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操場看好戲的同學,都無比失望。
江桐想起秦愛林給自己講的事情,嘴角就咧得大大的,沒想到他還有個小名。
酷寶?
噗!
江桐回到宿舍的時候,郝森正沖完澡 ,今晚又要值班,剩下她一人,心裏隐隐約約有些期待董悅回來。
卻遲遲不見他回來,江桐隻好挎着包去找他的身影,隻是跑遍了一個學校,也沒能尋着他。
隻好從張旭那裏要來了電話号碼,給他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隻是,在寂靜的這邊很能聽出那邊的嘈亂。
“喂?”聲音依舊那樣淡淡的。
“你在哪兒?這麽晚了你怎麽不回宿舍?”
“嘟嘟嘟——”電話果斷挂了,江桐有些怔然,隻聽見她的聲音,就給挂了麽?
她心裏有些難受,又覺得都是自找的,她站起來,對張旭嚴加逼問下,才拷問出了董悅最長去的一個地方。
她拿着證明出了學校,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暗夜’門口。
站在門口,江桐仰望着門上方閃爍的倆大字,奢華的外表,她竟有些望而卻步。
她來自a市的鄉下,從小生活的環境都是簡單的,能考上醫生證件,也多是因爲她是女的考男科,比較容易。
這樣的大都市,她卻沒光顧過,但,想到董悅在裏面,她覺得自己不能臨時退縮,若是這麽簡單的就退縮了,她還怎麽去采摘這朵傲嬌的白蓮花。
她握了握緊手,緩緩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酒吧裏很安靜,空氣裏唱着一首陳奕迅的《淘汰》竟然跟她的手機鈴聲一樣,淡淡的憂傷讓她慌了個神。
她問了問服務員,這才順着樓道上樓,到了二樓,她看了看門牌号,這才進入單獨的包廂,門打開,看着一桌子的貴族男女,江桐覺得自己有些不合時宜。
董悅的旁邊坐着那位較弱美女蕾蕾,看見她,蕾蕾不安的看了看董悅,她以爲他最起碼會出去,其實,江桐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董悅沒動,他好像不認識她一樣,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算問一句“你怎麽來了?”也好過這樣的冷場。
江桐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被好幾個男男女女這麽注視着,最終,她還是說了句,“走錯了。”
轉身離開,她下了樓,并沒有人追上來,是她太自作多情了。
坐在酒吧旁邊,她不知該點什麽樣的酒來喝一杯,最起碼也壓壓心裏的酸澀。
最後,她點了一杯威士忌,一大口喝下去,嗆得她嗓子痛。
她酒量不行,當開始喝第二杯的時候,她已經開始頭暈目眩了。
付了錢,她沒敢碰上董悅,便先離開了‘暗夜’。
回到宿舍,她神智有些不清醒,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鋪,好像總有那麽一雙眼睛在注視她。
搖晃着身子直接撲了過去,趴在他枕過的枕頭上,洗發水的香味讓她一點也不想起來。
腦子沉沉的,她閉上眼睛,好像他在身邊,沉沉睡去。
“江桐,你給我起來!”
她抱緊枕頭,嘴裏嘟囔,“讓我再睡一下麽?又不是沒睡過。”
董悅抿着唇,看她那無賴樣,他果然怒了,直接将她給拽了起來,江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對上一張放大的臉,她一下子驚醒,恍然的看着他,“早上好啊,教官。”
“誰讓你躺在我床上的?”
江桐不敢看他的視線,“就是啊,是誰讓我躺你床上的?我明明睡得是我自己的床啊?”
她走進洗手間,将門關上,才大口喘了一口氣。
董悅直接将床單,枕頭罩,被罩全部給扯了下來,塞進了那麽小的垃圾桶,然後出去了。
江桐出來的時候便看見支撐不了那麽大物件的垃圾桶在幾近歪倒,她蹲下來,将床單,被罩和枕頭罩抱起快速的上了樓。
董悅回來的時候,手裏提着全新的三件套,剛換上,他便發現自己剛剛扔的三件套不見了。
“江桐,我剛剛扔的三件套呢?”
