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陽聳聳肩膀:
“并不會,我并不是在爲淩靜說話,而是在糾正你自己犯的錯誤。”
“夏仲陽,真希望你是在和開的玩笑,但我清楚的記得,今天不是愚人節。”
“的确不是,所以我沒有騙你,我确實喜歡你!”
“從什麽時候開始?”
夏仲陽微笑:“不知道,在我發覺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如果可能我也希望這件事情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我無能爲力。”
“這是你和淩靜離婚的原因?”
“我不想再耽誤淩靜,她應該擁有她自己的幸福。”
陳千夏冷笑:
“這句話,我在各種電影裏聽了不下一百次。”
“但那終究隻是電影。”
“這也是夏莎開始憎恨我的原因?”
夏仲陽沉默了一下:“千夏,我會說服莎莎。”
“不必。”陳千夏冷冷的打斷夏仲陽的話:“我自己犯的錯誤,由我自己去解決,還有,對于你的喜歡,我一點也沒有覺得開心。”
陳千夏說完便離開,夏仲陽沒有阻攔,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陳千夏并不在乎自己對她而言是什麽感覺,因爲她好像沒有什麽在乎的東西。
和夏仲陽分開之後,陳千夏驅車想要去找夏莎,但是在發動引擎的時候竟失了勇氣,将一切告訴莎莎之後呢?她要怎麽做?如果沒出意外,她現在應該是在和江禹城在一起。
她翻出電話,給淩靜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淩靜很快接通,電話那端的她沒有任何異樣,反而聲音相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明朗:
“千夏。”
“阿靜……”她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是自己害的她失去愛人,自己是她婚姻的第三者,雖然這并不是她所願,雖然她也覺得委屈,但終究還是因爲自己而傷了淩靜的心。
淩靜察覺到她聲音有些不對,有點小緊張:
“千夏,你哭了?”
“對不起……阿靜……”
淩靜在電話那端愣了一會,随即笑了出來:
“千夏,這不是你的問題,夏仲陽喜歡誰那是他的事情,你又不是他媽,也不是他的思想,怎麽可能由你控制呢?”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重要的問題是如何讓夏莎原諒你,并不是追究我和夏仲陽離婚的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告訴她真相吧。”淩靜說:“夏莎是個懂事的孩子,卻也很可憐,我和仲陽這些年雖然一直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照看,但是終究不是血緣上的。”
陳千夏開始沉默,說了真相又能怎麽樣呢?夏莎的性子她又不是不了解,原諒她的機率微乎其微,她甯可相信江禹城是她的爸爸大概也不會承認自己是她的母親。
即将要挂掉電話的時候,淩靜突然開口:
“千夏……”
淩靜的欲言又止,讓陳千夏有些不解:“阿靜,怎麽了?”
“别怪仲陽好嗎?”
陳千夏剛想說什麽,則被淩靜打斷,她聽到淩靜那苦澀的聲音:
“我和仲陽根本就沒有相愛過,當年你來倫敦的時候,第一見面之後他就對我說,自己喜歡上了你,可當他想要對你展開攻勢,想要表白的時候才知道你已經懷孕了,後來我們知道了你一小部分的故事,他才有了和我結婚的想法,其實他和我結婚隻是爲了能夠名正言順的替你照顧夏莎,你也能夠放心,畢竟交給我們,比交給任何一對不認識的夫婦要來的可信的多。”
陳千夏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在這個看似簡單的事情背後居然還隐藏着一件又一件的插曲,她突然覺得肩膀上好重好重,虧欠的人太多太多,她幾乎快要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壓到窒息。
江禹城結束一天的工作,從專用電梯一直下到b1,向自己車子走去的時候,看到了那抹熟悉的小身影,頓時捏了捏眉心,微歎一聲,走過去。
夏莎聽到腳步聲,側過臉來看他,确認是江禹城以後揚起明媚的笑意,但是看到他那頗爲無奈的表情就稍微斂了斂表情:
“漂亮叔叔,你那是什麽表情,見到我很不開心嗎?我可是在這裏等了你很久的。”
有點撒嬌,卻不會太過分,江禹城四下看了看:“你一個人來的?”
“我們兩個人的約會難道還要第三者插足嗎?”
江禹城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頭發:
“吃飯了嗎?”
夏莎搖搖頭:
“可否可憐可憐小女子,施舍一頓晚餐?”
江禹城側身爲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請她坐上去,夏莎也好不見外,沖着他眨一下眼睛:“謝啦。”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夏莎很安慰的看着一閃而過的都市夜景,突然想起了什麽,側臉去看認真開車的江禹城:
“漂亮叔叔,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
江禹城一笑:“問吧。”
“聽說,你結婚了?”
“聽誰說?”
“電視上有報道啊。”
“你在紐約還看中國的報道?”
“關心一下朋友總是應該的吧?”夏莎突然發現不對勁:“喂,漂亮叔叔,你講一下遊戲規則好不好?是我在向你提問題,怎麽一下變成了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呢?”
江禹城微微一笑,輕聲抱歉:“sorry,現在我回答你的問題,我的确已經結婚了。”
“你愛她嗎?”
“你知道什麽是愛嗎?”
夏莎嘟嘴:“是我在問你問題!”
“就不允許我反問一下?”
“那也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啊。”
江禹城無奈的搖頭,想随便回答一下蒙混過關,但是夏莎并不是那麽容易可以哄騙的,在他開口之前她搶先表明:
“要實話實說哦,否則就罰我一輩子找不到男朋友。”
江禹城不可思議的看着她,這小家夥從哪裏來的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才這麽大的一點年紀居然都想到男朋友的層面上去了,這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