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接着說下去,相信大家都懂。
胡傾連忙說道,“怎麽說話呢?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怎麽着就怎麽着。”
江桐沒再說,給她的感覺,就是這二嬸有毛病。
氣氛有些僵硬,董姿開口道,“小桐又沒說别的,再說了,說的倒是也合情合理,大家都是霍家一員,我瞧着琳琳這孩子挺好的,比我們家小盈懂事多了,在你這個親生母親眼裏怎麽就成了特别的存在了?”
胡傾撇嘴,“小盈那孩子在我看來,倒是比琳琳強的太多了,大嫂,你不必多說,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會管。”
一直默不作聲的江小南碰了碰董悅,“爸爸,我要吃肉肉。”
董悅連忙給他夾了幾片牛肉。
江小南一向沒什麽形象,吃肉的時候還吧唧吧唧嘴,看起來像是香的很樣子。
這時,門口進來兩位女人,一位便是霍盈,另一位是霍嬌,兩人一并進來。
隻是,似乎椅子有些不夠。
董姿吩咐傭人再度搬來兩位椅子,椅子一張在江桐的邊上,一張在霍琳的旁邊,兩位入了座。
霍嬌嬌看向江桐,她自然是聽霍盈說了的,兩人早在回來的路上想好了整治江桐的法子。
“咦?這個鄉巴佬是誰啊?”霍嬌故作不知的問道。
胡傾幹咳兩聲,“嬌嬌,不得亂說,這是你嫂子。”
“嫂子?我咋不認識啊?”
“這不剛回來麽?行了,趕緊吃飯。”胡傾遞給她一雙筷子。
江桐一直裝耳背,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她不會搭理。
隻是,她裝耳背,可不代表她兒子也跟着裝耳背。
“哥哥,什麽是鄉巴佬啊?”江小南眨着眼睛,一臉不懂的詢問。
江小北沉吟一聲,“鄉巴佬啊,據說是一種可好吃的鍋巴食品,你忘記了嗎?小南,媽媽給我們買過。”
江小南晃晃腦袋,“哥哥,我覺得姑姑都好兇哦,就跟幼兒園老師家裏的小花一樣兇。”
霍嬌臉色頓時就變了,“小花是什麽?”
江小南嘻嘻笑道,“姑姑,小花可是我們老師養的一條大黃狗哦,咦,你也穿黃色的衣服哦,真像。”
霍嬌氣得吐血,“你這破小孩,你才是狗。”
董悅準備開口,江桐暗地碰了碰他,沖她眨了一下眼睛,意思說:兒子搞得定!
董悅就沒再說什麽,隻見江小南無比委屈的說道,“姑姑,你這不還是罵自己麽?我是狗,你也是狗的姑姑,也是狗——”
胡傾氣得臉都歪了,“怎麽能這麽對姑姑說話呢?媽媽就是從小這麽教你的嗎?”
江小南搖搖頭,“媽媽從小教我要尊敬長輩,愛護幼小,隻是,媽媽也說了,别人怎麽對你,你也要怎麽對别人,這叫以牙還牙。”
董姿,霍景皇,霍傲忍俊不禁,均沒開腔制止。
隻有霍盈說道,“什麽以牙還牙?這麽小年紀就不學好,還得瑟個什麽勁。”
江小北哼哼道,“小南,咱親姑姑都這麽說了,以後千萬要向親姑姑學習,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侄子就說是野孩子,親姑姑品德高尚,品學兼優,隻是,我昨晚上網,發現網上說姑姑連學校大門都不進,十四歲就早戀了,我現在有些擔憂,還要不要像姑姑學習。”
霍盈瞪了瞪眼,“你不用拐着彎說我,才三四歲個孩子,就會上網?這些是你媽蹿扯你的吧?”
江小北怒了,“你怎麽總提及我媽,我就會上網,倒是姑姑你從媽媽回來就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們一家幾口還沒吃你的花你的,你有啥權利這麽對我們?”
霍盈被一個小孩子這麽指着說,面子上過不去,總覺得,江小北比打了她一巴掌還要丢人,她怒不可遏,“我就憑你們住的是我家,今天回去你就不能進大門!”
董姿冷聲呵斥道,“霍盈,我看你是太無法無天了!那個家是你的?你做什麽主?”
霍盈騰地站了起來,“媽,你就相偏,我也是你女兒,你就一直偏袒大哥偏袒他孩子,就他們是你的親兒子親孫子,我不是你親女兒是吧?”
沒等董姿開口,霍景皇便說道,“如果倆孩子不做鑒定,我想始終有人會挑事,不如去做了,小盈,從今天起,但凡再讓我聽到一句你類似的話,你就給我滾出霍家,永遠别回來!”
