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安心心尖一顫,轉過身,“還有啥事?”
“我讓你走了嗎?你剛剛答應我要做,現在又不做了,你耍着我玩挺開心是吧?”厲非墨沒想到,這個小胖妞,竟然真的是不想在這裏了,就因爲自己是這裏的總裁!
“我沒耍你。”安心欲哭無淚,“那一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酒喝多了。”
厲非墨哭笑不得,敢情他怕自己懲罰她是吧?
好像受到傷害的應該是她吧?
“我沒說那晚上的事情,行了,明天早上八點上班,我不會爲難你的,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做好工作就行了。”
安心這麽一聽,覺得挺靠譜,“真的?”
“嗯,回去吧,準備一套像樣的衣服,看你穿的跟個大嬸似的。”
安心走出辦公室,心裏美滋滋的,對她來說,一個月三千塊已經不錯了。
她想,得謝謝王靜,出了公司門口,便掏出手機約她下午下班了去逛街買衣服,大出血一回。
安心不知爲什麽,心情莫名的好很多,不知是誰說,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特别的情愫。
她這種不知算不算。
她們能再次相遇,還是老闆與員工的關系,真的很難得。
她下午寫了稿子後便和雜志編輯說不能專職了,工作量減少,心也輕松了不少。
安心拿出自己的銀行卡,裏面沒多少錢,也就幾千塊,是省吃省下來的錢,大部分錢都郵寄回了家裏,這點錢能這麽摳下來已經不容易了。
她狠了狠心,人要衣裝馬要鞍,爲自己浪費一次不是罪。
剛走到胡同口,便見王靜朝着這邊走來。
“今天怎麽舍得逛街花錢了?”
“我今天上午去厲氏公司應聘,成功了。”
“真的?”王靜爲她開心,“什麽工作?”
安心臉上有些尴尬,“打掃衛生的。”
王靜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幹着,一個月多少工資?”
“總裁說,三千塊。”
王靜有些錯愕,“咋還見上總裁了呢?你也太有能耐了吧?打掃衛生的給你開的不少了,我也才三千塊,好好幹啊,有前途!”
安心當然不敢告訴她他們不但見面過,還有過一夜情。
說出來,估計會吓着她。
她點點頭,兩人心情好好的去逛商場,現在八月份,夏末秋初,天氣不冷不熱。
最後挑選了一件白色的裙子,還有秋天的一套衣服,不過三百塊。
兩人在路邊吃了燒烤後才一起并肩回去。
回到家,安心試穿了一下裙子,用鏡子照了照,發現挺合适的,穿上也好看。
就是這發型太不給力,跟個雞窩似的。
安心狠了狠心,又跑去了理發店,拉了個直發,還别說,頭發拉好後,安心挺滿意。
心裏美滋滋的睡個好覺。
早晨鬧鍾一響,她立刻便坐了起來,穿上裙子,頭發沒束起來,安心一直是素顔,今日一樣便是。
她走出門外,去早餐鋪買了包子和豆漿,邊吃邊乘公交去公司。
二十分鍾後便到了公司門口,安心莫名的有些緊張,擠着進了電梯,她第一次來上班,難免人生地不熟。
秘書給她說了一下簡單的情況,便讓她去幹活了,原來,安心隻打掃總裁的這一樓層的衛生。
活兒也不是很重,但也不輕。
換了工作服,安心先拎着桶去打掃洗手間,清潔工一般早來半個小時,女衛生間打掃完,她拎着桶去男衛生間去,清理完後,便去倉庫拿草紙。
隻是等她重新進入洗手間的時候,剛剛打掃的那個單間 竟然打不開了,好似從裏面給反鎖住了。
安心用手敲了敲,“裏面有人嗎?”
但沒人吭聲,想着手裏的草紙要放在紙筒裏面備用,她索性站了那裏,裏面有細微的聲響,安心又拍了拍門,看着沒用,她隻好趴在了地上,單間門和地面有兩隻手掌那麽大的縫隙,她倒要看看有沒有人?
隻是,她看到了什麽——
看到厲非墨坐在馬桶上看着她,安心噌的爬了起來,臉火燒一般的燒得慌。
“我喊了半天,你咋不吭聲呢?”
“嗯—— 給我拿點紙——”他似乎很難爲情。
安心聽到他的話後瞬間淩亂了,立刻将手上的紙從地上的縫隙中遞了過來,緊接着,裏面傳來嘩啦的放水聲。
再接着,門打開,厲非墨出來了。
看着安心,他面部表情不自然,“你能不能下次不要趴在地上——”
“我什麽也沒看到!我發誓!”安心義正言辭的說道。
厲非墨生生的憋了一口血在喉嚨裏,這個女人,真是怪胎!
