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麽一大段話,董老太太有些喘不過來,她上了樓,徒留大廳的董母和董父一臉悲戚。
董母并未感覺自己有錯,但看在老太太是婆婆的份上,她不想争執,隻是一臉委屈的看着董父。
“好了,媽的話你别放在心上。”董父雖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突然覺得母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現在後悔晚矣。
*
董姿從董宅出來步行的走着,她一個人慢慢地走着,心裏愁緒難散,母親死前的那一幕久久的在腦子裏旋轉不化,母親,死的何其冤枉和無辜。
隻是,董姿并不想讓董母坐牢一個槍子給崩了,她的目的便是讓她痛苦的活在這世上,最生不如死的活着。
這麽一想,董姿的眸子滲冷陰狠,該做的事情,她一件都不會落下!
天上的雪依舊沒有停止,走了一會兒,身上頭上落了白白的一層,董姿快步的走着,快走到街道的時候,秦明明駕車來接,董姿彈了彈身上的雪花,上了車。
她哈了哈氣,臉冷的有些通紅,“明明,酷寶呢。”
“在家睡了。”
秦明明歪頭看她,“董家的那些人沒爲難你吧?”
“沒有,他們沒那資本。”
董姿将頭靠在窗口邊,眼睛有些困意,“我有些想睡。”
“馬上到家。”秦明明說着狠踩了一下油門,車子驟然加快。
停在家門口的時候,秦明明晃了晃她,董姿迷糊着下車,倆人一起進入家門。
直到大門關閉,一個修長的身影從不遠處的牆角處顯現,眸子略過一絲晦澀。
董姿邁步上樓,酷寶躺在床上呼呼的睡着了,紅撲撲的小臉蛋,肉肉的很有手感,董姿将被子給他蓋好,将鞋子脫掉也躺在床上,原本困意的腦子,在躺下後卻不怎麽想睡了。
她低頭看着兒子的臉,手指不知不覺的在他的嘴唇上摩擦,這樣的一張小嘴,一點也不像她,是他的小翻版,那眉那眼卻像自己,隻有鼻子和嘴唇像他一百分。
二年前他和她的最後見面,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會的監控錄像在警察局被自己看過了,所以,她才會默認的認罪了。
從監控錄像上看,确實是自己駕車朝着他撞的,卻被蔣慧園給替代了。
盡管那僞造的事實是那麽的像,不能不說,白迦夜是個高手。
不自覺的再次想起以前的事情,董姿無奈的苦笑,閉上眼,強撐着睡着——
*
董姿和秦明明出獄的消息在第二天全市皆知,因爲網絡媒體,報紙,雜志上登的卻是頭條,想不被人主意都不行。
董姿知道這個消息,卻沒有任何意外,她現在沒有做錯任何事,自然不害怕什麽,想要光明正大的生活着,這是遲早的一天。
家門口早就蹲守了大批記者,董姿安排秦明明今日無需帶着孩子去道館,在家便好,順便又交代了别的事情,這才安心的打開大門。
剛跨出去,蜂擁而上的記者便齊齊圍住了董姿。
“董姿,請問你出獄後改過自新了嗎?”
“董姿,請問你對以後的生活有什麽新的打算?”
“董姿,請問你和霍總還有聯系嗎?”
“——”
董姿被這些問題問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擡起胳膊擺了擺手,意思是安靜下來。
果然,看到她的手勢,記者媒體配合的安靜下來。
直播鏡頭對準董姿,隻見她臉上不帶任何笑容,冷如冰霜的對着媒體們說道,“首先,我想說,我做了這兩年牢,雖然是有人故意陷害的,但我仍坐了,甚至毀了秦明明的大好前途,但是,有挫折便有成長,更會識人更清楚一些,對于我本人,我今後的生活重心會放在家庭和事業上面,還請媒體朋友以後不要關注我,多關注我們公司出的作品比較好,謝謝。”
說完,朝着對面的公司走去。
她的話不卑不亢,說的既不留痕迹又不嚣張,記者也隻得按照原話上新聞。
隻是,網友卻不這麽看,大部分網友認爲監控錄像和證據擺在那兒,豈容的你狡辯,真虛僞。
董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因爲她不認識他們,他們看到的隻是她表面被評擊的現象而已,并不代表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對于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人,何須關注。
*
晚上,霍景皇回霍宅用晚餐,在還未上桌吃飯之際,和霍家的人看到了董姿采訪的那個視頻,霍老太太不語,倒是霍母不滿的很,“剛開始便看她不對眼,後來,覺得還是一個不錯的女孩,但是卻開車撞我的兒子,要不是慧園,景皇說不定——”
她頓了頓沒說下去,隻是冷聲連連,“董姿再怎麽逞強到底是個女人,誰會娶陷害她,說的比唱戲的都唱的好聽。”
霍父一臉贊同的點頭,“慧園那孩子雖然以前弄的大家很不愉快,但關鍵時刻,還是挺爲景皇着想。”
霍老太太這才開口,神色潸然,“以前總覺得董丫頭不錯,她和我們霍家還是有緣無分呐,景皇如今二十六了,也該考慮考慮婚姻大事了。”
霍母附和道,“是啊,兒子,你有中意的人選麽?”
霍景皇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雜志,“以後再說吧,不急。”
“怎麽不急啊?你看看景塵和胡傾都快要結婚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沒有着落,你要是實在不想娶慧園,我們可以看看别的,誰不想嫁到我們霍家做少奶奶啊,隻要你想,多的女人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