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藍凝視着眼前的巨蛋,慢慢将雙手放了上去,注入一絲靈力。沒有想象中的感應,靈力一旦進入到蛋殼内,便像是一滴水滴入海綿,瞬間消于無形。迦藍微微訝異,難道是她輸入的靈力不夠嗎?
她再次嘗試着将靈力一點點地探入,逐次遞增,剛開始還是沒有任何的感應。漸漸地,當她輸入的靈力越來越多時,蛋殼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那是一種精神上的感應,迦藍說不清是怎樣的一種概念,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了。
哈哈,繼續!
她爲自己鼓氣,将渾身的靈力再度逐次地提升上去,注入到蛋殼當中。那股精神感應越來越強烈……
這時候,結界内的水波劇烈地震蕩了起來,像是有人施展出了高等級的水靈術戰技,攪得一池的寒池之水,激蕩澎湃。
“别理會,将你全部的靈力都注入進去,這隻巨蛋的精神力似乎比想象中的強大得多,你必須全力以赴。”鳳天策在她的身後提示道。
他的話音落,風之結界立即擴大了一倍,界外的水波激烈地碰撞着結界,但結界内的感應已經沒有那麽明顯了。
寒池之上,納蘭潇白依舊伫立在原地,沒有挪動半分,他的雙手快速地結印變化,水靈術的戰技,一浪接着一浪,将一整池的寒池,攪得驚濤駭浪。
蛟龍嘶吼着,朝他撲來,還未接近,被一陣巨浪給撲打了回去,如此反複,一人一蛟之間僵持不下。
伯侯長野懸空立在天空中,雙手抱胸,他暫時收起了一切的戰技,隻默默地關注着納蘭潇白與蛟龍之間的戰鬥。
他一邊觀戰,一邊說道:“納蘭潇白,你還是盡早退下吧!這條蛟龍本身**的就是水屬性的靈術,你的水靈術戰技碰上它,隻能是旗鼓相當,無法給它以緻命的攻擊,還是換本王來吧!”
納蘭潇白眉頭微擰了下,突然撤去了靈力,向後倒退幾步步,身後的劍師們紛紛訝異,不懂公子爲何突然放棄了,公子明明有更強大的實力,卻沒有在此施展出來,難道公子另有打算?
伯侯長野朗聲長笑了起來:“區區一條蛟龍,還不至于讓本王全力以赴,就讓本王的戰王之劍來收拾這雜碎吧!”
隻聽得一聲聲破空的劍鳴,天空中出現了九百九十九把金色的寶劍,金色的劍光蓋過了天邊的日光,照亮了整片寒池。
金光暴漲,天空中像是下起來金雨,每道劍光都威勢淩人。
鳳天毓等人在一旁觀戰,看到這一幕,一個個歎爲觀止,這就是傳說中的戰王之劍的威力嗎?可惜一千把戰王之劍缺了一把,但一點都不影響戰王之劍的神威。
蛟龍昂首嘶嚎的聲音慢慢弱了下來,兩眼當中印着的全部都是金色的劍光。
隻聽着伯侯長野口中吐出了一個“破”字,九百九十九把戰王之劍,同時朝着蛟龍的方向落了下來……
“嗷——”蛟龍長嚎了一聲,縮頭潛回了寒池。
“咻咻咻……”戰王之劍一把把射入了水中,激起一個接着一個更大的浪花。
岸邊的人齊齊向後退去,瞪大了眼睛,被戰王之劍的威懾力所攝,一把戰王之劍就已經非常吓人了,現在九百九十九把戰王之劍同時祭出,那威力可窺一斑。
迦藍哪裏會料到,蛟龍會在半途折返,風之結界被水波狠狠拍擊着,水底驟然亮起了金色的光,那是屬于伯侯長野的戰王之劍!
這個瘋子,他也潛下水來了嗎?
迦藍暫時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動作,回頭看向鳳天策:“這裏不安全了,我們還是先盡快離開這裏吧!”
