手腳,夜色下花疏雪唇角勾出涼薄的笑,陡的身形一縱沒落到夜色之中,她竟然棄這些人于不顧了,随之聽到她的話響起來。
“杜驚鴻,你還是回去吧,告訴雲太子,别找我了,我和他是有緣無份。”
杜驚鴻臉色難看起來,想越過喬泰去追人,可惜喬泰堅持擋着他的道,不讓他有機會出手,眼看着花疏雪不見了人影,他們再和喬泰二人打也沒有什麽意思,趕緊的一撤身回客棧去禀報太子殿下了。
木槿客棧裏,衆人因爲被花疏雪施展了鬼安魂之術所以睡得極香,連雲國太子軒轅玥也不能例外的中了這宗術,不過很快被杜驚鴻給叫醒了,一聽花疏雪竟然離開了,臉色一瞬間的幽暗,随之恢複了坦然,這一次他一定要帶她回雲國去。
“你帶人親自送公主回雲國去,我帶幾人去追太子妃。”
軒轅玥冷沉的命令,杜驚鴻一聽軒轅玥要單獨去追花疏雪,不由得擔心:“殿下,不如屬下陪你一起去追太子妃娘娘。”
“不用了,你保護好公主要緊。”
軒轅玥不擔心自個兒,他不放心軒轅霓裳,把這妹妹交給别人,根本沒人管理了她,但是把她交給杜驚鴻,杜驚鴻根本不會買她的帳,保準安然無恙的送到雲國去。
“是,屬下知道了,。”
杜驚鴻領命應聲,軒轅玥爽朗的一笑,點了幾名手下火速的離開,一路追蹤自已的太子妃去了。
花疏雪一路離開了歡龍城,回靈雀台,此去靈雀台足有千裏之遙,雖然以她的身手幾日功夫便到了,但是軒轅玥的本事也不是蓋的,所以爲防被他追上,她把四人分成兩路,喬泰和黑栾二人,她和小東邪二人,四人皆易容而行。
小東邪恢複本來的面貌,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而花疏雪易容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人稱烏婆婆,小東邪是她的孫女兒,一路上二人倒是很安靜,除了偶爾有人以目光調戲調戲小東邪,再沒有發生别的不好的事情,不過那些膽敢以目光調戲小東邪的家夥,皆被她狠狠的給瞪回去了。
這一日二人行了旌峰鎮,在一家客棧裏用膳,卻遇到了麻煩。
客棧裏的客人很多,花疏雪和小東邪坐在大廳的角落裏用膳,大廳外面衆人正在說一起奸一淫案,熱鬧極了。
“知道嗎?王家的那個六郎被人給破了身,可憐這家夥今年才十六歲。”
“聽說是一個妖婆子幹的。”
“是啊,聽說她練的是一門邪功,采陽補陰功力大增,淨找那生得美貌又幹淨的童子身,太可恨了。”
“沒錯,我也聽說了這件事,那妖婆子今年有六七十歲了,鶴發雞皮,甚是恐怖,竟然破了人家十五六歲美少年的童子之身,你說這可是一生的陰影啊。”
衆人說着,花疏雪先是不以爲意,和小東邪二人吃得正香,趕路本來就是體力活,吃得香很正常,隻是慢慢的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大廳裏不少人朝她們這邊望了過來。
其中有人指指點點的嘀咕,隐約有話傳到她們的耳朵裏。
“鶴發雞皮。”
花疏雪此刻易容戴的是白色的假發,臉上戴着的也是一張滿是皺紋的人皮面具。
“六七十歲。”
“生得邪氣。”
這下大廳裏所有人都望着她們了,似乎花疏雪便是那奸一淫案中的案犯一般,小東邪心中那個火氣噌噌的上升,陡的朝身側離得近的人低吼:“你們看什麽看?”
“好兇啊,看來不是好惹的,恐怕真是那老妖婆。”
這下真讓她們無語了,花疏雪看了看面前的菜,吃得也差不多了,還不如離開呢,想着便站起了身準備離開,誰知道恰在這時一道邪魅慵懶的聲音響起來。
“掌櫃的,可見過這人?”
一行數道身影走了進來,爲首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袍,腰束銀絲玉帶,足蹬黑色的靴子,那周身上下的光華,令人看呆了眼,大廳裏所有人都注意到門前的人身上,倒忘了花疏雪主仆二人了,但是花疏雪一看到門前的數人,瞳眸攸的一沉,慢慢的坐下來,繼續開始吃飯,安靜的聽着門前的說話聲。
客棧的掌櫃看呆了眼,好久才反應過來,接過那爲首公子手中的畫像,認真的看了幾眼,然後搖了搖頭。
“公子,沒有見過此等出色的人。”
“喔,那就給我們準備一些膳食吧。”
爲首的人雖然慵懶随意,但是那漆黑如墨的瞳眸中,懾人的光芒令人不敢抗拒,他不經意的散發出來的霸氣更讓人輕易便看出此人非富即貴,所以哪裏敢大意,趕緊的命人帶了他們去坐下。
這幾人一坐下,便擡眸四下掃視了一圈,眸光所觸的地方,人人下意識的臣服,不敢對視。
那幾人瞧了一圈後,又收回了視線,開始低聲的說話。
“主子,我們這一路明明沒有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迹,爲何就是沒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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