“咦,總裁,你咋穿的也是白色的捏?你看我裏面也是穿着的白裙子。”
厲非墨嘴角抽抽,默不作聲的出去了。
安心趕緊将剩下的紙放心紙簍裏,跟着出去了。
她接着開始拖地,走廊裏,累的大汗淋漓,在九點半的時候,終于幹完了,接着就是總裁辦公室。
秘書交代過,總裁的辦公桌是不允許打掃的,地闆也是要總裁下班後才可以拖,所以,隻能去打掃裏面的休息室。
她進去的時候,厲非墨看她一眼,安心帶着笑容去裏面打掃。
打掃到一半的時候,她在裏面聽見了外面有女人說話,她就稍稍在虛掩的門縫裏看了一下,是一個穿着打扮均上乘的富家小姐的模樣,她站在厲非墨身邊,主動的攬着他的脖子,看似十分親密。
安心繼續慢慢打掃,想等着外面的女人走了再出去。
隻是,半個小時後,她打掃好,外面的女人還未走。
安心有些如坐針氈,她隻好蹲在門邊,反正衛生已經打掃好了。
隻是,事與願違,手裏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安心一看是母親打來的電話,她一個慌神,直接坐在了地上。
電話沒敢接,拎着打掃工具就打開了門,這時林雪已經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你是誰啊?”
安心尴尬的說道,“我剛剛在裏面打掃衛生,剛打掃完。”
“打掃衛生?我來這兒都半個小時了,你打掃衛生還沒打掃完呢你,是不是故意偷聽我們說話啊?”
安心歉意的笑笑,“沒有。”
“沒有什麽啊沒有,我看就是有。”
厲非墨淡淡的說道,“行了,别爲難一個員工。”
林雪擺擺手,“趕緊出去!”
安心立刻出去了,并關上了門。
走到門口她聽到裏面的林雪聲音裏帶着哀怨,“非墨,以後别讓這些清潔工随便進出你的辦公室了——”
“他們不進出,你要來打掃嗎?”
後面的安心沒再聽到,她走到女洗手間,打開單間,從裏面反鎖,然後坐在馬桶蓋上,翻開手機,給母親打了回去。
剛接通,便傳來裏面的吼聲,“幹嘛挂電話?作死呢你!”
安心順了順氣,無奈的說道,“剛才老闆在身邊兒。”
“趕緊給我們打錢來,家裏沒錢了。”安母這才說道。
安心每個月都能聽見好幾次這樣的話,她的耳朵甚至聽出了繭子,她知道,郵寄回去的錢都被母親打麻将了,赢了弟弟妹妹們還能吃頓好的,輸了打罵就是家常便飯。
“媽,你别打麻将了,你和爸去街上随便找個活兒幹都能夠花的。”她不記得上一次這麽勸父母是什麽時候了。
“怎麽?我把你養活這麽大,花你點錢心疼了?别廢話,趕緊給我郵錢!”
安心不想再聽到母親的聲音,應了應,說下班用網上轉賬給轉回去。
她無法狠心說不再管他們,隻是,她覺得父母都還年輕,爲什麽不能爲家奮鬥呢?
安心的爸媽是早婚,安母不過四十二,十七歲的時候就生了安心,父親也不過四十三歲。
他們那麽年輕就生了孩子結了婚,這麽多年過去了,家裏除了有四個孩子,還是一貧如洗。
一個村子的鄰居都蓋上了樓房,或多或少有些平房,再不行就是瓦房,隻有他們家還是土牆。
自己從小也是跟着奶奶長大的,奶奶雖然重男輕女但還是讓吃飯的,自己長大了,奶奶死了,卻成了搖錢樹。
寫稿子寫的最多的一個月也不過是二千多,一般一千多,她連養活自己都不夠,卻每個月還要郵寄回家八九百。
孩子弟弟妹妹瘦的跟猴子似的,安心的心也很疼,但她一個中專生,去大公司不夠資本,小公司不要她,她沒那麽大的本事掙那麽多錢,就是現在郵寄回家的錢,根本不夠吃的,更何況,還有一個打麻将賭博,一個喝酒不務正業的父母。
她坐在那裏,想着自己在這兒好好掙錢,等掙了幾個月有錢了,每個月少郵寄點錢,就将弟弟妹妹接過來。
到了中午,安心去郵局給父母打回去五百塊,她知道,這五百也隻夠母親一天花的。
下午,除了走廊拖一遍,别的根本不需要她做,因爲别的樓層都有清潔員,一樓的清潔員最多,地方多,原本這一樓是不需要的,厲非墨做主讓安心在這兒上面呆着,一半的時間是閑着的。
對安心說再好不過,不是那麽累,工資也可以。
ps:後面有安心瘦下來成功的那一天,還有安心驚豔成功蛻變的那一天!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