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總裁的辦公室。”
然後便挂了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陳千夏在總裁的辦公室裏見到了總經理夫人秦禾,她在來時的路上很想努力記起當年秦禾的模樣,可是直到走到門口都不曾從回憶裏挖出那抹影像,現在看到了,卻奇怪的,并沒有詫異于她的改變,仿佛理所當然。
她記不清當年秦禾的模樣,但是總歸跟這個面容沉靜,猶如西洋畫中貴婦一般的人劃不上等号,連那雙烏黑清亮的眼睛都不一樣了。
陳千夏一時以爲自己認錯了人,表情卻連松動都不曾。
“小夏,好久不見。”秦禾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指了指對面會客的座位:“請坐,我今天路過這裏才想上來看看,把你叫上來也是我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希望不會打擾你的工作。”
“夫人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陳千夏并沒有去坐,直接開門見山。
秦禾的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我是江夫人,但是我還是想讓你像之前那樣喊我一聲秦姐,坐!”她又一次示意她坐下:“你站在那裏,顯得我特别的失禮。”
她的态度越溫和,陳千夏便越警覺,沒有辦法,她在這方面吃過太多的虧,總要學着長大。
江禹城也讨厭别人站着和自己說話,這一點他們夫妻兩個還真是相像,不過江禹城純粹是不願意仰視别人,而秦禾是出于什麽原因,陳千夏卻并不知道。
“這裏是公司,你是我的上司,我站着也是應該的。”
“江禹城才是你的上司,我不是。”
陳千夏猶豫一下,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江夫人找我有什麽事情?”
秦禾笑了起來,看起來很惬意:
“你這幅樣子倒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陳千夏并沒有興趣自己讓她聯想到了誰,她隻想快點結束這個壓抑的會面或者江維能夠快一點趕到,她走出辦公室之前打電話通知了江維,依他對幾個人關系的了解,想必應該很快出現,她隻要在江維出現之前保持住自己現有的姿态就好。
秦禾按下了内線,向秘書室要了兩杯咖啡,看樣子是有長談的打算:
“我記得你很喜歡喝咖啡。”
陳千夏淡淡的‘嗯’了一聲,樣子依舊不熱絡,秦禾卻不甚在意。
“我其實上周才回國,在國外待了幾年,倒完時差就想看看曾經生活的地方和見一見曾經關系還不錯的人。”
陳千夏終于有些反應,開口卻是毫不客氣的話:
“江夫人大概是想看看在過去的幾年裏你認識的那些人是不是因爲傾家蕩産而流落街頭吧?”
秦禾聽出她話的意思,也不惱怒,恰逢秘書推門進來送咖啡,她笑的就更爲柔和了,待秘書走出去,她才将目光重新放回陳千夏的身上: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在逼我說一句,看到你過的這麽好我很傷心咯?”
陳千夏微微一笑:
“夫人,我過的并不好。”
“阿城沒有對你特殊照顧嗎?”
“總裁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