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幹嘛?他不是在酒店裏睡覺麽?我這就要回去了。哎,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闫豔秋一臉疑惑地看着老鬼。
“先别說了,他現在在城外等着我們呢。”老鬼一邊說,一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闫豔秋不想上車,見老鬼伸手來拽她,轉身想躲,但是哪裏躲得開,被老鬼用一隻胳膊像拎小雞一樣拎進了車裏。
正驚恐這老頭哪來那麽大力氣時,就聽老鬼說道:“快跟司機說去城南的3号公路口,董事長就在路邊樹林裏等着呢。”
“城南樹林裏?”闫豔秋用看着瘋子一樣的眼神看着老鬼,“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說着話,她掏出手機開始打張強的電話,但是一直打不通。
“董事長手機沒電了,他剛才跟我說話也隻是說了半句。”老鬼道。
闫豔秋還是一臉的不相信,老鬼卻再也忍耐不住,哭喪着臉喊道:“姑nainai,我求你了,你就信我這一回行不行?我都一把年紀了,能騙你嗎?我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啊姑nainai......”
見老頭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闫豔秋連忙擺了擺手:“行行,别喊了,我相信你!”于是用俄語對那司機說道:“去城南3号公路!”
司機笑眯眯地點頭,一踩油門,車子呼嘯而去......
天空昏暗,氣溫很低,風很大,但是卻沒下雪。城南3号公路旁,張強正兩手抱在胸前,站在一棵松樹後面。
他現在的樣子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
一路翻山越嶺,鞋子都走掉了一隻,兩個褲腿破的都露出了膝蓋,外套隻剩下了半件,裏面的襯衣也是破破爛爛的,露着肩膀和胸脯。
這副模樣是絕對不能進城的,不然肯定會被jing察抓起來。盡管還可以用隐身符,但是張強已經不願意再折騰了,他實在是累壞了。
此時,就聽路邊傳來了闫豔秋的聲音:“張強?你在哪兒?張......”沒等她再喊,張強轉身走了出去,于是闫豔秋立馬就傻了。
“你......”要不是眼力好一下就認出了這個蓬頭垢面渾身破爛的人是張強,她還以爲撞上難民了。“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你不是在酒店裏睡覺的嗎?”
張強看了老鬼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原本是不想讓闫豔秋看到自己這樣的,所以才打電話給老鬼,沒想到老頭還是把闫豔秋給帶來了,唉,這下有得煩了。
“董事長,我......”老鬼當然知道張強在想什麽,忙解釋道:“我不會說俄語,我怕找不到你,所以......”
“沒事,先上車。”張強擡腳往出租車上走去,司機見狀連忙跑了下來,擺着手喊道:“no,no!”
顯然,他嫌張強太髒了,怕把車子給糟蹋了。
張強手一晃,一沓盧布已經出現在司機面前:“夠麽?”他用俄語問道。
司機一愣,連忙抓在手裏數了數,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有點不太樂意。張強不說話,手一晃,一沓美元出現在司機面前。
這下司機開懷大笑了,抓過美元,連連點頭,躬了躬身道:“please!please!”
上了車,張強輕輕舒了一口氣,扭頭看了闫豔秋一眼,說道:“我們坐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國。”
“哦。”闫豔秋點點頭,張了張嘴,顯然還想問張強爲什麽會弄成了這樣,但是張強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不一會兒,居然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酒店裏,張強進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一直睡到淩晨三點多才醒了過來。眼睛一睜,就看見闫豔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在打瞌睡。闫豔秋很jing醒,張強一動,她就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張強點點頭,問道:“你怎麽不回自己房裏去睡?”
“你都弄成這樣了,我還敢自己去睡?反正天亮就去機場了,我可不想再出什麽意外。”
張強笑了起來:“你倒是對我挺負責。”
“我不是對你負責。”闫豔秋搖搖頭。“我是對茏姐負責,我可不想讓茏姐爲你傷心。”說着話,她站起身,指指床邊地上的一排衣服包裝袋,“這是你睡覺的時候我去買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将就穿,回國後再說。”
“謝謝!”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對了,買衣服的錢是用你的卡付賬的。你......那個樣子,怎麽錢包卻沒丢?”
“誰讓我是守财奴呢。”張強笑道:“丢什麽也不能丢錢啊。”
闫豔秋撇撇嘴,“你先洗個澡,然後吃點東西。我回房收拾收拾,飛機票定的早上六點的。”
“好的。”
洗完澡,拿起闫豔秋買的衣服看了看。
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全都買齊了。款式顔se與張強的喜好很接近,心裏倒是微微有些驚訝。這妮子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想不到心還很細,尤其是襪子和領帶的顔se,都是張強平時喜歡的。
換好了衣服,轉身出門,敲了敲隔壁老鬼的房門。門開了一條縫,裏面沒開燈,老鬼閃着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從黑暗中探出腦袋來,見是張強,連忙把門打開了。
進了屋子,張強将仇琅晔的那隻儲物戒指拿了出來。裏邊除了錢他都拿掉了之外,其它東西都還在。
“這個你拿着。”将戒指遞給老鬼,老鬼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激動的表情。“謝謝少主,謝謝少主!”接過戒指,老鬼就想跪倒磕頭,被張強一把拽住了。
“腿别這麽軟,這都是你應得的。”
“是......”老鬼摩挲着儲物戒指,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漂泊一生,嘗盡人間冷暖。現在跟了張強,感覺沒出什麽力,就得到了如此貴重的寶物,心裏當真感慨萬分——跟着少主,果然有肉吃!