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城這一刻才知道自己的感覺原來不是空穴來風,真的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其實很想打個電話給警局或者校方來讓他們解決這件事情,但是似乎有人偏偏樂意誤會他們的關系,在他還未決定是否撇清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的電話便先一步響起。
那是一個他這輩子不聽都不會想念的聲音,每聽一次他的腦海中就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對方猥瑣又惡心的臉,但是這一次江禹城卻耐着性子聽完,因爲一開始這個被人稱作虎哥的人就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陳千夏在我手裏。”
江禹城覺得有點哭笑不得,陳千夏在誰的手裏,不是第一時間應該通知陳何英嗎?爲什麽會選擇他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但是江禹城沒有這麽做,也許是太無聊,也許是今晚的心情的确有夠糟糕,也許他隻是想要盡一份老師的職責,他問:
“你想我做什麽?”
“你會不知道?”
江禹城冷笑:“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十分鍾之後,南區工廠,我在那裏等你。”
江禹城挂了電話,回頭看了一眼今晚注定無緣的酒吧,無奈的撇一下嘴角,走到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向南區駛去。
江禹城到達南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虎哥的人站在門口看到江禹城從車下下來,有點狗仗人勢的味道,拿着手中的木棒沖着司機指指點點:
“他是不是你帶過來的幫手?”
江禹城好心情的微微一笑:
“你覺得呢?”
那人本想再說幾句什麽,但是在看到江禹城含笑的神色之後,什麽話都咽回了肚子裏去,隻能對着司機耀武揚威:
“滾滾滾,在這兒礙什麽眼,小心我抽你!”
那司機顯然也不怕這類的小混混,罵罵咧咧的調轉了方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江禹城對于這裏其實并不陌生,晚上也來過幾次,對這裏的印象似乎從未改變過,荒涼中帶着一絲絲的恐怖,是個驚悚片拍攝的最佳場地,但是卻沒有什麽劇組來過,不知道是中國的驚悚片拍的太爛,還是說,還沒有什麽發現這塊風水寶地。
他沒有理會那個接自己的人,徑自向裏面走去,在身後人詫異的目光中,輕車熟路的找到虎哥的所在地,他推開門進去的時候,裏面的燈才剛剛打開,虎哥那張疤痕縱橫的臉一下子就出現在江禹城的視線,他無論見過多少次,都覺得恐怖,忽然他有點想推翻之前的結論,其實比起這個地方,虎哥更适合驚悚片,他什麽都不用做,隻要站在那裏就是驚悚兩個字。
虎哥看到江禹城進來,臉上開始笑呵呵的,露出潔白的牙齒,江禹城唯一一點覺得欣慰的,大概就是眼前的虎哥并沒有像電影裏拍攝的那樣,有着滿嘴的金牙,一說話就開始閃閃發光。
“阿城,你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