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江禹城,能說什麽?
求他放過唐氏嗎?就像當初自己求他放過陳氏一樣?那麽,等待她的,會不會又是一次難堪的交易?她不知道,卻沒有那個把握絕對不會,縱然他已經結了婚。
但是面前的路隻有這麽一條,自己不去唐氏一定會受到沉重的打擊,自己去了,或許尚還有一絲希望,這就是做或者不做的區别,她回頭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唐氏大廈,眼神裏複雜的情緒一一閃現,最終決定走到那個人的面前。
快要到達恒盛的時候,陳千夏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也沒看的接聽:
“我是陳千夏。”
“快到了嗎?”
陳千夏一腳踩在刹車上,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的向前載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碼,有種爆粗口的沖動,他已經算準了一切,确定自己會前去找他,甚至連時間都算的恰到好處。
陳千夏深吸了一口氣:
“還有一段距離。”
實際她停車的位置已經可以看到恒盛的大樓,但她沒有說實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說是爲了什麽,但她真的撒了謊。
江禹城在那段低笑出聲,之後便沒有任何一句話,在陳千夏覺得詫異的同時,車窗被人敲起,她下意識的去看,卻發現了江維那張千年冰山的臉,陳千夏一下子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一直在他的監視之内。
她降下車窗,沒有好氣:
“有事嗎?”
江維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表現的很有禮貌,對她微微的點頭:
“陳小姐,江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我如果沒有時間呢?”
江維的嘴角爬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您不就是來找江先生的嗎?現在他就在你後面的車子等你,陳千夏又何必舍近求遠?”
陳千夏冷冷的笑了一下,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關上車門的時候,江維阻止她的動作:
“我幫陳小姐把車送回去。”
“這意思是今晚我不必回去了嗎?”
江維面不改色:“那要看陳小姐的意思。”
“我有選擇的餘地或者權利嗎?”
“當然,江先生一項很民主。”
陳千夏大笑起來,甚至眼裏都有了些許的液體,江維一直看着她,沒有說話,靜靜的等着她将鑰匙給自己,果然,她将手中的鑰匙交到江維的手中,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子,但是由于距離有些遠,她一點也不能看清楚車子裏的人。
她回過神,看着江維,若有似無的冷笑:
“江維,你覺得我是什麽樣的人?”
江維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麽會提出這麽沒有頭腦的問題,但還是将自己的答案給了她:
“你認爲自己是怎麽樣的人就是怎麽樣的人,别人的任何看法都不是真的。”
“是嗎?”陳千夏笑起來:“可是我怎麽覺得自己那麽可悲呢?”
江維還想開口說什麽,但是陳千夏已經轉身向着江禹城的車子走過去,江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陳千夏的背影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決絕,他有些擔心起來,但是随即又放下心來,開車離開。
陳千夏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的那一刻,江禹城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而陳千夏卻并沒有看自己,臉上是江禹城能讀懂的平靜,微微一笑,發動了車子。
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去哪裏,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但卻盡量表現的逆來承受,江禹城似乎也很配合,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連平日裏最喜歡對自己進行的嘲諷都沒有出現。
陳千夏自然不會感激,因爲誰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直到車子停下,陳千夏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築物,嘴角勾起:
“這麽迫不及待了?”
江禹城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酒店的名字,沒有接她的話,而是直接推門下了車,将鑰匙交給門童之後,直接向裏面走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陳千夏不會跟過來。
她咬了咬下嘴唇,厭惡他這幅笃定的架勢,可最悲哀的卻是,他完全賭對了,自己目前的狀況,根本做不到不聽從他的安排。
門童站在車門旁,彎下腰看着副駕駛的陳千夏:
“小姐,您要下車嗎?”
陳千夏這才推開門下了車,腳步沉重卻不得不走的向江禹城追了過去。
走進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廳的時候,江禹城已經開好了房間,沖着不遠處的她晃了晃手中的房卡,然後再一次笃定她會繼續跟上的向電梯走去,陳千夏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麽不準備一把刀子,即使同歸于盡,也好過現在這樣的處境。
她終于明白爲什麽江禹城沒有對自己進行習慣的嘲諷,因爲他此時此刻的做法,比嘲笑自己一萬次都來的讓她難堪。
她走進那間套房的時候,江禹城已經在沙發上坐下,眼前的桌子上有一瓶紅酒和幾隻高腳杯,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爲兩隻酒杯裏分别注入紅色的液體,陳千夏關上門,卻沒有動。
“過來,喝一杯。”
陳千夏聽話的走過去,站在他的對面,他沒有擡頭,卻隐隐約約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擡頭的時候,眉毛不由的挑一下:
“陳小姐,你是覺得這裏的空調溫度打的太高了嗎?”
陳千夏剛剛脫下外套,此時的她已經将裏面的白色襯衣解開3個扣子,露出裏面白色的内衣,若隐若現,很是性感,聽到江禹城的這句話,她停下動作看他。
“就是是溫度太高,你也不必這樣吧?再怎麽說還有我一個男士在場,還是說,你本來就想要勾引我?”
“江禹城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千夏邊說邊将手中的外套狠狠的将向他甩過去,但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揮開,卻絆倒桌上的酒杯,碎了一地,連外套都跟着遭殃,但是誰都不會去在意,兩人的眼神不期而遇,正在進行着一場拉鋸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