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回來。”
正在門口換鞋子的陳千夏微愣一下,然後擡頭看向他:
“有事的話打我手機。”
“我記不住你的号碼,所以還是你早點回來。”
“你的手機呢?”
“沒帶。”
陳千夏這才恍然發覺出來的這些日子他從未接打過任何的電話,這一點讓她很是意外,他的工作那麽忙,兩個公司的事物幾乎都離不開他,他居然讓自己撒手了一個禮拜,難道就不怕公司出現什麽變故嗎?
她重新走過去,看着倚在床頭看雜志的江禹城,疑惑不解:
“爲什麽?”
他頭也不擡:
“什麽爲什麽?”
“你爲什麽不帶手機?”
他翻閱了一頁雜志,漫不經心:“我爲什麽要帶手機?”
“……”陳千夏回答不出來,好像沒有誰規定他必須帶手機,他也完全有權利決定自己需要不需要,可是這本來很理所當然的事情發生在江禹城的身上就顯得格外怪異。
她的沉默讓江禹城擡起頭來看向她。微微一笑:
“不出門了?”
陳千夏回過神,輕輕搖頭: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然後臨到門口,又覺得哪裏不妥,再度折回來,走到他的面前,在江禹城疑惑的目光中搶下他的雜志,寫下自己的電話号碼:
“有事打電話給我。”
江禹城忍俊不禁:
“我能有什麽事情?我就在酒店不出門,除非着火或者地震之類不可抗因素,否則我哪裏也不想去。”
“你說什麽呢?!”陳千夏居然在聽到他說那些話的時候莫名的生氣,口氣也不免重了一些,江禹城隻是看着她,保持着原來的笑
“陳千夏,你緊張我?”
她強迫自己停下即将脫口而出的話,直視着他戲谑的眼光,最終覺得自己顔面掃地,将寫了自己電話号碼的那頁雜志撕了下來,轉身甩門而去,将江禹城得逞的大笑關在耳後。
如果不算昨天的那場捉迷藏,這事陳千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獨自外出,其實麗江這個地方他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看過了該看過的,走過了該走過的,這裏甯靜怡人,卻是有吸引人的魔力,卻又不得不離開。
她坐在露天的小咖啡館裏欣賞着來來往往的人群,聆聽身邊的人對此次旅行的感受還有對麗江的印象,突然覺得,歲月靜好。
除了,遇到說話不算話的某人。
江禹城突然坐到她的對面去,讓陳千夏的一口咖啡險些浪費在他的臉上,勉強讓自己吞下,瞪大了眼睛:
“你怎麽來了?跟蹤我?”
“我剛好也逛到這裏。”
“你不是說在酒店裏不出來嗎?”
“男人的話也信?”
陳千夏暗罵了一聲,不說話了,突然之間的,感覺天也不藍了,雲也不白了,就連旁邊有人說話的聲音都變成了噪音,她不由的感歎,江禹城對于自己的影響力居然有如此之大。
他隻要了一杯冰水,沒有再點其他的,陳千夏對他的行爲懶得過多評價,因爲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她很快的将咖啡喝完,拿起包包:
“我喝完了,你慢用。”
江禹城點點頭:
“好,玩的開心。”
他大度的好似真的是一次不小心的偶遇,自己也不想遇到陳千夏一樣,這無疑讓陳千夏覺得自己被憋出了很重的内傷,也想過就此坐下不如他的意,卻偏偏害怕這是他的激将法,進退不得之間,她還是覺得離開比較好,因爲至少不用面對他的臉。
她給夏莎買了很多好看的小玩意兒,雖然不見得她就會佩戴這些,但是留着裝飾房間,甚至算是紀念品也是不錯的,但當她興緻勃勃決定要買下準備付賬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錢包居然不翼而飛了。
她那一刻沒有别的想法,隻是慶幸所有的證件都有江禹城保管,她沒有精力去尋找什麽錢包,也不想去報案,這裏人山人海,她并不覺得有人撿到了自己的錢包會在那裏等着歸還,雖然這個社會還是會有一些拾金不昧的人,但是讓自己碰到的幸運,陳千夏根本不奢望,而且自己要離開了,即使報案也麻煩的很,總不能因爲這個在這裏耽誤幾天。
她權當破财免災,隻是有點舍不得手上的小玩意。
她戀戀不舍的将東西放回去,對女店主道歉,稱自己的錢包丢了,店主是個很好看的小姑娘,對她的遭遇感到同情,将一串類似佛珠的手鏈塞給她:
“我送你,希望可以給你帶來好運。”
陳千夏幾乎受寵若驚,連連感謝,但仍是覺得不好意思,她沒有欠人人情的習慣,可是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并不多,她想了想,将耳朵上的那枚耳釘摘下來遞給小女孩:
“謝謝你的禮物,這是我送給你的,也希望你能喜歡。”
店主女孩還未說出什麽拒絕的話來,有一個聲音則突兀的加入到其中,陳千夏不耐的皺眉頭,這一次她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隻有電視劇裏才有的狗血鏡頭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轉過身去看江禹城淡然自若的臉:
“你跟蹤我?”
江禹城對于兩人巧遇她都是同一句開場白,顯得很不開心,微微蹙眉:
“麗江又不是你家開的,你走過的路别人就走不得嗎?”
“怎麽可能會這麽巧?!”陳千夏覺得自己要發瘋了,可江禹城卻無所謂的聳聳肩膀:
“你爲什麽不把這理解爲緣分的一種?”
陳千夏咬牙切齒,女孩卻覺得羅曼蒂克,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你們吵架了?”
江禹城默認她的說法,将陳千夏剛才送出去的耳釘從她手心裏取出:
“不好意思,這個耳釘不能送給你,它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一時賭氣要拿來洩氣,實在抱歉。”
女孩連連搖頭:
“拿去拿去,我本來也不打算要的,一看就是很貴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