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雨傾盆而下,洗刷着整個大地,窗口的玻璃被雨水擊打的啪啦啪啦響,想起他剛才的話,原來他竟然去出差了。
董姿閉上眼睛,這下安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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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迦夜從商場回到住所的時候,珍妮正坐在沙發上等着他。
看見他回來,便立刻起來走近他,“少爺,你怎麽才回來?”
他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想什麽時候回來便什麽時候回來。”
“你喝酒了?”一股子酒味襲來。
白迦夜掙脫她的手快步的走進卧室,領帶解開,他是從酒吧回來的,喝了不多的酒。
看見珍妮跟着進來,他有些不耐煩,“出去。”
珍妮臉上布滿了委屈,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卻始終什麽都沒說出口,便急急的退出卧室,并關上了門。
白迦夜躺在床上,一雙美麗的桃花眼難掩失落,雖然從她身邊成功的推開了自己,但他自己并不後悔,因爲,就算她恨自己,吃牢飯也是她理所應當的。
閉上眼,滿滿的都是那年的事情。
那年,父母皆是董家的管家和女傭。
他和她是兩小無猜的玩伴,他從小便知道喊她大小姐,跟在她屁股後面打轉,她總是喊他小不點,因爲小時候的他瘦弱不高,又很害羞,每次她喊他的時候,他總是會臉紅到耳子根。
生活原本是那麽的平靜,兩人打打鬧鬧,卻未想到,一件事打破了和諧,将他們一家逼上了絕路。
董父書房的文件不見了,那份文件是一筆巨款的合同。
當時進過書房的隻有他父親。
董家鬧翻了天,那會的董氏剛剛起步沒幾年,好不容易接洽那麽大的一筆單,突然間合同不見,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後來,卻在自己的家床上找到,隻是已經皺巴巴的被撕碎了。
那份白色的幾張紙是他的大小姐拿來讓他給她疊飛機的。
父母吓得不輕,連忙拉着他跪在了董家父母的面前。
董父沒有報警,而他也沒有告訴父母那是大小姐拿來的,隻說是自己偷偷拿來的。
全家被趕出去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家手腳不幹淨被趕出來了,父親想起自己一時清明卻落了個這樣的聲明,一時想不開喝農藥自殺了,母親沒幾年也改嫁了。
整個完整的家因爲那一件事徹底瓦解,而自己不願意跟随母親去繼父家,整日在黑幫裏混,每日過着九死一生的日子。
想到這,白迦夜眼神黯淡無光,那個時候,她還很小,他也沒打算追究的多厲害,隻是不懲罰她,他每次想起父親,便咽不下去這口氣。
他沒法咽下,更沒法釋懷她竟然忘記了自己!
兩年的牢獄之災,讓他逼迫自己放下過去,一切都過去了。
白迦夜打開床邊的櫃子,裏面一個紅色盒子裏靜靜的躺着兩張破舊的照片。
一張是父母的結婚照片,一張便是他和董姿小時候照的唯一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明媚大眼,小鼻子十分好看,咧着嘴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小牙齒。
他的指尖在她的臉上摩擦,過了很久,才慢慢的放開。
關上抽屜,便去脫衣去洗澡,隻是當他出來的時候,發現珍妮穿着一身性感的裙子躺在他的床上,白迦夜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谷欠望,有的隻是冷淡。
“滾出去!”
聲音沒有一絲情意。
珍妮以爲自己打扮的性感點便可以再次擁有他,沒想到他竟如此的不顧念自己跟着他的日子喊自己滾。
“少爺,你怎麽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珍妮讪讪的從床上下來,腳步艱難的走着,剛走到門口,卻聽見他的聲音,“等等。”
她内心一喜,她就知道少爺舍不得離開她。
“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卧室裏,從今天起,但凡進入我的卧室者,後果我讓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說的很慢,但珍妮聽在心裏确實驚駭萬分。
她萬萬沒想到,見了一次董姿,他便開始拒人千裏之外了。
盡管内心十分的不情願,但她還是輕聲應道,“我知道了,少爺。”
門關上,珍妮知道,從這一刻起,二年的恩寵突然失去了,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她沒想到,他竟然喜歡董姿喜歡那麽深,就算将她送進監獄,也沒曾對她忘情,他爲何要做出如此矛盾的事情來?
珍妮越想越理不通這裏面的小九九,隻得憤恨的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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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見秦明明的呼喊聲的時候,董姿怔愣的坐了起來,手還及時的摸了摸旁邊的被窩,結果卻空無一人,她剛剛揪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桌面上有一張紙條,拿起來,還未來得及看,秦明明便推門進來,“姐,現在都八點了。”
董姿暗聲喊了句,“糟了。”
以往的她都是六點多準時起床,今天卻睡過頭了。
她立刻起身穿衣,洗漱刷牙,下樓吃了早餐,走向公司辦公室的時候,這才将手中的紙條小心翼翼的拿來看。
上面的字迹龍飛鳳舞,卻剛勁有道,很是好看。
寥寥的幾個字:我愛你,早安。
董姿盯着紙條,臉竟有些微熱,她伸出手摸了摸臉頰,發燙。
将紙條用力的撕碎,但那上面的字卻仿佛刻在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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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皇的心情很好。
自從他踏進霍氏的辦公大廳的時候,每一位霍氏職員都看出了他在笑,而且笑得莫名其妙。
林秘書看見他,也是吃了一驚,以往的霍總總是不苟言笑,最多臉色柔和,不會做出帶笑的舉動。
“霍總可是有開心事?”
霍景皇聲音裏都掩飾不住那一絲絲的喜意,“林秘書,今天獎金雙倍。”
林秘書雙腳似浮在了半空中的雲彩上,臉上錯愕的看着他,聲音都有些打結,“霍————霍總說的可是真的?”
“難道剛才不是我說的?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