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像極了古代的妃子,沐浴更衣後,等待着皇上的召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不必真的像那些妃子一樣,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在今天被寵幸,因爲江禹城的房間裏,隻有自己一個人,換句話來說,他也沒得選擇。
陳千夏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确且明智的,因爲江禹城從進去浴室到出來,才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她如果真的叫了餐,怕是此時才剛剛被送過來,完全不能在他預定的範圍之内,而此時此刻陳千夏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江禹城也并沒有多少真心是希望自己去吃點東西的。
他穿着浴袍,帶子松松的系在腰間,露出小腿和大半個胸膛,擦拭着頭發,扭頭看向這裏,對于陳千夏并沒有點餐這一件事情,他沒有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仿佛真的就如陳千夏所料,那句話,也隻是他随便說說而已。
她坐着,他站着,她望着他,他也正在看着她。
氣氛莫名的詭異起來,不過大概隻有陳千夏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因爲在江禹城淡然自若的神色裏,她率先别開了視線,伸手去拿前面茶幾上的水杯,卻丢臉的滑了手,杯子掉在純羊毛的地毯裏,發出一聲悶響。
她急忙蹲下身去撿,江禹城就在這個時候不動聲色的走到她的背後,在她起身的時候,蓦然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在感覺她顫抖的同時扳過她的身體,将唇貼上,青草味的沐浴香氣,還有口腔内的薄荷味道帶着淡淡的酒精味,一起混入她的鼻腔,她顫抖的更厲害了一些。
她覺得自己僵硬的可以和屍體媲美,江禹城大概也覺得無趣,在陳千夏欲推開他的前一秒,他率先放開了自己,陳千夏看到他的眉毛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我應該誇獎你嗎?”
陳千夏不明所以,眼神帶着些許的疑惑。
“你身上擦着香味極濃的沐浴乳,是想我對你更有興趣嗎?”
陳千夏這才想起自己确實有些惡作劇的心态,确實準備也使用了她特地買來的劣質而且味道極大的沐浴乳,不僅如此,她的浴袍下面,還有一件老土到會讓她覺得自己至少年老了30歲的睡衣,但是這一切她自然不會傻到去承認,垂下頭,故作委屈:
“我以爲你會喜歡。”
江禹城冷笑一聲,輕佻的用食指擡起她的下巴,眼眸中的嘲弄清晰可見:
“陳千夏。”
她以爲他會繼續說什麽來讓她感到難堪,但是他沒有,就隻是單單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不愠不火,随後便沒有任何話,但是卻讓陳千夏莫名的覺得心驚了起來,她想錯開那道灼人的目光,下巴卻被他死死的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