鳳天策慢慢閉上了眼睛,凝神聆聽着四周圍的動靜,随口道,語氣之中卻有深不可測的味道。他睜開眼,看了一眼迦藍手中尚未破殼的巨蛋,從容道:“别理會其他的事,你隻管專心收服它。”
他那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神态,感染了迦藍,莫名的,選擇相信了他。
回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巨蛋上,調動起周身所有的靈力,全部毫無保留地注入到巨蛋當中。
她身上的靈氣已經全部用盡了,她的手腕上,來自玉镯的靈氣很快填補了進去。
她現在算是破釜沉舟了,說什麽也要将這顆巨蛋給收服了。
小蛟龍還未出殼,就擁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力,可想而知,一旦它成長之後,該是怎樣一個強大的存在。
迦藍難掩心底絲絲的興奮。
結界外,水波的拍擊更加洶湧,她聽到了蛟龍的嘶嚎。餘光處,水影浮光處,還有金色的劍芒在遊走。
終于,蛋殼上傳來了細碎的碎裂聲,迦藍大喜,連忙收回心神,繼續全神貫注。
喀喀喀喀……
碎裂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在迦藍的眼中,蛋殼從頂端開始,慢慢碎裂開去,伴随着一道刺目的玄金色光芒猝然撞入迦藍的眼簾,一隻小獸破殼而出,飛到了迦藍的……
“小色鬼!”
迦藍兩指一提拎,将藍色的小獸從她胸前拎了開去,這小家夥哪裏不好跳,偏偏跳到了她的雙胸之間?丫的,色鬼!
“香香。”小獸嘴裏鼓囊了聲,聲音奶乎乎的,滑溜的身子從她指間逃脫了出來,猛地一撲,又撲到了迦藍的雙胸之間。藍色的軟趴趴的身子,跟橡皮泥似地粘在了她的身上,整個兒跟一條毛毛蟲沒什麽分别……
迦藍滿頭的黑線,這是什麽小獸,怎的這麽色?
身旁,鳳天策低低的笑聲,鑽入了她的耳中:“小家夥看起來很喜歡你……呢。”他故意停頓,視線惡劣地飄向了不該瞟的位置。
他想說的應該是,小家夥看起來很喜歡你的胸呢……
迦藍抽着嘴角,直覺他們才是一對的,同樣的猥瑣,同樣的耍無賴!
“它是蛟龍的孩子?怎麽差别這麽大?”迦藍怎麽看眼前的小獸,都無法将它跟白色的蛟龍聯想到一處,外皮的顔色有差異也就算了,體型的差距也太大了吧?越看越像一條藍色的毛毛蟲,哪裏有半點蛟龍的資質?
迦藍看着眼前的藍色小獸,頗爲失望,如果拿它跟鳳天策的獸寵相比,這隻小獸簡直……
一個是地,一個是天;一個醜得天下震動,一個美得驚動上蒼!
“或許……這條蛟龍的性取向比較重口味吧。”鳳天策拿折扇敲敲自己的後腦勺,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迦藍沒好氣地瞥他一眼,是你自己重口味吧?蛟龍得多重口味,才能生得出這麽變異的種族後裔來?
郁悶間,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撞上了結界,兩人一獸猛然搖晃了起來。
“嘩”的一聲巨響,蛟龍的長尾突然朝着風之結界劈砍下來,整個結界激烈搖晃,蛟龍見一擊沒有成功,一而再地拿自己的尾巴撞擊着結界,好似非要将他們置于死地不可。
“現在怎麽辦?”迦藍問。
“避其鋒芒,容後再戰。”鳳天策随口說了句,雙袖風鼓,駕馭着風之結界,像一隻巨大的水泡,整個兒漂離了蛟龍。
他們逃得極快,蛟龍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又追了上來。
滋滋滋滋——
四下裏,小小的雷花爆鳴,帶電的水流環繞在了風之結界的四周,将它牢牢地圈住。
“嗯?雷屬性的戰技?居然是條雙屬性的蛟龍,難怪黃金豬和納蘭瞎子在外面跟它交戰了半天,都沒能奈何它,原來都是一路的貨色!”這個時候,鳳天策居然還有開玩笑調侃的興緻。
“你要是沒有能耐對付它,就沒有資格嘲笑别人。”迦藍故意跟他唱反調。
鳳天策淺笑着,瞄了她一眼,雙手從容結印,一股股的風靈力打在風之結界上,結界在這一刻不斷地加厚。
滋滋滋滋——
結界之外的雷電效應越來越恐怖,風之結界的四周圍電閃雷鳴,在這麽下去,風之結界遲早會被擊破。
迦藍心下一緊,露出了憂慮。
藍色小獸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擔憂,小小的身子在她胸前蠕動了下,突然脫離了她的身體,朝結界外沖飛了出去。
雖說迦藍對小獸不是很滿意,但畢竟是自己的小寵物,就如同是自己的孩子,她怎能讓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回來!危險!”
