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城被打的稍稍别過臉去,眼神卻依然斜睨着陳千夏,她覺得很恐怖,那種眼神仿佛能吃了自己,但是轉而一想,自己才是吃虧的那一個,于是理直氣壯起來:
“江禹城,請保持你的風度。”
江禹城不怒反笑,揉了揉自己半麻的左側臉頰,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陳千夏,回到我的身邊來!”
說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陳千夏覺得應該可以用驚悚來形容,她的心中才剛剛有一個初步的計劃,江禹城卻已經在她的面前毫無猶豫的說了出來,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透,還是說這隻是一個巧合?
陳千夏盯着江禹城的雙眼,并沒有玩笑的意思,在這樣的注視之下,她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保持着自己的風度:
“江先生,我最近的耳朵不太好,你剛才說什麽?我并沒有聽到。”
江禹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将剛開的話又說了一遍:
“回來我的身邊來,像以前一樣。”
陳千夏勾起一抹冷笑:
“像以前一樣?那麽江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哪裏能一樣?你的太太呢?雖然我的确跟你有過一段不堪的回憶,但是我卻并沒有當别人小三的愛好。”
“如果沒有她呢?”
“江先生是打算要離婚嗎?這可是一個大新聞,不怕我透漏出去?”
江禹城笑笑:
“随你開心。”
陳千夏瞬間有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該如何反應和應對這樣的局面,雖說自己有計劃,但是也隻是一個想法,對于怎麽做,如何做的更好卻沒有一點的邏輯性,這是一個機會,但卻更可能的是一個陷阱。
江禹城看出陳千夏的心不在焉,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她臉頰的皮膚,呼吸就打在她的耳畔:
“回到我的身邊來,你并沒有什麽損失。”
陳千夏挑眉看着他:
“難道向來爲肉食動物的大灰狼已經進化爲素食動物了嗎?我覺得這件事情的可信度并不高。”
“這句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爲你在懷念什麽嗎?”
陳千夏不怒反笑:“當然,我懷念自由的日子。”
她執意離開,江禹城并沒有勉強,隻是将自己的車鑰匙交給她:“一個人回去要半夜了,開我的車回去。”
“不怕我不還?”
“相信我,我隻是在提供你一個可以讓你再次走回這裏的完美理由。”
她幾乎到了不顧一切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地步,他憑什麽這麽的笃定自己就會接受他的提議,畢竟曾經是那麽的不堪和羞辱,沒有幾個人是願意回去的。
江禹城好像看出她的想法,看着外面的夜色,淡淡的笑了笑:
“陳千夏,通過這次的事情,我相信你不僅知道了人心險惡這個道理,而且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商場上你根本沒有赢我的把握,你又是這麽的聰明,應該不會在一條走不通的道路上再下什麽功夫。”
“如果我執意呢?”
“那便是我看錯你了,我覺得我接受那個現實也并不是一件多麽難得事情。”
陳千夏看着她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江禹城也沒有多做停留,向着二樓的方向走去,隻是還未上樓,陳千夏的聲音就再一次的響起來,這在江禹城的意料之外,他回過身來,挑了一下眉毛:“這麽快就做好了準備?”
陳千夏并不理會他,抿了一下嘴唇:
“夏莎還是回到夏仲陽的身邊生活比較好。”
她臉上的表情掩飾的很好,江禹城差點就當真眼前的女人沒有半點心虛了,可是如果看的仔細,她的眼光還是有那麽一點閃爍的,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江禹城笑了笑:
“她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況且,夏仲陽并沒有和我提過這件事情。”
“可是……”
“可是什麽?還是你在害怕什麽?”
陳千夏一驚:“你什麽意思?”
江禹城微微一笑:
“害怕我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就是很表面的意思,如果沒有,就當我多嘴了。”
他沒有再給陳千夏說話的機會,轉身向樓上走去,彼此談及夏莎問題的時候,江禹城也很難冷靜的下來,畢竟自己有一個至親血緣的親人這件事情被欺瞞了整整五年。
他很清楚明白,自己當年的決定确實對陳千夏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那種疼痛,大概沒有幾個女人能夠承受的來,他選擇放棄那個孩子是想将陳千夏徹底的推離自己的生活和那場本不應該有她參與進來的旋窩之中。
說真的,連他自己都沒想過陳千夏會選擇生下這個孩子,她的脾氣怕是會選擇斷的幹幹淨淨,這樣藕斷絲連的事情她是最不屑的,所以,夏莎對他來說的确是個意外。
六年前碰到陳千夏是個意外,六年後的現在,自己的女兒再次給了自己一個意外。
以至于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要這麽一直以她的‘漂亮叔叔’存在下去,還是放手一搏告訴她真相‘hi,其實我是你的爸爸’?隻是哪一種好呢?
維持現狀的話,他心有不甘,如果說出來,會不會讓夏莎把陳千夏推的更遠?會不會夏莎是比較喜歡夏仲陽做她的爸爸?
站在夏莎的房間門口,江禹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推開門進去。
坐在電腦前的夏莎聽到響動轉過頭來,看到江禹城的時候,從椅子上跳下來,撲到江禹城的懷中,在他把她抱起來之後,笑的很是燦爛,然後眨一下眼睛:
“漂亮叔叔,我很聽話哦,雖然很好奇,但是并沒有下去偷聽哦,那你現在是不是要兌現你的諾言了呢?”
江禹城無奈的笑了笑:
“我已經讓你江維叔叔去辦了,我們後天就出發。”
“哦也!漂亮叔叔最好了,我最愛你的就是漂亮叔叔了。”
夏莎激動的在江禹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