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夏莎的眼睛眨了眨,雖然還有些懷疑的态度,但是表情緩和了一些,江禹城微微的放心:
“先去睡覺好不好?明天我帶你去公司。”
夏莎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目光越過江禹城,看向樓下的秦禾,她站在那裏,隔着這麽遠的距離,夏莎依然感覺到她的後悔,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說,重新收回視線:
“我媽咪曾經教過我一個成語,叫無風不起浪,如果是沒有的事情,她爲什麽要說呢?”
“她不喜歡陳千夏,所以故意這麽說的。”
“夏姐姐惹到她了嗎?”
江禹城柔和的一笑: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再不睡覺明天就變成大熊貓了。”
“那就更好啦,我就變國寶了。”
江禹城無奈,抱起她,頭也不回的向卧室走去,夏莎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再度看向秦禾,忽然同情心泛濫,覺得她好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剛才的話,夏莎沒有聽的很懂,卻也隐隐約約的知道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即使她不再像之前的那樣和陳千夏親近,卻也不想有人說她的壞話。
“漂亮叔叔。”夏莎趴在江禹城的肩膀輕聲開口。
江禹城因爲她的這句稱呼,連自己的聲音都降低了分貝,這是他從前不曾有過的改變,但今天卻沒有讓他反感:
“怎麽了?”
“不要怪阿姨好嗎?她看起來好可憐哦……”
江禹城的腳步頓了一下,眼光裏閃現出心疼,他緊了緊抱着她的手臂,點點頭,應允了她:
“我答應你。”
等到一切都歸于平靜的時候,江禹城突然想起了陳千夏的那個電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已經進入夢想的夏莎,終歸還是放棄了回撥的想法,他在黎明即将到來的前一刻才逐漸的睡去,卻噩夢連連。
秦禾的那些話雖然沖動卻也不失爲整個故事的事實,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做過夢了,還是如此血腥真實的夢境,他強迫自己醒過來,看看時間,也不過才睡了2個小時而已。
一旁的夏莎還在安睡着,不知道做了什麽美夢,連嘴角都是含笑的。
江禹城小心翼翼的下床,爲了不打擾夏莎休息,他特地去了客房的浴室裏洗漱,下樓準備爲夏莎做早餐的時候,才察覺原來廚房竟是有人的,他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在裏面忙碌的秦禾,訝異自己連詫異都沒有。
“早。”江禹城率先打了招呼,宛若昨晚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秦禾顯然是被這個聲音吓到了,手中的鍋鏟都滑落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她愣在當地,還是江禹城走過去幫她撿了起來,洗幹淨順理成章的接了她剩下來的工作。
秦禾因爲江禹城一連串的動作,思緒逐漸的回歸大腦,她轉身去搶江禹城手中鍋鏟:
“你去外面等着吧,馬上就好。”
江禹城沒有堅持,卻也沒有出去,而是退後了幾步站在門口的位置看着她忙碌。
秦禾在緊張。
江禹城輕而易舉的就看的到,他也知道爲什麽,卻安慰不了,昨晚的事情即便是失控他也覺得有些過了,夏莎畢竟是個小孩子,未經世事,縱然心智或許比同齡人略微成熟一點,卻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的了,江禹城也無法接受用那種方法對付一個孩子。
江禹城的眼光讓秦禾越來越不自然,自己給自己的那種壓力遠遠比江禹城的給自己的還要大的多,她很想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下來,因爲一旦開口,她不确定江禹城會不會做出自己不願意接受的事情來。
但是,她做不到。
她也有她的驕傲,所以她關了火,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緩緩的轉了身:
“昨晚的事情……”她低着頭,不敢看江禹城:“昨晚的事情對不起,夏莎還好嗎?”
“還不錯,希望不會有噩夢。”江禹城說的雲淡風輕,但是事實并不是如此的簡單。
秦禾和他認識近十年,雖然現在和當時的他不管是外表還是性格上都不是差了一星半點,但終歸是了解的,他越平靜就代表這件事情在他心中的份量就越大,比如現在。
“等下夏莎下來,我會和她道歉。”
江禹城哦了一聲,漫不經心,随後微笑反問:“道歉有用嗎?”
“阿城,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對誰低過頭,除了你……”
“我知道,但是你沒有做過的事情就代表别人一定要珍視嗎?你隻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其他的,即便是那個小孩子。”
“那你想我怎麽做,隻要你說到,我一定做到。”
江禹城輕笑一聲:
“我怎麽知道呢?你先忙。”
說罷便走出了廚房,秦禾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氣就這麽的被擊敗,她覺得自己狼狽極了,但是此時的她有足夠的理智,也足夠的清醒,自然知道昨晚的自己的确過分了。
不管再怎麽埋怨和憎恨,夏莎都是一個小孩子,更何況,還不一定就是陳千夏的孩子,她這麽做,失了風度,大概也吓壞了夏莎。
秦禾感到深深的自責。
她讨厭這樣的自己,卻無法改寫曆史。
夏莎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江禹城,她不覺得有什麽意外或者害怕,自己下床去浴室洗漱完畢,然後又将自己的物品歸類整理好,一一放進書包裏,背在後背上準備下樓的時候,江禹城突然推門進來了。
看到夏莎這個樣子,他同樣也沒覺得多麽意外,昨晚他就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夏莎不會再繼續在這個别墅裏多待,果不其然,她今早就選擇離去。
“醒了?”
夏莎點點頭:
“爸爸說今天要幫我去找幼兒園,我們約好時間了。”
江禹城并不相信夏莎所說的,雖然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他就是覺得夏莎是在找一種讓大家都不會尴尬的理由,順其自然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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