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現的那麽明顯,我怎麽能看不出,你實話告訴我,你真的恨我嗎?”
“說我不恨你,恐怕你也不信,隻是,我并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想過平靜又溫馨的日子。”她實話實說。
白迦夜看着她,終于捧住她的臉,吻住了她。
他的唇火熱霸道,閉着眼似乎想将她拆吃入腹,他隻想和她在一起,隻想,卻不能。
“如果我一定要你嫁給我,你會怎麽樣?”他看着她紅潤的嘴唇,喉間一動,卻仍是問她。
“有兩個結果,一,你還可以像上次一樣拿我的兒子威脅我,我不得不從。二,我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也算符合你的目的了,将我逼死了,你也就不能繼續羞辱我了。”
白迦夜看着她,終于拉着她的手,“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裏便是真相。”
他的手暖暖的,拉着她一點沒有放松的餘地,順着樓梯一直向上走,不知走了多少層,終于到了最上面。
隻是,這裏面也是一間露着窗口的閣樓。
他将閣樓的隔闆揭開,然後身子向上,摁着闆子上去,随後朝着董姿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這是寬闊的樓頂,卻也是白迦夜的私密之地。
這上面有一把很大的傘,在隔闆的上空,縱然閣樓裏沒有掩蓋闆子,下雨也無法淋濕裏面。
讓董姿驚歎的是這把大傘的各個邊緣挂着五顔六色的夜明珠雕刻的飛機!
她眯着眼睛,看着那衆多光芒照耀的夜明珠飛機,心裏微微一動,“用夜明珠雕刻飛機會不會太浪費,還是你有錢沒地方用了?”
白迦夜從後面擁住她,抱得很緊,“那也總比大小姐用幾千萬的合同讓我疊飛機強的多吧,最後還把合同撕成了碎片,老爺問起,我隻好說是我拿的。”
董姿遙遠的記憶在這一刻很清楚的在她腦子裏猛然出現,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很久的她已經忘記了許久。
她的身子僵硬的失去了知覺,突然轉身,看向他的眼睛,嘴唇有些哆嗦,“你說什麽?”
白迦夜倒是不以爲意,“你不是要真相要理由嗎?怎麽,我反而告訴你了,你卻不可置信的樣子。”
董姿站在那裏,雙眼呆滞,原本的要強原本的恨意原本的惱怒全部都消失個精光,這張妖孽無雙的容顔與記憶中的羞澀的小男孩混爲一體,她倒退幾步,“你真是小不點?”
白迦夜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你說呢?”
他從脖子上摘下一個項鏈,項鏈的下方是一個有照片的心形鑲嵌盒,遞給她。
董姿接過,上面的小照片讓她更是手足無措,那時的自己編着兩個麻花辮,而他羞澀的站在她旁邊,她隐隐記得,這張照片是當時她拿着相機讓他父親幫忙照的,唯一的一張。
她想了數萬個可能,唯獨沒想到他會是小不點,她琢磨了很久,此刻恍然大悟,内心卻複雜不已。
“小不點,當時我太小了,我不懂事,害了你們一家被趕出去,你——”她坐在地面上,白迦夜坐在她旁邊。
“其實,我一直都不打算告訴你,隻是,你有權利知道,或許,我不告訴你,我便可以狠心的強占你,我并不想那樣了。”
“你父母還好嗎?”許久,她終于問道。
他并不看她,隻是一個勁兒的盯着那夜明珠飛機,“我爸從你家出來後便喝農藥自殺了,我媽改嫁了,我好久沒和她聯系了。”
董姿心裏很沉重,她一直很想知道他那麽對自己的理由,現在知道了,卻覺得這是個沉重的包袱,原本坐牢的怨恨,以及最近他的糾纏,讓她苦不堪言,甚至想殺了他,此時此刻,她除了滿腹的愧疚,再無其它。
“小不點,你現在還很恨我,是嗎?”
白迦夜搖頭,“我舍不得殺你,讓你做兩年牢也便是與過去并無瓜葛了,小姿,以後别喊我小不點了,我已經長大了,你還和以前一樣喊我便好。”
董姿一臉尴尬,微微點頭,“好。”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有風吹過,一陣冷意。
他将黑色分風衣脫掉披在她身上,牽着她的手,“小姿,天冷,我們下去吧。”
董姿點頭,他先下去,随後董姿跳下去被他接着,他抱着她回房間。
這晚,兩人都沒睡意,白迦夜将埋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輕松了不少,而董姿則不知該怎麽辦,她總不能因爲愧疚便嫁給他。
她想了很久,終于在早晨将心裏的話說了出來,“迦夜,縱然是我的錯,但是,婚姻不是過家家,我不能因爲愧疚你便嫁給你,對你不公平,對我也不公平,如果你實在心裏依舊惱恨我,那我便再坐幾年牢或者你想怎麽樣懲罰我都可。”
白迦夜坐起身,“我究竟哪裏比不上霍景皇,現在他訂婚了,小姿,我們打個賭如何?”
董姿擡眼,“如何賭?”
“你陪我一百天,若是這一百天之内,霍景皇依舊愛你,依舊對你死心塌地,那一百天之後,你便嫁給他,我退回朋友的位置,一輩子不打你的主意,一輩子默默的看着你,若是他已經不愛你了,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她眼睛濕潤,她以爲他一直是心狠手辣的,卻不知,他做的一切早就對自己寬恕一大半,她主動抱住他,“謝謝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
他的手撫着她的唇,制止她說下去。
“我說了,我們之間的所有恩怨已經在你坐牢後全部了結了,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題,我承認我是很羨慕嫉妒恨霍景皇,他能得到你,讓你爲了他生下孩子,是我夢寐以求的,小姿,前段時間,對不起。”不再受她的冷淡,這樣又何嘗不好,最起碼,她對自己說話都是柔聲和氣了,能讓他這麽費力的女人也就她一人,因爲愛她,所以,想讓她有一個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