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苗虎在他們交談中才得知,原來這杜雷斯年輕的時候好像挺有本事的,是個教武功的,以前收了不少的徒弟,這些徒弟後來有出息的也不少,這老爺子死了,以前的徒弟都來送行了。
我和苗虎倆人坐在邊緣的角落等着上菜,看着那一群人虛僞的噓寒問暖,爲啥說很虛僞呢,反正就是感覺吧,社會上人的交際始終不如學校中那樣純粹,單純。
那一群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人一個個坐在院子的右邊,而坐在院子左邊的就是村子幫忙辦喪事的村民。
兩邊的飯局簡直是兩種極端,穿西裝打領帶那邊一個個的裝一副優雅的樣子,喝口稀飯當咖啡喝,還有倆中年大媽,穿金戴銀土的掉渣,抱着旁邊的男人還惡心的叫着親愛的,我突然能明白爲什麽那些成功人士都喜歡找小三了,這要是我,直接都離了,真不愧是成功人士,忍耐力果然夠強。
這些人說話也特虛僞,無非就是,聽說你最近怎麽怎麽樣啊,然後這個人就會說托你吉言啊,我和苗虎剛好就在這群成功人士的旁邊吃飯,聽着他們聊天,太官方了。
另外一邊的村民就好很多,熱火朝天的,挽胳膊喝酒吃肉,劃拳,就跟辦的不是喪事,是喜事一樣,喝高了還出來了倆小年輕扳手腕,熱鬧得很。
我還聽到做不遠的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大媽還皺着眉頭小聲的說:“農村人就是野蠻。”
當時氣得我差點沒上去踹她,丫的,作爲一個标準的農村戶口,我感覺挺好的啊,我敢打賭,這個大媽一定也是農村出去的,現在都是農村暴發戶想成城裏人,但城裏人卻又想弄個農村戶口。
一些人一進城裏,掙了倆錢就感覺自己是高等人士了,回農村就感覺自己高人一等什麽的,我去他大爺的,當時我都想沖上去抽這女的倆耳刮子了。
當然,我不代表什麽立場,隻是看不慣這人而已,都是中國人,裝個屁的犢子。
本來就不是高雅的人,裝成那副樣子幹個屁,苗虎也是瞪了那個女的好幾眼,看苗虎那模樣,就跟直接要上去踹人的樣子,後來想起這是人家辦喪事呢,要是打人的話多不好。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突然杜磊男就站了起來,大聲的說:“今天感謝各位同村的兄弟在我父親死了以後幫忙做這麽多事情,這一杯敬你們。”說完拿着一杯酒喝了下去。
“還要感謝各位父親以前的徒弟來看他,我父親人生來健壯,突然死去,我,悲痛欲絕。”杜磊男捂着胸口,眼睛裏面還閃出了淚花。
突然一旁的安泉套也站了起來,我當時由于角度問題,看到這哥們使勁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别說,這安泉套眼淚嘩嘩的就出來了然後沖着屋内的棺材跑了過去,抱着棺材痛哭了起來,嘴裏還在大叫:“爸,你不要離開啊我,爸爸,我的親爸爸啊。”
我日,苗虎也看到這小子掐自己大腿了,我倆暗暗的沖着他比了個大拇指,真恨,不過我心裏也疑惑起來了,這杜磊男和安泉套這是抽風了麽,比這個幹啥。
沒想到杜磊男更狠,我看到這杜磊男一下子跪了下去,他小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出一片洋蔥,直接往着眼睛上挫,然後站了起來。
眼睛紅得跟啥一樣,這杜磊男拿着酒杯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唱:“我滴爹哎~我親愛滴爹哎,你快回來,我已經承受不來,你快回來,我的生命因你而精彩……”
還别說,這杜磊男唱得還真不賴,特别是他老爹剛挂,依照着這個故事,去參加中國好聲音唱這個歌沒準還能得個獎,獲點眼淚啥的。
不過這個杜磊男歌聲高昂,唱着唱着,我突然就看到他們院門口竟然站着一個白色的人影,這個人影看起來五十多歲,渾身蒼白,迷茫的看着這些人,嘴唇還在不停的動,好像想要說些什麽一樣,但卻又沒出聲。
苗虎看我看向院門口就小聲的問:“你看啥呢?”
“我日,這個杜磊男真他娘的是個人才,真把他爹給唱回來了。”我看着還在高聲唱歌的杜磊男就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聲音不是很大,但全場卻突然安靜了下來,往着我看了過來,或許是我的話太恐怖了點吧,所有人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我,杜磊男也是驚恐的看着我,顫抖的問:“我,我爹真,真的回來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大一樣,有的帶着恐懼,期望,輕視,或者是嘲諷等等,好像感覺我在說謊一樣,但我身上穿着道袍,又有那麽幾分可信度。
我當時也隻有點了點頭說:“剛,剛才我師傅聽了杜磊男的歌,感覺到他倆的父子情深,一時感動,便施法召回了你的父親。”我這個時候總不能亂說了,把功勞推到了苗虎身上。
苗虎反應也特快,面帶微笑的站了起來,指着院門口說:“令父就在這裏,想要和他見面的話不難。”
“等等!”我大吼了起來,我看到那個杜雷斯老爺子臉色竟然恐懼了起來,左張右望的,他原本背後一片黑暗,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不對,應該是一個鬼影,這隻鬼很奇怪,生有雙角,面目猙獰,手就跟爪子一樣,看起來就跟西方故事裏面的那種小鬼一樣,不過是放大版的。
這隻鬼突然出現在杜雷斯老爺子身後,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一隻手用胳膊抵着他的脖子,然後就往回拉。
杜雷斯老爺子的臉色特别驚恐,嘴唇上說的話更快了,我也看懂了他到底在說什麽了,他其實并沒有說什麽事情或者遺言,他嘴唇不斷重複的是兩個字。
“救命。”
杜雷斯老爺子很快就被拖回黑暗當中了,我當時被那隻鬼的模樣吓到了,等他倆消失以後才反應過來,當時想去救鬼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