霍景皇話畢,果然寂靜無聲。
胡傾幹笑,“大哥,這是幹什麽呢,不過是孩子家。”
霍景皇拿着筷子給自己的孫子夾了肉,“都吃飯!”
霍盈果然不敢在說話,飯桌靜了下來。
“爸媽,這幾天我就在小區裏再買一套房子,等裝修好,我們就搬進去,我不想我的老婆孩子一直被别人指着罵,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我吃好了。”
董悅站起身牽着江桐,小北小南倆孩子主動跟着父母離開。
霍母歎道,“酷寶這孩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董姿沒吭聲,對于自己的這個女兒,她覺得也是無可奈何。
“就是說啊,若是我的兒子,我一定将他的腿給打斷了。”胡傾接着霍母的話說。
董姿筷子一擺,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要得能生的出兒子,才能說這種話來。”
胡傾捏緊了筷子,臉部僵硬無比。
她突然一把打在了琳琳的臉上,“死丫頭,還給我坐在這兒吃,滾樓上去!”
董姿冷眼看着她,起身,“誰托生到你的肚子裏,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胡傾縱然心有怨恨,但卻不能爆發出來,公司由霍景皇掌控着,霍景塵前幾年因爲癌症死了後,胡傾更沒了經濟來源,現在靠着老大家生活,她現在和董姿根本不是一個平衡的較量。
董姿和霍景皇走後,胡傾嚎啕大哭起來,“我這麽年輕,就死了丈夫,現在還要受别人的臉色過日子,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媽,都是兒子,公司爲什麽唯獨讓大哥給全權打理。”
霍母眼皮沒擡,“這是董事會的決定,還有一點,景皇是霍家的長孫,理所當然,景塵能力不及他大哥,又不是我一個老婆子做主的。”
胡傾嗚嗚的哭着,“我們花點錢還要朝着大嫂要,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霍母哼道,“哭什麽哭,我還沒死呢,景塵在的時候,連個兒子都沒生出來,好意思哭呢。”
胡傾哭的更厲害了,霍嬌看着自己媽的哭聲,坐在沙發上充耳不聞。
*
“小桐,若你不喜歡,以後不再回來就是了。”
江桐應道,“我沒說不喜歡,再說,你二嬸那伎倆怎麽鬥得過咱媽,我怕她什麽?”
董悅點頭,“我們先裝修房子,舉行婚禮後便搬進去。”
“那樣媽會不會不高興?”
“沒事,我買到咱家旁邊,近的很。”
江桐十分贊同,“這樣挺好,孩子不用看他姑的臉色。”
董悅看着她,心裏覺得十分不是滋味。
回到家不久,董姿和霍景皇也便到了家,董姿并沒有什麽不開心,她坐到江桐旁邊,說道,“小桐,媽知道你這幾年不易,将倆孩子拉扯這麽大,是我們霍家對不起你,如果你覺得搬走會方便點,媽能理解,不過可得說好,要跟家近的房子,遠了不行。”
小桐笑道,“媽,阿悅已經跟我說了,就選個近點的,來回方便,先裝修好再說。”
“那好。以後小盈再敢惹事,你就别搭理她就好,任她自己去挑事好了,她若敢打你打孩子,告訴媽,我會幫你出氣的。”
江桐含笑點點頭。
她知道,婆婆永遠是婆婆,縱然婆婆對自己很好,甚至比的上親媽,但在婆婆的心裏,媳婦永遠是媳婦,女兒也永遠是女兒。
如果說白天是雞飛狗跳,那深更半夜,更有好戲即将上演。
“哥哥,真的能将姑姑吓哭嗎?”江小南輕微的問哥哥。
江小北自信一笑,“聽我的,準沒錯。”
兩人小人貓着身子輕輕的朝着霍盈的房間用管子吹進了一些迷藥,等了半小時後,兩人才拿着備用鑰匙打開霍盈的門。
并随身攜帶着一大包東西。
霍盈果然被迷暈了,江小北一看趕緊對弟弟說,“快點将東西打開。”
江小南立刻照做,将一副畫着極其恐怖的鬼畫圖彈開,小北拿出一架風筝一樣懸挂在霍盈的床中間,鬼畫圖挂在風筝上,并在上面扯了一根線,線頭綁上磚頭,這樣窗戶開着,由于線頭這邊是垂重的,這樣一來,磚頭就會随着垂落一顫一顫的,牽動着的風筝。
小南在風筝的兩邊綁上兩根黑色的長布條,跟兩條胳膊耷拉着似的。
最後,将大床床頭的dvd打開,正好,旁邊放着一大堆的碟片,小北挑出一個《山村老屍》,聲音開的不大不小,外面的聽不到,裏面的聽得很清楚。
一直按着電視機,循環播放。
倆家夥趕緊溜之大吉,跑回房間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