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有選擇,陳千夏一定甯願在思念的狂潮裏狠狠的折磨自己,也不願意在現實生活中與他針鋒相對,她似乎可以預見未來,不是他死,就是已亡。
時間回到兩年前的某個周末,對于陳千夏來說,這隻是很平常的一天,沒有一點的預兆,她剛回國不久,和朋友約好了要去做spa,卻在車庫取車的時候,電話猛然的響起讓她體内的某根神經莫名的抽搐了一下,沒有原因,就像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很輕微,在還沒感覺到的時候那種碰觸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之後電話的内容太過震撼,她想她會在轉身的時候就忘記這次似是而非的觸動。
幾分鍾之前,她的父親陳何英在他引以爲傲一輩子的陳氏集團的頂樓義無反顧的跳了下來,那麽決然和悲怆,沒有任何猶豫,任誰也無法阻止,他就這樣狠心的把她推到這條絕路上,讓她去抵擋翻天覆地的巨浪狂瀾。
她根本沒有資格逃避。
當父親的死再也無力回天而陳千夏又被各大股東逼迫之時,她瞞着所有人進行的各種調查也漸漸有了結果。
每個拿的上台面的公司背後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她的父親也并不例外,而那些足以決定陳氏生死的文件,竟然在她嚴密的調查之下還離奇失蹤了,這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隻是好在她最終還是看到了這條收購鏈最終端的名字,一個她試圖忘了6年,如今卻依然熟悉的名字:江禹城。
她沒有想到這麽輕易就見到了江禹城,大大的出乎了陳千夏的意料。
他是忘記了自己,還是說對于将自己的父親逼迫至死沒有一點的愧疚?不過這些都不在陳千夏的考慮範圍,她還記得江禹城的作風,讓人永遠看不透。
她不明白爲什麽當初一個站在三尺講台上的老師搖身一變會成爲一個商業的奇迹,他幾乎不再公衆面前露面,身份成謎,表面上,他是地産界的翹首,但實際上,在他的背後還有更強更大的勢力與資金,比起地産,他更喜歡玩收購和拆分遊戲,将一家公司強行收購後,卻不經營,而是拆的七零八落,最後再分批賣掉。
在陳千夏得到的資料上,陳氏集團并不是江禹城唯一的獵物,這一點充分證明了,江禹城的目的其實并不在自己的身上。
此時她已經在江禹城的辦公室外等了将近一個小時,她摸不準是不是江禹城故意這麽做,不過後來又被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此費心機,對付陳氏還猶如捏死一隻螞蟻,更何況是陳千夏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