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釋,我知道是因爲什麽。”
“我在這裏等你。”他大概還記得江禹城要他把陳千夏送回家的命令。
陳千夏卻什麽都沒有說,下車的同時甩上了車門。
正值上班高峰期,陳千夏在一樓的大廳等待電梯,有同事看到她,收斂了正在嬉鬧的神色,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總監。”
陳千夏點點頭,眼神瞟到她手上的早餐,恍然記起自己還沒有吃飯:
“你的早餐在哪裏買的?”
被問到的同事明顯一愣,随即才反應過來:“就在旁邊的肯德基,總監要吃嗎?我幫你去買一份吧。”
陳千夏微笑:
“不用。”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她其實有一個和她本身并不相符的優點,會做菜,當初爲了某人特地去報了培訓班,那時候的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之後的她用了幾年的時間,終于戰勝了自我,已經學會了如何去遺忘,隻是當時她還太年輕,以爲自我放過就會雨過天晴,卻沒想到,還有天不遂人願。
她會做菜,卻讨厭做菜,她已經忘記從什麽時候開始隻要單單的看着廚房就會生出滿滿的恨意來,于是她漸漸遠離,後來恨意褪去,逐漸麻木的生活讓她變得沒有一點激情,她才開始重新走進去,卻隻做早餐,她需要的也隻是憑借着這一點的時間記住那種感覺而已。
昨晚在江禹城的别墅留宿是個意外,通常他在做完之後陳千夏會要求離開,他多數都會同意,可昨天接二連三的會議大概讓她忘記了那本就無所謂的尊嚴,沉睡了過去,而他卻沒有叫醒自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陳千夏關上門,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從裏面倒出兩粒白色的藥丸,在飲水機前接了水,仰頭将藥送了下去。
苦澀是唯一的感覺,于是她多喝了幾口水,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腳下的城市,心生厭倦。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厭倦有什麽用,既然逃脫不開就乖乖接受,在一種不想要的生活裏自怨自艾,日子怕是更難過,她最讨厭這種消極的情緒,但是今天她消極了不止一次,每當她有這種消極情緒出現的時候,接踵而來的就是一些激發她鬥志的事情出現,這個感覺總是非常的應驗。
她從來都不是屬于那種有極強上進心的人,所以,她讨厭這種感覺。
助理輕輕敲響了門,在得到陳千夏的應允之後推門而進,在辦公桌後并沒有看到她,轉而将視線放置落地窗前的身影:
“總監,總裁夫人請你去一趟總裁辦公室。”
陳千夏頭也不回:
“知道了。”
她放下水杯的時候,若有似無的歎出一口氣,如果早知道躲不過,就應該讓江維送自己到公司的時候直接停在大門口,而在隔了一條街的距離都能碰到總裁夫人的機率不知道是不是一種屬于故意的巧合。
她無迹可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非常的不喜歡這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