可惜,已經晚了。
幼小的身子,沖破了結界,在深水中非常得靈活,如藍色的小飛魚一般,眨眼間就臨近到了蛟龍的身側。
在迦藍訝異的目光中,一團玄金色的光,從小獸的身上釋放了出來,随着水波的蕩漾,玄金色的光芒綻放成一朵朵金色的小花,夢幻一般,随着波紋,飄蕩開去。
這是什麽戰技?如此神奇?
玄金色的小花慢慢散逸開去,很快地,浮現出一整片的花海,将迦藍、鳳天策和蛟龍一起全部淹沒在了金色的花海中。
四周圍的景象,慢慢發生了變化,迦藍看到儲存寶物的結界裏面又重新出現了一顆巨蛋,寒池底的四周遊來遊去的是各種的生物,生機勃勃的景象,與之前的蕭條全完不同。
蛟龍暴怒的心情也在這時慢慢地平複了下來,它扭頭看向了結界當中的那隻巨蛋,快速朝着它遊了過去,蜿蜒的身軀,将巨蛋圈在了它的身中,溫柔地拿自己的身軀摩梭着。
迦藍心情莫名,那種發乎于情的**情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是令人感動的。
突然,她發現了其中的異樣,是哪裏不對呢?
對了,是那隻巨蛋!
那隻巨蛋與藍色小獸的那隻是有差異的,無論是體型上,還是蛋殼的顔色上,都有些許的差異。
也就是說,現在畫面中的巨蛋,才是蛟龍真正的孩子,那麽藍色小獸又是從哪裏來的?
“這是精神領域的戰技,它能給人營造出心裏面最渴望得到的幻境,讓對方信以爲真,一旦對方徹底沉浸在幻境中的時候,就是它精神力最爲松懈的時候,趁這個時機對對方發動攻擊,算勝就會提升許多,這便是精神領域戰技的厲害之處了。”鳳天策突然出聲,若有所思道。
“精神領域的戰技?那倘若有人死在了夢境當中,等夢境醒來之後會怎麽樣?”迦藍問道。
鳳天策微微勾唇,笑得幾分冷酷:“一旦有人死在了夢境,那他便是真的死了,夢境既是真實,隻是夢境往往會探入到人内心深處最強烈的欲望,然後根據人精神上和欲望上的弱點給予緻命的一擊,獸類也不例外……”
“這麽厲害。”迦藍很意外,自己的小獸雖然長得醜了點,行爲猥瑣了一點,但是實力還是很強大的,她終于滿意了。
鳳天策淺笑:“能夠擁有一隻會施展精神領域戰技的獸寵,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走運了,誤打誤撞,居然得到一隻能力強大的小獸,不過,它真實的本體究竟是什麽,我還真看不出來。”
迦藍思襯道:“現在應該就是蛟龍精神力最爲松懈的時候了,我們趁機殺了它,奪取山河書。”
“等等。”鳳天策閉上了眼睛,久久地沉寂着,神秘莫測的樣子,讓迦藍難以琢磨。
寒池外,蛟龍突然消失了,從水底傳來異樣的聲響,伯侯長野和納蘭潇白等人皆生出了懷疑,莫非這水底下另有乾坤?
“戰王,看來你的戰王之劍也不過如此。”納蘭潇白淡淡說道。
伯侯長野優雅一笑,道:“你不必激本王,本王不吃你這套。本王從出生至今從無敗績,區區一條蛟龍,根本不是本王的對手。不過,今日本王戰意正濃,你且瞧好了,看本王如何誅殺了蛟龍奪取山河書。”
他說着,就要隻身往江水中跳去。
天邊,一聲清嘯,在絕壁的最高處,綻出了萬丈光芒,隐約中,有一件寶物漂浮在了那裏。
“看,是山河書!真正的山河書出世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句,在場的所有人都精神振奮了起來。
不錯,就是那光芒,除了山河書綻放出來的光芒,還能是什麽?
“山河書?”伯侯長野眯眼,狐疑地看着絕壁高處漂浮着的寶物,再看看寒池,眼下同時出現了兩件山河書,到底哪件是真,哪件是假?
“納蘭潇白,你有何見解?”他試探問道。
納蘭潇白淡淡一笑:“我是個眼盲之人,戰王都無法分辨清楚,問我何用?”