她從上面探出一個腦袋,“剛剛看放在那裏礙事,我就扔到外面的大垃圾桶了。”
董悅聲音泛着冷,“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立刻給我離開這裏。”
“好的,我知道了。”她回答的利索。
将三件套鋪在自己床上,躺在上面都覺得很舒坦,她的手輕輕的摩擦着床單,無聲的笑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要集合了,她趕緊下去前往操場。
站好後,大家都在細聽着教導主任的安排,不知是不是有人要收拾她,隻覺得後面有誰推了她一下,江桐直接被推出隊伍,一個沒防備,摔了個狗啃泥。
衆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董悅眼睛裏閃過一絲嫌棄,被江桐看的仔仔細細。
教導主任的聲音頓住,看見她,勃然大怒,“這位同學,你是怎麽回事?會不會站隊伍,不會給我跑兩圈去。”
于是,江桐拖着發軟的腿再次圍着操場跑了起來。
她跑完的時候,教導主任已經走了,隻剩下董悅帶隊。
她這次站在大後面,身後沒人,看着整齊的後腦勺,江桐根本聽不清董悅在說些什麽。
跟着同學一起上了車,開始前往城郊的大山下面。
每個人的背包裏裝了幾塊石頭,要求爬上山頂再下來,最後拖後腿的要懲處。
當江桐背上那沉重的背包時,每走一步,兩腿都差點給軟趴下。
她是最後一位,自然跟董悅并肩。
一路上無語,大家都齊齊的爬高了很遠,她還在後面慢慢的走着,太陽底下,口幹舌燥。
“教官,你的水能不能叫我喝點,我渴。”
董悅二話沒說,将茶壺遞給她,江桐笑嘻嘻,接過大口喝了幾口,再度遞給他,笑道,“教官的水就是不一樣,甜的很。”
董悅瞪了她一眼,“趕緊走,沒看人家都快爬上去了,你還在這磨蹭。”
“好嘞,喝了教官的水,渾身充滿了勁兒。”她大步朝前走,沒看見董悅耳根子微微紅了。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江桐覺得這個軍訓,自己至少會瘦掉幾斤肉。
她率先回到宿舍,先進洗手間洗澡,洗好後,弄了一條浴巾包裹了一下,便站在鏡子前,她第一次拉開浴巾看着自己的身體,臉有些紅。
她拿着毛巾邊走邊擦着自己的頭發,剛出洗手間,董悅便回來了,看着她光潔的雙腿,包裹在胸部的浴巾,濕漉漉的頭發,他的眼睛驟然給冷了下來。
立刻扭頭出去了。
江桐擦頭發的手一頓,看着他的背影,江桐突然覺得自己很挫敗,她若是一直和董悅保持這種陌生的關系,半個月一眨眼就過去了,猴年馬月董悅也看不上她。
放下毛巾,她感歎一聲,直接的腳脖子疼的很,爬上床,查看了一下,發現腳腫了,用些薄荷精油塗抹在紅腫處,頓時涼涼的感覺,便不那麽疼了。
躺在床上,她怎麽也睡不着。
門響了起來,她立刻探過頭,發現卻是郝森回來了。
“郝醫生,你在這個宿舍住了多久了?”
郝森手裏捧着泡着茶葉的杯子,靠着書桌看她,淡淡的回答,“二年了,跟董悅一起住進來的。”
“郝醫生,董悅最常去咱們學校的哪個地方?”
郝森似乎一點沒猶豫,“不知道。”
江桐沒再多問,穿上衣服,出去晃蕩。
似乎有意無意的尋找那個修長的身影,卻始終沒有一點蹤迹。
她想着再次去那個‘暗夜’看看,說不定他還在那兒。
當真正來到‘暗夜’包廂門外的時候,她卻沒膽子進去了。
站在門外局促了很久,她才去推開門,隻是,裏面坐着幾位長的及其妖孽的男人,卻唯獨沒有董悅。
“喲,小妞,找誰啊?”
“我進錯門了。”
“哎哎哎,你别走,昨晚不就是你說走錯門了麽?今晚還走錯門啊?是不是故意走錯的啊?”一個眼角有淚痣的男人看似在笑,卻是冷嘲熱諷。
江桐臉色有些漲紅,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就是走錯門了,不行啊?”
幾個男人一怔,沒想到那個帶着淚痣的男人站了起來,“行啊,但是,你打攪了我們的興緻,喝了這三瓶酒,你可以走,喝不完,你不準走。”
江桐大氣淩然的哼道,“喝就喝,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完了,縱然喉嚨被辣的有些受不了,但是她連着将三瓶名貴的酒果真喝的一滴不剩,“怎,怎麽樣?小瞧女人是吧?姐姐我喝完了,走了啊。”
“阿傲,這個女的,真是——”譚祈看向有淚痣的男人。
霍傲哼道,“這個女人,真是特别。”他看着三個空蕩蕩的空瓶子,嘴角挂着一抹肆意的笑容。
江桐趁着自己還沒醉的走不動的時候,回到了學校,當她推開門的時候,董悅已經在床上躺着了。
她走到他床邊,董悅驚醒過來,她渾身的酒氣讓他皺眉。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關你什麽事?”他懶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