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釀成了這種後果,隻有自己去承受這種苦果。
“沈家,你是想讓他們破産嗎?”
“恩。”蘇信晏應道,“我不想再看見沈家的任何一個人。”
夏棧橋點頭,“也好,隻是,現在婕妤雖然死亡了,但是,她的戶口還未注銷,我看不用注銷了,遷移到咱家來吧,不管她是否活着,也是咱們家的人。也算給你留一個念想。”
蘇信晏站起身,“我就去沈家最後一次,媽,你和爹地去照看下公司吧。”
“好。”夏棧橋看着身形蕭條,最近幾天瘦了很多的兒子,心裏也是心疼至極。
*
蘇信晏趕到沈家的時候,沈父沈母坐在客廳裏商讨着什麽,沈佳坐在一旁小臉跨着。
見他進來,一家三口都表示意外。
沈父雖然心裏現在惱恨他打垮沈氏集團,卻也不想得罪他,笑臉說道,“賢侄,你來了?”
“信晏哥!”沈佳驚喜的跑到他身邊,一把挽上他的胳膊,卻被蘇信晏一把給甩開了。
“真髒。”蘇信晏皺眉,随後說道,“沈淩雲,沈婕妤的戶口我會遷走,雖然她現在不在了,但是,她從此以後不會再是沈家的人,就算做鬼也不是,我隻是通知你們一聲,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騙我蘇信晏的,你們沈家是第一次,卻也是最後一次。”
他轉身,目光銳利的看着沈佳,伸出手,“拿過來,項鏈。”
“我不。”沈佳捂住脖子,警惕的說道,“這是我的,我是小拇指,我不給你。”
蘇信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直接從脖子上拽了下來,“這條項鏈雖然你家的,但是,你們不配擁有。”
沈父氣怒不已,“賢侄,你這麽欺負小女,就不怕外人說你仗勢欺人麽?”
“随便,我就仗勢欺人怎麽了?我告訴你,沈淩雲,婕妤有你這樣的父親實在在悲哀,你們沈家以後就等着破産吧!”
沈父氣的手發抖,終于說出,“你把我女兒給糟蹋了,現在又要不管不顧了嗎?蘇信晏,你是不是男人!”
蘇信晏哼道,“是不是我糟蹋的,沈佳心裏清楚,如此放浪和兩個男人同床共枕酒吧ji情,我不會再多說什麽。”他緊緊的攥着手中得項鏈離開。
沈佳痛哭流涕,指着沈母吼道,“媽,要不是你出的那馊主意,我能到這個地步嗎?!你毀了我的一生。”
沈母皺眉,“怎麽能怪我呢?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
沈父氣的大吼,“都給我住嘴,家裏現在都亂了套了,你們還在窩裏鬥!”
果然,頓時靜寂了下來。
蘇信晏開着車子漫無目的的亂逛,他的腦海中滿滿的都是沈婕妤的影子。
失去才知道珍貴。
她的怒,她的笑,她的怨,她的驚恐,都在浮現,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她。
其實,撇去小拇指的身份,他一直都喜歡她,隻是,他的雙眼被亂七八糟的事情蒙住了,他看不清真面目,錯失了她。
成爲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駕車來到w學校門口的公寓,以前沈婕妤和孫璐一起住的公寓。
門沒有上鎖,他當然不知道爲什麽不上鎖,是孫璐故意的,她想如果上鎖了,婕妤就進不去了,她還期待着沈婕妤能再次出現,在她下學的時候可以看見她。
蘇信晏走進去。
裏面有兩間卧室,他看着東西一眼就認出了是婕妤的房間。
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在床邊放着。
床上扔了幾年衣服。
他想起來了,他上次來找她的時候,便看見她還穿着在酒吧的衣服,估計是想換衣服的吧。
這幾件衣服被洗的發白了,是在c棟樓住的時候買的地攤貨。
床頭依舊擺着那一本《感謝那些折磨你的人》的書籍。
他做在床邊,将書捧在掌心。
翻開第一頁,依舊是那兩行字。
感謝那些折磨你的人,生命從此有了目标,一切都有了方向。
四年,隻要四年,不虧。
現在最下面,還有了一句話:我愛他,他卻不知道。
蘇信晏緊盯着那八個字,心如刀割,兩個相愛的人就這麽錯過了一生,他有點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将這本書緊緊的抱在懷裏,仿若抱着那個軟香的身體,仿若還停留着兩人同居宛若夫妻一般的日子。
他将她曾經穿過的衣服全部帶走,以及她的被褥和她的所有東西都裝上了車子。
蘇信晏剛剛啓動引擎,孫璐站在門口大罵:“蘇少,你這沒良心的将我姐的東西給我放那!你這個負心漢!”
他朝着孫璐擺了擺手,意思是他不會計較她的咒罵。
孫璐看着他挪動車子,氣的脫掉自己的高跟鞋直接砸在了蘇信晏的車窗上,可惜,車子的玻璃質量太好了,毫發無損,車子疾馳而過,隻留下孫璐去撿自己的鞋子。
回到花園小區,蘇信晏将東西全部搬進了c棟樓的二樓卧室内。
将東西擺好。
還将以前無聊偷拍沈婕妤的照片貼在牆上,院子裏的花朵請來懂花的栽培。
到了晚上,他累極了。
躺在床上,脖子裏挂了兩條項鏈。
手指輕輕撫摸着項鏈,心裏五味雜亂。
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跑到陽台上,拾起放在陽台上的降落傘。
用力撐開,帳篷撐大,他坐在上面,系好安全帶,飛了起來。
天空中遨遊,蘇信晏閉上眼睛,面前浮現了兩人曾在這上面纏綿的畫面。
他的嘴角彎起,愈發的思念沈婕妤了。
這種思念像是瘋漲了一樣,在他心底慢慢的無止境的延長,如果,自己死了能看見她,親口對她說對不起的話,他願意這麽做。
淩晨一點,蘇信晏平靜的躺在那裏,手心裏抓了一把安眠藥,他一顆一顆的送進了自己嘴裏,一點也不覺得恐懼,他期待自己可以如願以償的見到她,求她原諒,隻是,希望還可以得到她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