“也對,你是個瞎子,又怎麽能分辨出真假?”伯侯長野狂妄地大笑了聲,突地縱身而起,遠遠地傳來他不可一世的話,“本王先去瞧個究竟,确認真假後,再回來取書不遲。這世上除了本王,沒有人有資格駕馭山河書,哈哈哈……”
“公子,此人太過狂妄了。”在納蘭潇白的身後,有一名劍師站了出來,不滿道。他的心聲,也就是衆人的心聲。
“無妨,這世上多一個旗鼓相當的高手,才有意思。”納蘭潇白清雅的聲音,低而沉靜,他平靜的神色對着寒池的水面,久久地沉思着,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三皇子,我們要不要去追?到底哪個山河書是真的?”尉遲榮拿不定主意。
皇埔英麒思索了片刻,深沉的語氣道:“無論是納蘭潇白還是伯侯長野,憑我們二人之力,都不可能對付得了他們,與其跟他們拼武力,不如等确定了最後得到山河書的人是誰,咱們再想辦法不遲。”
“好,那我們繼續觀戰。”尉遲榮無條件地相信他。
皇埔英麒淡淡瞄了他一眼,雖然這個蠢貨沒什麽腦子,不過倒是一件很好使的武器。等回到皇城,他就禀報父皇,給尉遲家族多點的好處,讓他們能夠徹底成爲他的有力支持。
這邊,鳳天毓和沐家兄弟倆也商量了起來。
“咱們現在怎麽辦?”鳳天毓問道,他并不認爲靠自己一人之力就能得到山河書,他們三人合力争奪還差不多。
可惜,沐西瑤興趣缺缺:“我要回去了,策策遭遇了不幸,我得回去爲他守靈。”
“……”鳳天毓無話可說了,不過難得他如此念情,大哥已經走了,他還如此念念不忘,可見他對大哥的情誼是真的。
“那我們就各自散去吧!我也得盡快趕回去,将此噩耗告知爹娘,希望他們不要太傷心難過……唉,我至今都無法相信,大哥是真的走了。還有哪個醜八怪……”
想到迦藍,他心裏怪怪的,先前恨死了她,希望她早死早超生,然而此刻,他對她的恨意,伴随着她的死,煙消雲散了。
沐西瑤卻不滿地哼聲道:“醜八怪真是讨厭,居然跟我的策策死在了一起,她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高香。”
人都死了,還吃醋?他的醋意也未免太大了吧?
“白癡,走了!”沐西霖轉身,第一個離開了寒池。
“幾位公子,你們這就回去了嗎?那山河書……”花家主擔憂問道,倘若他們都走了,山河書豈不是更沒希望了?
“花家主,你不是允諾了嗎?誰得到山河書,誰就是你花家的女婿。你瞧,這不是還有其他四位公子在幫你争奪山河書麽?你記得認清楚了,到底哪個才是你花家的準女婿。”沐西瑤調侃道。
“這個……”花家主哭笑不得,他連他們幾位主兒都搞不定了,更别說是伯侯長野和納蘭潇白這兩位大能了。
鳳天毓和沐西瑤兄弟三人一起離開了,花家主仍然不死心,獨自留了下來,繼續觀望。
“就是現在!”寒池底下,鳳天策的眼睛突然睜開,鳳目中迸射出兩道驚人的神光,目光似乎刺破了蒼穹。
突然之間,他的掌中凝聚成了一柄方天畫戟,分明就是由風凝聚而成,卻是有形的,上面無數的銘文和花紋不斷飄浮流轉。頓時之間,一道虛空在前面裂開,強大的空氣波動,形成了飙風。
鳳天策邁步向前,一步踏入了飙風的中心。迦藍隐約看到了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件白色的铠甲,他的背後還有一對隐形的雙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風神戰铠?
“風神戰戟,破!”
迦藍的耳邊,回響着他的聲音,冷酷,威嚴,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主宰天下,無敵無雙!
一刹那,鳳天策手中的方天畫戟沖天而起,月牙戟鋒芒變幻,一層層的水波在他的戟鋒之下如鏡片一般破碎。
“嗷——”
感應到了殺氣,蛟龍瞬間清醒了過來,可惜已經遲了,方天畫戟以驚人的速度到了它的咽喉,一戟封喉!
