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收回的意思,窗外的霓虹讓陳千夏看得見他的目光,黑夜一樣深邃的正凝視着自己,像一個旋窩,看久了會讓人無法呼吸,于是,陳千夏靠了上去。
他的肌肉很結實,沒有椅背上的軟墊來的舒服,她覺得自己的脖頸處被他鉻的有些疼,她想調整姿勢的時候,江禹城卻首先動了動,挽住了她的肩膀,手卻開始不老實,把玩着她的耳垂。
“怎麽不帶耳釘?上次送給你的那對channel耳釘很适合你。”
陳千夏的耳朵很敏感,他随便幾下便能讓她輕輕的發抖,她不着痕迹的躲開,卻被他鉗制住,困在他的懷中,窗外有其他的車輛經過,打着刺眼的強光,後視鏡裏閃過江維的眼睛,卻是平靜無波,目不斜視的,似乎對于後座發生的事情,司空見慣。
“忘記了。”陳千夏索性不再掙紮,這樣的姿勢比剛才舒服多了。
“下次記得帶上,女人身上就應該有幾件珠寶。”他邊說着邊湊近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讓她覺得癢。
“好。”
她今天的乖巧讓江禹城輕笑出聲,手也在這個時候放過她的耳垂,順勢滑下,在她的脖頸處來回摩挲,陳千夏雖然不适,卻終歸沒有再閃躲以及說話。
這個夜裏的江禹城極盡纏綿,讓陳千夏對于這種床第之間的事情有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認知,她甯願他向之前那樣粗暴和強勢,直接占有她,用最野蠻的方式,也不願他像現在這樣看似溫柔,實則折磨的溫柔,他在一點一點的消磨自己的意志,讓她忘記了那本該清晰的恨意。
她猶如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葉扁舟,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開始一陣冷一陣熱,她有點想哭,卻極力控制着,因爲她知道自己的眼淚對于江禹城的作用隻會讓他更興奮,最後她全身被汗水浸透,整個人猶如泡在水中一樣,而她在自己眼睛的上方看到了沾濕了他整隻手的來自自己身體的汁液。
陳千夏又羞又憤,企圖掙紮出他的束縛,但他就在這一刻進入,徹底的侵占了她。
她随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不斷的搖搖晃晃,腦袋被撞的已經和床頭的金屬親密接觸了好幾次,她開始有些暈眩,不知道是體力透支還是被撞擊的後果,可無論哪一種她發現自己都不排斥,隻要不要讓她清醒就可以了。
但是江禹城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用大手覆在了她的頭頂,從而承受住了她所有的疼痛,她看向他,眼裏沒有感激,隻有諷刺,他才沒有那麽好心是爲了不讓自己痛,他隻是想要自己清清楚楚的看清楚自己的自尊是如何一點點消散的。
結束的時候,陳千夏口幹舌燥嗓子疼,仿佛溺水一般,空氣中漂浮着歡愛過後的氣味,讓人作嘔。
她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思緒甚至有一點模糊,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好像迷蒙之間感覺到江禹城将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從臉上一一撥開,用紙巾擦掉她臉上的汗水和淚水,然後他坐了起來,倚在床頭,點燃了一根煙。
煙草味進入她鼻腔的時候,她貪婪的吸了一口,微微掙紮,江禹城側過身來微微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似是在安撫一個做了噩夢的孩子,她始終習慣背對着他沉睡,仿佛不願意看到他的臉,江禹城勾起唇角微微苦笑,想要熄滅煙蒂準備睡覺的時候,陳千夏卻突然翻了一個身,将臉貼在了他的胸口。
這前所未有的主動親昵讓江禹城有些錯愕,但他卻保持住了剛才的姿勢,由着她。
這樣的姿勢能讓陳千夏聽到他規律又有力的心跳聲,如果他們是平常的情侶或者夫妻,那麽這一刻該是多麽的溫馨,可是他們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交易,她突然對現在的局面感到無比的憤怒和厭惡。
江禹城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低下頭來看她:
“怎麽了?”
陳千夏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在他的懷抱中擡起頭來,張開口便咬在了他鎖骨的位置,用了很大的力氣。
江禹城詫異之後便沒有做聲,他繼續淡定的吸着煙,任由懷中化身小獸的陳千夏毫不留情的啃噬着自己。
陳千夏的腦袋是昏昏沉沉的,她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行爲具備何種意義,但是就是這樣的迷茫讓她将更多的憤怒都如數的發洩在江禹城的身上,她加重力道,聽到江禹城‘嘶’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她郁悶的心結一下子就打開了,原來沒什麽複雜可言,她要的,也不過是江禹城和她一起痛,感同身受。
但得罪江禹城并沒有好處,此刻的陳千夏被江禹城大力的捏住下巴,一個翻身将她重新按到在床上,雙眼瞪着她,在陳千夏準備要笑一下的時候,他卻突然将全身的重量都過度到她的身上,然後張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和剛才陳千夏咬他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受驚的同時,他已經扯掉自己身上的遮掩,再一次迅速而直接的攻陷了她,這一次沒有前戲,沒有纏綿。
事後,陳千夏被他從頭到腳擦幹以後抱回床上,爲她穿上了白色的棉質内褲之後,将被子重新蓋到她的身上。
她累極了,全身的骨頭似乎都錯了位,隻能任由他擺布,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被他這樣服侍着,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沒有過多久,江禹城也上了床,俯身去關台燈的時候,陳千夏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她的力氣有限,以至于她懷疑江禹城有沒有感覺到,可是江禹城還是停下了動作,回過頭來看她。
她躺在那裏擡頭看着他,啞着嗓子說:
“江禹城,我不要陳氏了,你可以放過我嗎?這個遊戲到此爲止吧,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