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之後陳千夏再次回想當時的情景才知道那時的江禹城确實是出于真心的,但當時她卻并不知道,或許用江禹城的話來說,是并不領情。
陳千夏承認在預見江禹城之前她确實有些自視過高,但自從遇到他之後,尤其是在國外的六年,她已經磨去了很多的棱角,特别是對于牽連别人這種事情,她不曾做過一件。
或許是她有了恐懼症,害怕在可以預見的未來裏,自己會用加倍的精力或者财力去補償,所以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因爲自己而受過傷害亦或者吃過一次的虧,何況,她在面對不公平或者麻煩的時候,已經習慣淡定,甚至自己可以心平氣和的處理完。
但是這一次對于恒盛,她卻沒有先前的那份理智,那麽自省和克制,她不知道是不是被江禹城結婚的消息刺激的完全沒有了智商,還是說,那時的她已經完全被另外一個自己控制,才會導緻了如今的局面。
此時此刻,她懊惱自己決定的同時,也對江禹城進行不冷不熱的嘲諷:
“恢複到最初的狀态?江禹城,你覺得可能嗎?我身體的某處構造已經改變,不是嗎?”
她說的有些隐晦,江禹城并沒有一下子反應過來,又或者說,江禹城根本沒有想過陳千夏會口不擇言說出那樣的話來,等到他反應過來,那份壓制住的脾氣也終于翻湧而出:
“某處構造?處女膜?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如果你真的想修補,我可以爲你介紹一位名醫。”
陳千夏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回複自己,咬牙切齒的瞪着江禹城,卻終歸還是沒有想到任何具有殺傷力的話來回擊他,于是轉身打開了房間的門,想要離開,卻被江禹城一個大力扣住肩膀,狠狠的拽了回來。
她險些跌倒在地,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惱怒的看着他:
“你能不能對我有點紳士風度?”
江禹城不動聲色:
“你若乖乖的待在這裏,我會表現的讓你很滿意。”
“江禹城,你别讓我恨你。”
這句話成功的留住了打開門即将離去的江禹城,不過卻沒有回頭,陳千夏看着他的身影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爲什麽會表現的如此僵硬,但還在自己沒有一個結果的時候,江禹城緩緩的開口:
“我一直以爲你是恨我的。”
他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消失在了門後,她跑過去拍打着,希望有人經過得知自己的情況,但是很長時間一段時間過去,門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聲音,這很不正常,陳千夏不由的懷疑是不是他爲了囚禁自己而将整層樓都包了下來。
她想打電話求救,但是該死的,五星級的總統套房裏竟然沒有電話這種必需品?而自己的手機也在江禹城離去的時候被順手拿走,電腦這種物品她就更不用奢求了。
她最後頹廢的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覺得自己像極了原始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走,陳千夏即使在這間總統套房裏都能感覺到壓迫正一點一點的迎面而來,如果唐氏真的因爲自己而遭遇到什麽滅頂之災,她覺得自己下半輩子可以不用睡好覺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将整個房間都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後她走向落地窗,俯身向下看去,頂樓的高度讓她看不到樓下的一切,而且她敲了敲玻璃窗,這種材質怕是不是用利器就可以敲壞的,又或者說,自己即使敲壞了,站在窗邊,也不一定被人看到。
然後她跑到廚房,這就是總統套房的好處,像家一樣,家裏有的東西,這裏都會一應俱全,比如說,瓦斯。
她笑了笑,然後跑到卧室裏将床上的被子扯下來,拖到廚房,打開了瓦斯,将被子的一角點燃,她并沒有玩火的經驗,所以險些燒到自己,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被子已經從手中脫落到地上,并且迅速的燃燒起來。
她顧不上疼痛,關上瓦斯,拉起還未燃燒到的部分,走出廚房,她可不想等一下引起什麽瓦斯爆炸,她又不是真的想死,隻是想得到出去的機會罷了。
客廳的正中央,被子正冒着嗆人的煙味,而且還将地上的地毯也點燃了,濃重的煙味很快讓房間内的火災警報器有了反應,陳千夏退到較爲安全的角落裏去,看着客廳裏越來越烈的火勢。
但是事情似乎并沒有如她預料中的那樣發展,火災警報器已經響了有一會兒,酒店人員卻一直沒有出現,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而且火勢因爲得不到控制一直蔓延,很快将客廳裏的沙發也引燃,陳千夏這才覺得有點怕了,但是她敲門或者呼喊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她覺得自己會就此死在這裏,但是她根本不想,于是她很沒有骨氣的跑進洗手間,拿着洗漱的杯子接了水去澆客廳裏的火,但是這樣一點點的作用真可謂是車水杯薪。
情況越來越失控,陳千夏卻并不想放棄,她奔走在廚房和客廳之間,她盡力了,卻沒能讓火勢得到一丁點的控制,終于,她也累了,她也想放棄了,她的計謀沒有喚來江禹城,甚至連酒店的工作人員也不曾前來,或許今天就是她解脫的日子也說不定。
她靠着牆壁,看着正在燃燒的沙發突然覺得諷刺的厲害,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是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現在看來,毫無選擇。她甚至都有些想笑了,腦海裏晃出很多的畫面,每一種都讓她留戀,夏莎,淩靜,夏仲陽,甚至是江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