如此強韌的皮毛,在方天畫戟的攻擊之下,就猶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
“嗷——”
蛟龍發出了最後的哀嚎,龐大的身軀慢慢沉入了水底,鮮血染紅了四周圍的水波。在它的體内,幽幽的白色光芒,從它咽喉處飛了出來,正是山河書。
鳳天策眼睛一亮,正欲伸手去取,突然,四下裏的水波劇烈地震蕩起來,遊在水底四周的生物都消失了,山河書趁着這機會,飛離了他的視線。
鳳天策立時明白了過來,方才制造的幻境,是屬于蛟龍的,蛟龍已死,也就是說幻境的主人已死,幻境也就随之消失了。
“該死!”迦藍也明白了過來,忍不住低咒了聲,這時候再去找山河書,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池之上,華光乍現,山河書破池而出,整個寒池的上空光芒四射。
剛剛走到半路的鳳天毓等人回頭,看到了山河書的真容,一個個興奮不已。
“看,這才是真正的山河書!”
遲遲沒有離開的納蘭潇白猛然擡起了頭,他面對着山河書的方位,雙手揚起,寒池的水面驟起一道水牆,十丈、百丈、千丈……
水牆的高度直追向山河書,如一塊飛毯,欲将它卷入其中。
山河書乃是靈物,豈會傻傻地呆在原地,等水牆來席卷它?
咻的一聲,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點白光,徹底消失了。
水牆轟然落下,天空中,卻空無一物,山河書遁逃了。
納蘭潇白的右耳微微聳動了下,吐出了幾個簡單的字:“走,去皇城!”
直至納蘭潇白一行人徹底走遠後,皇埔英麒和尉遲榮二人才反應過來。
“什麽?山河書就這麽消失了?”皇埔英麒陰沉着目光,愈發覺得山河書棘手,連納蘭潇白都無法奈何它,自己又怎麽可能馴服得了它呢?可是,若是不能将山河書得到手,他何以有資本争奪天下?
“三皇子,納蘭潇白他們回皇城了,是不是他已經察覺到,山河書去了皇城的方向?”尉遲榮的話,讓皇埔英麒精神一振,倘若山河書真的到了皇城,那就好辦多了。
“走,我們也回皇城!”皇埔英麒道,兩人旋即一起離開了。
鳳天毓三人停留了片刻,也各自回去了。
“皇城?正好,絲珑這次被天翼學院選中,要去皇城入學……”花家主若有所思,一邊嘴裏念叨着,一邊離開了寒池。
寒池周圍,頓時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一陣水花聲,打破了四周圍的寂靜,一男一女從池底鑽了出來,正是鳳天策和迦藍二人,還有一隻十分享受地趴在迦藍胸前的小色獸。
“人都**了,也不知道最後是誰得到了山河書。”迦藍環顧着四周,忍不住猜想。
“我猜,誰也沒有得到。”鳳天策眼底劃過神秘莫測的光華。
“你是說,倘若他們之中有人得到了山河書,其他人定然會繼續争奪,不可能放他如此輕松離去?”迦藍頻頻點着頭顱,低頭處,藍色的小獸一動不動地趴在她的胸前,遠遠看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胸前挂了一條形狀奇異的藍色吊墜。
拿指尖挑弄了幾下,小家夥懶懶地蠕動了下,再沒有任何的反應。
鳳天策将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彎唇道:“我看,就給它取名叫小色好了,好記又貼切。”
“你怎麽不給天天取名叫小醋壇?”迦藍反擊。
“不喜歡嗎?那就喊它小藍藍吧,跟你很相配呢!”他笑得燦亮。
“我還是喊它小策策好了,跟你更搭!”迦藍拿手指逗弄着胸前的小家夥,問道,“小策策,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鳳天策嘴角一抖,身下某個部位跳了下,有了不良的反應。
“小澤。”出乎意料的,一個奶乎乎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澤?原來你有名字了。”迦藍繼續逗弄它,它卻再也不開口說話了,不知道是懶到了家,還是剛剛出殼,所以十分嗜睡的緣故。
“主人,我們是不是要回家了?”天天從遠處飛了回來,乖乖落在了主人的肩頭。
“事情辦得怎麽樣?”鳳天策擡起修長漂亮的手指,摸了摸天天的頭顱,溫聲問道。
“哈哈,那隻黃金豬真的以爲山河書在我手上,一路追着我,被我甩掉了。”天天搖頭晃腦,很是得意的模樣。
鳳天策微微眯眼,沉聲道:“如此說來,納蘭潇白沒有離開?”
“呃……是的,他壓根就沒有離開寒池。”天天道。
“納蘭潇白……”鳳天策默念着,朝着迦藍腰間的方向投去深深的一眼,那裏,迎着風聲,奏出了天籁之音。
迦藍疑惑地盯視着主仆倆,不知他們背地裏究竟在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