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雨身爲花家的嫡女,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了,花疏雨一想到這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寶蓮看着小姐哭得嘶咧嘩啦的,不由得心疼,一揮手示意一個丫鬟過來,自已和那小丫鬟一起,架起了小姐,往外走去。
暖雪閣這邊的下人不時的擡頭張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先前這側妃娘娘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現在卻被人架了出去,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不過看到的人沒有一個同情的,紛紛在心裏怒罵。
活該,死女人就該挨打。
不過王妃這是怎麽了?一向溫順和氣的她,怎麽打人了,今兒個早上讓人打了顔閣的小丫鬟便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連側妃娘娘也打了。
暖雪閣發生的事情,很快傳遍了肅王府的各處,後院裏,不管是百裏冰的妾侍,還是那些歌姬,沒有不拍手稱快的,除了花疏雨住的顔閣裏死一樣的沉寂,别處都是歡天喜地的。
花疏雨挨了打,寶蓮一方面命人去請大夫,一方面又通知了管家,立刻去請王爺,側妃被王妃打成這樣,王爺回來,一定會爲側妃娘娘做主的。
暖雪閣裏,紅栾和青栾二婢正給自家的主子揉手,一邊揉一邊擔心的開口。
“主子,你說王爺回來,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啊?”
雖然她們的武功不懼百裏冰,就是主子和肅王動起手來,也未必輸給他,可問題是,主子不能暴露出自已的身份,這靈雀台可是各國夢魅以求的東西,若是讓人知道主子便是靈雀台背後的主子,那麽她還有得安生嗎?
如果不暴露自已的身份,惹惱了百裏冰,她們自然會吃虧。
不過花疏雪卻不擔心,唇角勾出笑意:“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百裏冰就算惱恨我,也不會這時候動我,記着,七國聯誼賽要開始了,他百裏冰自然不希望自已府中的事鬧出去,若是他連一個小小的肅王府都掌管不好,又如何讓别人心服呢,他日後若想奪皇位,恐怕也沒幾個人信服,所以有些事,他一定會掐死在肅王府裏。”
“那要是等七國聯誼賽過後,他來找主子算帳怎麽辦?”
紅栾還是有些擔心,百裏冰絕對不是浪得虛名,雖然比不得雲國太子和夏國太子那麽足智多謀,但他也不是無能的人,能在闌國皇帝心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位置,這男人自然不能小瞧。
“那時候,我們該出了肅王府才是,我想過了,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若是我一直鬧出事來,百裏冰一定容不了我,那麽他定然會想辦法攆我離開肅王府。”
“但願如此。”
紅栾點頭,倒是沒有主子的樂觀。
眼下京都樊城内,高手如雲,稍不留意,便會洩露自已的身份,所以凡事當心點。
花疏雪閉着眼睛,享受手上傳來的舒适感,輕聲的吩咐:“青栾,回頭派人進靈雀台,讓小東邪給我把以前他讓我學的那本什麽玉縷心經帶過來,我要學習。”
花疏雪話落,紅栾和青栾二婢同時笑了起來,這一年來,她們一直讓主子沒事習這玉縷心經,可惜根本不管用,看來人隻有在逆境中才會自強自立,瞧主子,現在都主動要學了,這真是太好了,。
青栾恭順的開口:“是的,主子,奴婢回頭去辦。”
門外,有丫鬟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現在這些丫頭是打從心眼裏畏懼這位王妃,先前打了側妃娘娘的丫頭,便讓她們心驚了,現在竟然連側妃娘娘也打了,還打得慘不忍睹,一方面她們高興,另一方面卻小心起來,以前雖然對王妃也很尊重,可是卻沒有此刻來得畏懼。
“奴婢見過王妃,王爺派了侍衛過來請王妃前往顔閣一趟。”
不知道王爺會如何處罰王妃,必竟側妃花疏雨乃是王爺的寵妾,王妃竟然打了王爺的心頭好,這能有好下場嗎?小丫頭心裏倒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擔心。
花疏雪陡的睜開眼睛,瞳仁一片清亮,唇角倒是笑意盈盈,給她揉手的紅栾站起了身,恭順的開口:“主子,走吧。”
“嗯。”花疏雪點頭,起身走了出去,并沒有見她有半點的擔心,或者緊張,相反的坦然自若,順手取了袖中的青紗,戴了起來,領着紅栾青栾并暖雪閣這邊的兩個丫鬟,一路簇擁着前往東挎院而去了。
路上,不少的下人看到她們,皆恭敬的行禮,對于這王妃,多了幾分敬畏,不過同時心底還有着幾分擔心,這花疏雨可是王爺的心頭肉,現在王妃打了花疏雨,不知道會遭到什麽樣的懲罰。
花疏雪卻似毫不擔心,一路搖搖擺擺的進了東挎院,一走進東挎院,便很有興趣的打量了起來,說實在的,身爲肅王正妃,成親一年,她竟然沒有進過肅王爺住的地方,說出去都是可恥的,不可她不稀憾。
别說住的地方,就連肅王百裏冰她也不稀憾。
東挎院比起西挎院,占地的面積要大得多,而且百裏冰住的地方比較大氣磅礴,随處可見石頭搭建成的雕塑,石台,假山,一眼望去,倒是自成一派風格。
花疏雪跟着前面的侍衛在東挎院裏繞來繞去的,很快便走到了顔閣。
花疏雨住的地方,門前有除了顔閣的小丫頭,還有不少的侍衛,一看到花疏雪過來,所有人都忙着行禮,不敢大意。
雖說王爺一定會處罰王妃,可再怎麽樣,王妃乃是肅王府的主子,若是打他們也隻是自讨苦吃,王爺可以爲花疏雨出頭,卻未必會爲她們這些下人出頭,所以他們還是悠着些吧。
“王妃,王爺在裏面等着呢?”
百裏冰的貼身侍女半夏柔順的開口,不過她眼裏一閃而過的不屑,還是被花疏雪捕捉到了,身爲百裏冰的侍女,自然知道王爺的心思,所以對于花疏雪這個醜女人,半夏十分的嫌厭,王爺乃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怎麽就這麽倒黴,攤了這麽一個醜女人呢?
門裏,百裏冰冷酷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