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皇。”他坐下來,手指反複的叩打着桌面。
霍景皇沒動,待到姚睿辛再度喊了一聲,他才轉身過來,“什麽時候來的?”
姚睿辛聲音有些嘶啞,他用手支起下巴,看着霍景皇,“你要迎娶慧園?”
他皺眉,“誰說的?”
姚睿辛一笑,“我猜的。”
“無中生有,我并未有這樣的打算。”霍景皇說的極其認真,“婚姻不是兒戲,更不是恩情,我并不需要用婚姻去捆綁自己的心。”
姚睿辛沒想到他依舊不打算娶蔣慧園,如此聽他這麽一說,便似真似假的調侃道,“你還忘不了董姿,哥們知道。”
霍景皇并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意,當前臉色一變,眉毛一挑,“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聽聞伯母已經開始給你張羅相親對象了?”
姚睿辛當前苦笑,“我媽現在逼得我逼得緊,其實最怕是我像你一樣感情搖擺不定,所以,每次回家都給我介紹。”
霍景皇淡笑,“早成家也未必不好啊,如果我身邊有看得上的女人,說不定自己也早已結婚。”
姚睿辛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他幾次都想告訴霍景皇孩子的事情,但是,現在董姿既然沒了孩子,他也不好重提讓他空歡喜一場。
“其實,我始終都有些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沒那必要,動機都沒有。”
“也并非沒有,上次慧園引誘她出來被林子祥擄去,她那種性子豈會善罷甘休。”
姚睿辛沉默了一下,想起她那日說的話,他突然覺得和她的距離拉了很遠,即便日後再相見,她也不會再和自己做朋友了。
“我後悔了。”半響,姚睿辛終于說出了這四個字。
霍景皇緊盯着他,“有用嗎?”
“不管全天下的人都認爲那是她幹的,不管有多少的證據,不管是不是自己親眼見到的,我都應該相信她,我承認,我當時有些質疑了,景皇,我喜歡她,我喜歡董姿,從她和你在一起我就喜歡她了,可是,現在連見她一面都很難,她不願意見到任何人。”
霍景皇坐在那裏沒動,手不自覺的握緊,“董姿這一頁翻過去吧,以後誰都不準再提。”
“可是,景皇---”
“以後若再提,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姚睿辛隻得将未來得及說出的話咽下,“好吧,以後不再提了。”
他起身,“晚上聚餐,你來不?”
霍景皇點頭,“會去。”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他拉開門走了出去,門敞開着,未關上,霍景皇的視線一直伴随着消失,最後才站起将門關上,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發現時間才二點,他坐在沙發上,腦子裏映入的滿滿都是她的影子。
越是不想去想念,越是控制不住。
*
董姿和秦明明是被獄管喊醒的,當看到兩份文件時,秦明明僵硬着手去接,攥在手心裏如燙手的山芋,董姿拿過來一看,恍然大悟。
這兩份文件是秦明明的經紀公司傳來的,一份是解約協議和通知,聲稱原本安排好的檔期全部由其她女演員接替,另一份便是秦明明從小呆的孤兒院與她已經徹底斷絕關系,不允許這樣蒙羞的她再回到孤兒院一步。
這樣的打擊是遲早的,董姿知道,秦明明是無辜的,她一直都是,都是自己連累了她。
“明明。”
秦明明撓了撓頭發,勉強的笑道,“有什麽了不起的,狗眼看人低,我還不稀罕呢!”
“明明。”董姿摟住她,“是我對不起你。”
“姐!”秦明明睜着倔強的眼睛看着她,“以後不要說這話,什麽對起對不起的,你同樣是無辜的,這是咱們姐妹的命運,既然命中有此一劫,就像你說的,我們扛過去就是了,這個年過去,我們都長大一歲,不就是二三年麽?很快就過去了。”
董姿的淚流在下颌處,猛然點點頭。
“以後就我們三個相依爲命,不要臭男人,明明說可好?”
“那是一定的!”
剛說完,門被獄管打開,推進來一個渾身帶血的女人,那個女人趴在地闆上,望着兩人有很高的警惕性,獄管說道,“這個就安排在你們房間,也是被那幫瘋女人打的,你們和睦點。”
董姿點頭,看着獄管關上門,再度看看剛進來的女人,她朝着秦明明詢問,“明明咱們還有藥膏沒,給她塗塗。”
“有,我去拿。”秦明明站起來拿出一盒藥膏遞給女人,“給你,看你身上也有不少傷,塗塗吧。”
女人強撐着坐起來,看着兩人,說道,“我叫麗娟,謝謝。”
秦明明和董姿莫名的對這個看似軟弱實則堅強的女人好感,“我是董姿,她是秦明明。”
叫做麗娟的女人震驚道,“你們就是新聞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明星和富婆嗎?”
董姿自嘲一笑,“沒想到你認識我們啊。”
麗娟搖頭,“聽過名字,但是,我卻不相信你們會撞人,有錢幹嘛想進牢裏啊。”
“我們是被陷害的,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那個幕後人手法太高明了。”
麗娟眼睛一亮随後便暗了下來,“我是替我男朋友頂罪的,我希望他好好的。”
“傻女人。”秦明明歎道,“你替你男朋友頂罪,等你出去說不定他已經有别的女人了。”
“不可能的,他說他是愛我的,隻愛我一個。”
秦明明同情的看着她,“最是人心冷漠,是不是,等你出去便知曉了。”
接下來一陣沉默,麗娟将身上的衣服脫下走進窄小的洗手間裏清洗,這間十平方米的小房間,還自帶一個更小的洗手間,不過三個人在這裏,也算可以了。
*
姚睿辛坐在酒吧的櫃台邊上,身邊是一個身材極好的美女,正極力的靠攏着他,那對雪白的大白兔就要跳出來。
“姚少爺,你都好久沒來了,來喝一杯嘛。”
姚睿辛嘴角上揚,壞壞道,“喝一杯,你要怎麽樣報答我?”
“以身相許怎麽樣?”
他收斂起笑容,看着她道,“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